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雪怔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局长,那我就先走了。”
沈隽阳点了点头,顾若雪迈开步子,径直略过朱博辰的肩走出了警局大门。 刚走大门,耳后响起追出来的男人的不悦:“顾若雪,你站住。” 顾若雪身体条件反射一顿。 意识已经决定离开,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在期待。 恰时,路面疾驶过一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她的裙摆。 男人无比烦躁地看着眼前女人,好像几日没见,瘦了一圈? 只一瞬,他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语气也更冷了:“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你妈刚死你就和我离婚,外人会怎么说我?” 顾若雪愕然一愣,刺痛的心脏差点让她低呼出来。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和自己离婚,只是觉得母亲的死对他的名声不好罢了。 顾若雪没有转身。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得很快,生怕眼泪会落下来。 …… 两天后,贺庄墓园。 今天是顾若雪母亲的头七,天空飘起雨花,刮着风,整个墓园寂静的很,只有顾若雪一个人。 顾若雪红着眼睛下跪,将那盘桂花糕摆在母亲的黑白照片前。 “妈,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见到爷爷奶奶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冰冷照片,绵绵细雨像是母亲安抚的手,轻飘飘的落在顾若雪的脸上。 顾若雪擦去模糊双眼的雨水:“妈,你也在哭吗?你别哭……” 话落,眼泪像决堤一般,一滴一滴地砸在桂花糕上。 顾若雪忍不住爬向前紧紧抱着那块墓碑:“妈,我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老天爷施舍我重活一遍,可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失去你?” “都怪那个人!” 脑海里浮现起母亲去世那日,形容枯槁的身影。 她的拳头便不由握紧:“要不是那个负心汉,你就也不会抑郁成疾,也不会得病这么早丢下我!” “为什么,您也让我别怪他……” 顾若雪伏在地上,闭着眼颤抖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嘱,葱白的指尖在水泥地上扣出血来。 “妈,为什么不可以怪他?是他害了我们一家!” “我一定会亲自把他抓回来,让他跪在你坟前磕头认罪!” 顾若雪的哭声隐匿在雨声中,崩溃的身体摇摇欲坠,贴在墓碑上绝望无处可遁。 哭到喉咙沙哑,干涩的眼睛流不出眼泪的时候。 她的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头顶一道尖锐嘲讽的女生在头顶响起:“哟,这不是师母吗?好可怜啊~” 顾若雪擦去眼泪抬头,一身大红布拉吉裙子的沈沁雪化着浓妆举着伞,脸上却写满了奚落。 顾若雪手一紧,自己的母亲头七,沈沁雪穿着红裙过来,是想做什么? 沈沁雪缓缓蹲下,笑的奸诈:“师母,听说你想当警察,你有个当混子的爹,子承父业,你还发什么梦当警察!” 她笑得比花还娇的脸,说着比蛇还毒的话,刺向顾若雪像是带了刺的刀,刮得她全身上下痛苦颤抖。 她得意的脸此刻在眼里逐渐变形,顾若雪攥起拳头腾地从地上爬起。 发狠的一巴掌,“啪!”地打在沈沁雪脸上。 当她还想再打时,突然赶到的朱博辰猛地搡了她一把:“顾若雪,你做什么!?” 她身形一个踉跄,额头撞倒在了妈妈的墓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