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极殿中。 皇帝气的来回踱步:“谢景辰他什么意思?朕已经下了令不许任何人给秦家人收尸,他倒好,带着军中的人马,体体面面的给秦家人办了葬礼!他这是要反不成!” 赵思贤连忙开口:“陛下息怒,微臣听说,纵使秦家叛国,但民间还是有不少人不相信,已有些流言蜚语传出,谢景辰这番举动,倒是一定程度上扭转了皇室风评。” 皇帝气笑了,拿起镇纸狠狠朝赵思贤砸了过去。 “怎么,他违逆圣明,难道还要朕嘉奖他不成?” 赵思贤被砸的一声都不敢吭,连忙跪下。 皇帝胸膛起伏,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萧定缜:“太子,你说!该如何处置谢景辰!” 萧定缜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 殿内倏然一静。 皇帝眯了眯眼,冷笑一声:“怎么,太子这话,是觉得朕处置秦家处置错了?” 萧定缜不闪不避,直视着皇帝。 “秦家为国征战,本就功高劳苦,父皇却只因为莫须有的罪名,便将其满门抄斩,此等行径,岂不正是寒了功臣的心!” “你!放肆!” “秦家功高盖主!北羌的兵权被他们死死捏在手里,甚至于在军中的声望比皇室更甚!” “萧定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朕来教你吗!” 萧定缜跪了下去,身形笔直,没有半分退缩。 “儿臣只知,父皇幼年教儿臣的一句话。” “为君之德,不让将士枉死,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 “可如今,父皇您,又在干什么呢?” 他目光清冽昭朗,看的皇帝勃然大怒。 “你竟敢忤逆!” “朕告诉你,这个太子之位,朕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别人,你别以为自己能跟朕抗衡了!” 萧定缜看了皇帝许久,才缓缓磕下头去。 “那便,请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第16章 太子被废的消息,瞬间传遍京都,也传到了谢景辰耳朵里。 他坐在书案后,听到消息时,脸色没有丝毫波动。 “赵云落那边的供词进行的如何了?” 赵玄明一脸为难。 “她说……得先让人把她的伤治好,才肯签字画押。” 谢景辰手指停在那里,微微一顿,随即开口。 “那你便告诉她,没有她这份供词,我一样会反。” “我不在乎名不正言不顺,但我需要秦家的清白,她若是不肯画押,那便不用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他冷肃的话语,像是一场寒风,席卷过整个书房,寒意刺骨。 赵玄明甚至不敢看他:“属下明白。” 他正要走出房间时,却听谢景辰淡淡开口:“告诉他们,尽早把家人转移到南部边城去,在那里,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赵玄明脚步一顿,眼中骤然浮现热意。 他们的将军,还没有疯到要让家国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程度。 他重重应了一声:“是!” 下午时分,宫中的旨意便到了将军府。 “宣镇南将军谢景辰入宫觐见!” 旨意一下来,跟在谢景辰身边的亲兵脸色都不好看,直直瞪着传旨太监。 那太监吓的倒退一步,谄媚笑道:“谢7V将军,这是……这是做什么?陛下就是想见见您。” 谢景辰冷眸微眯,给了赵玄明一个眼神,随即迈步往前走。 “那便请公公带路。” 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苗光祖倒是急了。 “老赵,这是干什么啊?将军怎么能独自入宫?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赵玄明白他一眼:“咱们将军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入宫自有他入宫的道理,我先去派人看着别院那边,别让赵云落搞事,你拿着这个,快去军营找卢副将,让他早做准备。” 苗光祖捏着那块虎符,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策马往军营飞奔的时候,他依旧不明白,怎么……他就踏上了造反的这条路。 谢景辰踏入养心殿时,满头的银丝让皇帝都惊了一瞬。 四目相对,皇帝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景辰站在那里,敷衍的行了个礼:“陛下。” 皇帝脸色一黑,他指着谢景辰:“安葬秦家一事,你必须给朕一个说法。” 谢景辰抬眸看他,眼底尽是冷意。 “这其中缘由,陛下恐怕比臣更明白。” “三百多口人,陛下还真是敢下手!” 皇帝重重拍了下桌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是天子,自有生杀予夺的本事!而你违逆圣命,私自行动,朕断不能容。” 谢景辰勾了勾唇。 “哦?陛下可知,谢家掌控的不止三军?” 皇帝眉心一皱,冷冷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谢景辰却施施然走向他,冷声道:“你以为,这七日,我做的,只有安葬秦家人一件事么?” “我做的,是调换京畿军防,是拿了秦家兵符,是部署好一切,等着你向全天下人认罪。” 皇帝瞳孔猛地一缩! 看着缓步走进的谢景辰,他抬高声音:“护龙卫!给我杀了他!” 第17章 偌大的殿内,陡然响起利刃嗡鸣的声音。 谢景辰神色不变,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 叮! 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就这么被他两指夹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他抽出腰间软剑,直直刺向另一个护龙卫。 一剑穿喉! 谢景辰冷冷开口:“你可是忘了,这些护龙卫,还是我谢家祖上为你训练的?” 崩! 谢景辰内力涌动,竟直直震断剑尖,紧接着,那半截剑尖便刺入了皇帝的肩膀。 守在殿内的大太监吓的站都站不稳,扯开嗓子喊道:“来人!救驾!” 皇帝养尊处优多年,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只是皇室的尊严让他没有痛呼出声。 只是那张遍布皱纹的脸,却是苍白无比。 谢景辰像是听不见外面整齐的脚步声,一脚踹开面前的护龙卫,直直走到皇帝面前。 “这就觉得疼了?” “你可知,你身上这点伤,不及前线将士的万一!” 说着,他伸手按住皇帝肩膀,将那半截剑尖往里按去。 皇帝疼的汗都出来了,却硬是没吭一声。 他抬起疼的发红的眼,死死盯着谢景辰:“朕有什么错?” “北羌最强大的两只军队,一支叫秦家军,一支叫谢家军!天下人只认你们护国无忧,何曾记得朕才是皇帝!” “谢景辰,要怪就怪你父亲死的早,没告诉你不要锋芒毕露!” “你别忘了,秦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