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砚舟哥,你知道吗,姜柚白和徐宁桁领证结婚了,她可真是个脏女人,真会玩,一边玩弄你的感情,钓着你,一边还跟徐宁桁领证了,徐宁桁是傻了吧,一个破二手鞋子女人,他也愿意抢回家。” 裴砚舟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冷声,第一次毫无感情、冷漠地直呼她全名:“温岁,她是二手破鞋,那你是什么?我跟你说过了,别再去管她的事情。” 温岁脸色微白,嗫嚅道:“我……砚舟哥,你怎么这么说我?”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当我不知道么?” “我好心告诉你,我怕你被她蒙在骨子里。” 温岁的话还没说完,裴砚舟就挂断了电话,只余下冰冷的嘟嘟声。 没关系,她还可以告诉舅舅:“舅舅,姜柚白嫁给徐宁桁了,而且好像今晚他们家长见面,连那个坐轮椅的男人都会来,她是姜柚白的家人吗?” 温元厚看到这些信息后,眼皮一直跳着,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 * 这个圈子里就没什么永恒的秘密,姜柚白和徐宁桁领证之前,没什么人知道他们要结婚了,但领完证后,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其他人的评价对姜柚白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想好好地过日子。 只是,这天晚上的小宴会让她有些为难,温先生想来,但姜阳和姜老爷子、许茵也都来了,她只好拒绝了温先生。姜阳虽然不喜欢姜柚白,但好歹结婚的对象是徐家的小儿子,也算他们姜家高攀了,他自然来捧场了,徐家的父母性格都很好,既然儿子跟姜柚白都结婚了,他们也就不在乎什么门第,什么姜柚白之前的恋爱了,更何况,姜柚白的肚子里还有徐家的孙子或者孙女了。 徐太太爱屋及乌,还搂着小惊蛰,给了她礼物,爱不释手地摸着她的脸,问她:“奶奶送给你的项链好看吗?” “好看。” “你戴起来更好看。” 姜柚白看着面前的一幕,微微笑着,胸口有暖流涌动,真好,不是么?徐宁桁的父母比她想象中好得太多,所以他们才能养出徐天才这样优秀善良的儿子。 徐宁桁握着姜柚白的手,双双站起来,他对着姜家那三人喊道:“爸爸,妈妈,爷爷。” 姜老爷子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他之前也跟徐宁桁私下聊过了,徐宁桁答应过,如果再生个儿子,肯定姓姜。 徐宁桁:“裴裴你们把柚柚交给了我,往后余生,我会爱她如爱生命。” …… 门外站着的人是从外地奔回来的裴砚舟,风尘仆仆,周身阴郁缠绕,他没直接推开这扇大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浪漫婚礼音乐声,还有徐宁桁在音乐中的温润嗓音,谁都能听得出来他的幸福。 裴砚舟总觉得自己处在梦中,明明周围浮动的是浪漫气氛,视线所及都是气球和鲜花,水晶灯璀璨如星光,应该是个美梦,但他却冷得后背发凉,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身处噩梦之中。 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就嫁给了徐宁桁?嫁给了别人?她以前说过,她只会嫁给他的,她只想嫁给他的。 他心口尖锐的绞痛让他几乎无法直立。 他来之前,乔还让他想开点,既然人家都结婚了,那他就放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为了她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吧,人家心都不在你身上了。 他也想知道,他要怎么放手? 212 许诺终生 他有没有幻想过这样的画面? 从前他没想过娶姜柚白回家,倒是姜柚白,很久以前,一边说他们是金钱交易关系,却一边想过嫁给他,她上大学那会,就会时不时试探他,时不时告诉他,她萌生了想嫁给他的念头,还蒙蔽着双眼,昧着良心夸他是个完美恋人。 裴砚舟讥讽地勾了下唇角,他连最普通的恋人标准都无法达到。 他记忆有些模糊,此时此刻却在婚礼进行曲的背景音乐中缓缓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她其实很容易满足,他送给她的任何礼物,他都会很开心,但他却总是在她收到钻石项链开心时,忍不住讥讽她只喜欢钱,他自私地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他们只是交易关系,让自己不要动别的心思,不要生出真正的情意。 她真的只喜欢钱吗?并不是。 没有人不喜欢钱,但真正打动她的不是钱,这段时间他看到和徐宁桁恋爱时的另一个她,他们就像大多数的普通情侣,下班的时候就去约会,徐宁桁去接她,手里总会带一些礼物,有时候是鲜花,有时候是蛋糕,有时候只是一个小熊玩偶,还可能是街边的烤红薯、糖葫芦、糖炒栗子和奶茶,徐宁桁自己不会吃,但会宠着她给她买,也不许她多吃。 明明都有车,两人却会在大马路上手牵手,在阳光下约会,她吃糖葫芦的时候,他就垂眸看着她笑,拿纸巾替她擦去唇畔的糖渍。 …… 这样的画面太过美好,美好到裴砚舟生出了自卑感。 他和姜柚白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互相争吵、指责,彼此怀疑、讽刺,难得妥协和平的时间基本都在公寓的床上度过,他只能想起她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窗外是蔚蓝色的高远天空,有飞机划过的痕迹,她说:“裴砚舟,我饿了,你能不能做饭给我吃呀?” 他那次也没给她做饭,最后他叫了酒店的外卖。 她还抱怨:“别人谈恋爱都可以享受男朋友满足她的小愿望,会给她做饭,会陪她打游戏,看电影,会一起去旅游,可惜裴少爷什么都不愿意做。” 他并不在意:“我们是在谈恋爱吗?”别做作了。 他记得那次姜柚白沉默了很久,才苍白地笑:“是啊,我们不是恋爱。” 再想起这些事,裴砚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残忍,而这些残忍的刀刃现在成了回旋刀,带着锋利的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缓不过来,满脑子只有她怎么就嫁给了别人,以后她是不是也会问他,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是徐太太了,裴先生。 以后她曾经给过他的那些特权,都要变成徐宁桁的专属,她会吻他,抱他,和他一同入眠,再一同醒来,等周末偷懒不想工作的时候,她或许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