夏日热浪翻涌,可梁子仪的心却寒凉彻骨。
乔佑川走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目送着他背影离去,梁子仪想追上前,却再没了力气…… 她想,虽不是唯一的伴娘,但能和他站在同一个婚台上,已经很好了。 她……该知足了! 时间越来越临近乔佑川的婚礼,梁子仪去唐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6月2日,距离婚礼只有十天了。 唐家。 乔佑川看着手中平板上“唐氏继承人完婚在即,未婚妻堂妹却频繁出入……”这种赫然是外界新闻记者乱起的标题,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自从那天他从秦家别墅回来以后,梁子仪虽然常来唐家,但几乎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乔佑川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些烦闷。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堂妹,看来你真的经常来唐家,佣人似乎都认识你啦。” 乔佑川抬头看去,就瞧见梁子仪和身边的秦念露相携走进来。 一旁的梁子仪苍白着脸,她过来本来是想找乔佑川,却不曾想遇到了过来的秦念露。 乔佑川看着两人,眼底掠过了莫名的情绪。 秦念露也看见了乔佑川,上前坐在他身边亲近说:“我想见你,又进不来唐家,幸好有暖阳在,佣人都没拦着。” 梁子仪没说话,目光只是落在沙发上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上。 乔佑川看了梁子仪一眼,突然开口:“婚礼的事情差不多安排好了,你之后不用过来了。” 梁子仪倏然抬头,怔愣过后有些无措。 四目相对,没人说话。 一旁的秦念露却开口埋怨:“泽宸!暖阳是我堂妹!你怎么能这么凶她!” 说完她还朝梁子仪招了招手:“暖阳过来坐,你也别怪泽宸,他肯定是因为外界那些谣言才这么说的!” 梁子仪没有动,目光落在沉默的乔佑川身上,心中苦涩蔓延。 网上那些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谣言,将她小时候那些事都扒了出来,还有那些她珍而重之的与乔佑川的记忆,每一件都变成了记者口诛笔伐的利刃,刀刀刺着她的心。 可她心里清楚,那些往事,除了自己没有人在意,包括乔佑川。 梁子仪手指纠的更紧。 这时,乔佑川吐出了一句话:“婚礼在即,我不想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影响我的婚礼。” 梁子仪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攥着,连指甲陷入了肉里都恍若未知。 梁子仪竭力稳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哑声回:“对不起,是我……” 她猛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连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乔佑川眉头轻皱。 秦念露却焦急起身上前扶着梁子仪几乎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脸色好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有关系的,只是感冒。” 梁子仪忍着喉间的腥甜拒绝着,目光触及到一言不发的乔佑川,眼神终于黯淡下去:“我还有些东西要交给佣人,给完我就走。” 说完,她转身朝站在外面的佣人走去。 小声随便交代了两句,梁子仪就出了唐家。 阳光炽热,打在树梢投下一片斑驳树影。 她回头看着熟悉的唐家,突然而至的眼泪蔓延着眼眶,抬手不断擦拭,眼泪却更加汹涌的往下掉。 梁子仪紧掐着掌心,不断地斥责着自己:“哭什么,他得到了幸福,你该高兴,该知足!” 眼泪却始终无法阻拦地落下来。 秦家。 假休回家的秦亦舟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高兴的走进下人房,却没见梁子仪的身影,他刚想往外走去寻。 这时,隔壁房间嘲讽的话传了进来: “一个扫把星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秦家的小姐了!那乔佑川可是念露小姐的未婚夫,她还动不动就往唐家去,真枉费念露小姐对她那样好。” “谁说不是呢,真是可惜念露小姐还对她掏心掏肺。” …… 听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秦亦舟的眼眶赤红一片。 不知道站了多久,隔壁的声音早就没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精心挑选给姐姐的衣裙,环顾了一遍房间,只觉得自己没用。 听着那些人对姐姐的讥讽鄙夷,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秦亦舟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将眼泪逼回,然后将手中的礼盒放进了衣柜深处。 等他高考结束考上大学,就有时间挣更多的钱,就能带姐姐搬出秦家。 那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了。 天色渐晚。 梁子仪回到秦家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应该今天回来的秦亦舟,只有床头柜上多了张信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