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过头,看了程禧一眼,迈步离开。 门开了又关,程禧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 她缓过神,拿起放内衣的袋子,清新妩媚的樱花香,女人味十足。 应该是他特意买了女士专用款,或者...他的住处开始准备女性用品了。 程禧失神了许久,叠好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 ...... 转天早晨,周夫人亲手煮了程禧爱吃的咸豆花和烧麦。 周夫人不仅厨艺高,情商更高,驾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经,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 她从不自夸,只夸周淮康有责任担当,是好丈夫好父亲,周淮康的口碑这么好,在圈子里堪称清流,周夫人的维护功不可没。 程禧下来没多久,周京臣也下来了。 他刚醒,短发没梳理出什么发型,松松散散的,带着喑哑的鼻音,胡茬也没来得及刮,下颌到鬓角泛起青色,很性感。 程禧继续低头喝汤。 周夫人舀着锅里的粥,“你要是和叶家的二公子合不来,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约了我喝茶,你陪我去。” “周阿姨,我这学期忙,等暑假吧。” “暑假啊...”周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见越好。” 程禧怔住,“您让我也去南方吗?” 周夫人笑,“你如果想家了,想我和你周叔叔,你随时回来。” 程禧大脑一团空白。 会不会是周夫人察觉什么了。 急于掐灭这丝火苗。 避免后患。 她捏着勺子,食之无味。 “你在哪实习?” 程禧咽下嘴里的蛋白,“在同学家的公司。” “涨工资了吧,你背的包可不便宜。” 她如梦初醒。 原来周夫人不是怀疑她和周京臣,是怀疑她图钱,出卖自己。 “那只包...是高仿。” 周夫人半信半疑,真货和水货,她是分得出的。 明显货真价实。 不过,不排除没看好,走了眼。 周京臣洗漱完,接过保姆递来的大衣,走到餐厅,“实习还是上课?” 程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匆匆站起来,“有考试。” “考什么?” “证券投资。” 他简单关怀了一下,抬腕看时间,“一起走。” 周夫人制止,“我和禧儿没谈完呢。” “我去集团,顺路送她。” 周京臣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公事上没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顾全大局,比如结婚,其余的小事周淮康夫妇基本依着他。 程禧戴好帽子,和周夫人道别,跟在周京臣身后走出院子。 他今天没开红旗L9,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程禧不认识车标,反正不是大众款。 周京臣递给她一张中银的贵宾卡,“你不愿意欠周家太多,这笔钱周家不知情。” 程禧盯着卡,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周京臣大约慎重考虑了和她的关系,也回味了和她亲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结识一个“新人”远远不如“旧人”省心省事。 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周京臣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程禧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程禧别开头。 周京臣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程禧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周京臣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程禧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周京臣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程禧快步走远。 “程禧!”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程禧心口猛地一咯噔。 周京臣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程禧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程禧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第5章高难度的花样 钟雯虚荣,又毒舌,瞧不惯女生过得比她好,程禧懒得和她吵,径直走进宿舍楼。 钟雯碰了一鼻子灰,踢着墙角的垃圾桶发泄。 寝室里安然气喘吁吁练健美操,“系主任报你的节目了,毕业生典礼上跳个人独舞!” 程禧掏出口袋里的内衣,藏在枕头下,“不跳。” “女生抢破头的C位,你不跳?”安然卷起垫子,竖在阳台的角落,“据说是周先生点名看的。” 程禧动作一滞,死死地压着枕头。 这么多年了,周京臣没看过她跳舞。 只记得她会跳。 那天在浴缸里,他操纵着她挑战高难度的花样,他作为主导者甚至招架不住的,她都很轻松承受了。 她有舞蹈功底,身段软得像一根面条。 即使青涩,但没有驾驭不了的姿势。 “周先生还特意去参观了优秀生照片栏,问起你了。”安然中午有约会,坐在椅子上化妆。 “他问什么了?”程禧忍不住好奇。 “问你的成绩,同学关系和不和睦。真奇怪,校长以为他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随便一问。” 程禧胸腔仿佛漏了一个洞,剜掉了一大块血肉。 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过与周家的渊源。 周夫人有意和校长打个招呼,多关照她,她也拒绝了。 她凭分数考上的,不希望自己变成“关系户”。 可周京臣如今撇得干干净净,令她彻底清醒了。 女人或许会因为上了床爱得更依赖,男人眼中,仅仅是露水情缘。 没必要暴露,不值得负担风险。 程禧上午考完试,回寝室躺了一下午,傍晚钟雯叮叮咣咣地收拾衣柜,她没出声,钟雯以为她睡了,蹑手蹑脚翻她的抽屉。 程禧没什么贵重物品,那只包也还给周京臣了,所以她没锁。 钟雯轻轻一拉,拉开了。 里面有一个方形的首饰盒,是一条三千块钱的18K金项链,其余的是商业街地摊买的手串,发卡。 钟雯不屑嗤笑,爬回上铺和备胎打视频,“我猜包是假的,那男人糊弄她的,她又没见过世面,分不清冒牌货。要么就是她租的,最近不是有很多的伪名媛吗?租包,租豪车,租五星级套房,拼单拍照,发网上炫富。” 程禧这时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 钟雯一愣,立刻没动静了。 ...... 北方冬夜漫长,早晨七点钟刚蒙蒙亮,程禧睡得正沉,安然踩着梯子使劲捅她,“程禧!班级群有你的谣言!” 她翻了个身,安然把手机屏幕对准她,“你和老男人谈恋爱呢?” 程禧迷迷瞪瞪的,“老男人?” “钟雯爆料的,你从一辆豪车下来,男人五十多岁了,秃头,大肚子,满口黄牙,用一个假爱马仕骗了你的色。” 当头一棒惊得程禧困意全无,她换了羽绒服匆匆去食堂找钟雯。 金融系有早课,一大半是同班同学在吃饭,凑在一张桌上窃窃私语。 程禧一露面,不约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