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匆匆过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宋云词忙着整理法院遗落的卷宗,偶尔还要回去给宋母做做思想工作。 但是每次和宋母聊起这件事情,最后结果都是不欢而散。 宋云词坐在办公室里,脑海中响起方才吵架时,宋母脸色铁青,显得格外不好看。 甚至在宋云词准备出门的时候,她余光里还看见宋母摇晃了下身体。 但那时,宋母的固执将宋云词心中怒火点燃,所以尽管看见她似乎身体不太对劲,宋云词也憋着一口气,并没有多问。 此刻回想起来,宋云词心中不安却愈发增大。 宋云词掏出手机,在网上订了医院的挂号记录。 今天下班之后,一定要带着宋母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 宋云词紧皱着眉,不知道要不要给宋母回拨一个电话。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办公室外响起。 “宋法官。” 法助敲了敲门,从门外冒出头来。 “环城日报那边想给你做个采访,您看是……” 宋云词对这个日报很有好感。 他是当初宋云词事情舆情爆发时,唯一一家没有发过任何引导性报道的新闻报社。 甚至在案子结束那天,还用了不小的篇幅来写法律的公正性。 宋云词扬起笑容,点头示意:“可以,在哪做采访?” 法助立刻回答:“三点,郊外那个摄影棚。” 宋云词低头看了眼时间,起身拿过外套。 “行,那我现在过去。” 在前台那留下外出的记录后,宋云词随手叫了辆出租,便往郊外赶。 摄影棚里来往的人很多,几乎没人停留为宋云词做引导。 宋云词躲避着人群,只身往里走。 里面是被临时搭起来的采访间,光线充足。 台上的那个男人夺走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 宋云词站在人群里,出神地望着程言诺。 在面对主持人的连环发问下,他态度不卑不亢,井井有条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直到灯光猛地变暗,男人和主持人起身握手,这地方才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宋法官!我们现在去做个妆造,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场务突然在身后出声。 宋云词一愣,还没回过神来。 台上男人的视线却在此刻,准确地移到宋云词的身上。 宋云词连忙躲避他的视线,看向场务:“走吧。” 做妆造的时间不长,很快,宋云词便坐在了方才程言诺坐过的沙发上。 场务弯着腰上来,给宋云词做着最后的准备:“宋法官,手机。” 宋云词将手机递给对方,却无意间看见程言诺仍然站在角落里。 他的眼神落在宋云词的身上,让她感觉坐立难安。 宋云词收回其他杂乱的想法,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对面的记者身上。 采访有条不紊地持续着。 而另一边。 场务将宋云词的手机随意置放在宋云词的化妆室里,随后离开。 安静的化妆室里,手机屏幕突然猛地一亮,发出持久的震动声。 无人接听。 过了五十秒,电话自动被挂断。 漆黑的手机屏幕再也没有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