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星站着微有些脚酸,不禁张口问:“隐,快好了吗?” 傅缙抬头看向乱动的宁知星,轻笑出声:“别急。”餅餅付費獨家 宁知星踮了踮脚,忙又乖乖站好:“我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傅缙眸中漾开一丝笑意,这般活波灵动的才是宁知星。 复又提笔继续作画。 一抹秋阳穿过树冠,投照在傅缙的画纸上。 傅缙停笔,视线从画上转向知星:“知星,画好了。” 宁知星这才像是得了释放令般。 小跑至傅缙身侧,眉眼带笑,语调微扬:“让我看看。” 认真看了几眼,宁知星眉睫轻闪,侧首看向他:“画的真好,比我本人还要好看。” 傅缙握上宁知星的手,正色道:“知星本就是这般好看。” 听见傅缙的夸赞,宁知星面颊微红,动了动唇。 清风微拂。 穿过树叶的光,几经摇摆,定在了宁知星的唇角。 傅缙心下微动,微凉的薄唇印上她的朱唇。 “知星,往后每年我都为你作一幅画可好。” “好啊,那明年我要坐着。” “好,知星躺着都行。” 宁知星,我心悦你…… 第二十五章 不知 淮阳王府,西院。 傅斯衡站在床边,一脸无奈:“这秋风阵起,难得见晴的天,你们怎么跑去游湖了。” 傅缙坐在床边端着药碗。 而宁知星躺在床内冲傅缙讨好的吐了吐舌。 傅缙垂眸俱是温柔。 随即侧首看向傅斯衡回应:“兄长,知星落水之事,怪我照看不周,往后不会了。” 傅斯衡轻嗔:“知星贪玩,你也跟着胡闹。”说罢,转身离去。 语气中却是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宁知星往床内躲了躲。 眉心蹙着:“隐,不要离得这般近,当心过了病气。” 傅缙见她躲开,眸底一沉。 脑海中猛然浮现那句‘既然病了,就别出来碍眼’。 莫名有些烦躁。 他转眸看向面色些许苍白的宁知星,定了定心神。 “怕什么,我是男子。” 随即将宁知星扶坐起。 宁知星顺从着,喝过傅缙勺起的药。 语气中满是不赞同:“隐的病虽是被神医治好,可还是要仔细些。” 药碗见底。 傅缙也将一颗蜜饯放在她的唇瓣。 宁知星张唇,故意将他的指尖含住。 傅缙眼眸微动。 深深的看着身前眉尖微挑的宁知星,俯身便要吻上去。 宁知星连忙松开嘴。 双手撑上他的胸膛将他推开:“我还病着呢。” 傅缙拉开她的双手,揽上她的腰身。 眼波流转,轻轻印上她的唇:“那便将病气过给我好了。” 之后几日,连着喝了好几日的苦药。 宁知星喝的眉头紧皱,傅缙看着也颇是心疼。 早间诊脉。 府医诊了三次。 傅缙看得直蹙眉,正欲询问。 府医却从凳上站起,躬身贺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傅缙怔愣。 宁知星……怀了我的孩子! 侧首看向宁知星,只见她也怔愣住。 “胎儿已有月余,此前脉象微弱,且伴有风寒之症,不易察觉。”府医解释道。 傅缙心中仿佛被填满。 又微觉涩然。 已有月余,可是自己的记忆中没有生辰后的时光。 以至于他现在讶然多于欣喜,心中生出异样。 “隐?” 耳边是宁知星的轻唤。 傅缙这才回过神,见宁知星一脸担忧。 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知星,我很欢喜。” 宁知星眉间舒展:“我也欢喜。” 自从得知有孕后,宁知星就变得越发温柔。 傅缙看着宁知星的转变,心中微沉。 她这般温柔的模样,像极了自己病后的她的表现。 可他又觉得是多想,宁知星现在是漫着幸福的温柔,而不是泛着愁绪的。 他身侧的宁知星正在织着冬日的绒帽。 似是想要印证自己所想,傅缙出声问询:“知星,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宁知星抬起头,似是有些茫然。 转而看向他,眸中闪着一丝迷茫:“我也不知。” 傅缙眉心皱了皱,语意有些急切:“怎会不知?” 他也不知自己想要证实什么,只觉得她的回答让自己更为不安。 宁知星见他这般,低垂下眼眸,呢喃:“可我确实不知。” 傅缙脸色微沉,侧过身去,背对着宁知星 他只觉得心中涩然。 “因为,隐喜欢什么,我便喜欢什么。”宁知星轻声在身后解释。 傅缙绷直的背影顿时松懈。餅餅付費獨家 轻吐出一口浊气,他转回身。 抚上宁知星的面颊:“知星生的,我自然是都喜欢。” 自己怎么偏偏和她计较这个。 宁知星一直便是以他的喜好为喜好,许多事情也都是顺着他的心意。 却见宁知星依旧秧秧的提不起精神。 不禁有些暗恼自己的情绪,伸手将宁知星揽入怀中。 “知星,以后你欢喜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忌我。” 第二十六章 福泽 初冬,胎儿足三月已是胎稳。 傅缙这才放心带着宁知星出门。 宁知星说是想为傅缙选几件冬裳。 傅缙自是应允。 “隐,你看看这件靛蓝色的如何?”宁知星正站在一件成衣面前。 傅缙闻声走至她身侧:“你选的都可。” 宁知星柔声应着:“好。” 话落,伸手翻了翻那件冬裳的袖口。 傅缙眼眸微闪:“作何要翻袖子?” 宁知星满意的放下袖子,随口道:“我还要给你绣梵文的。” 绣梵文…… 傅缙怔然。 宁知星见他出神,出声解释:“你怕是忘了,你所有的衣裳,我都会在你的袖口绣上的。” 傅缙垂眸翻开身上衣裳的袖口。 指腹摩挲上那句梵文。 心中微微一钝,连触觉都一样。 几息间,压下心中的情绪。 他略有些怅然道:“你还是这般信佛。” 宁知星唇角含着一丝笑:“只不过想为你添些福泽罢了。” 时光瞬逝,又至炎夏,八月初九。 宁知星清晨便已开始唤痛。 现在已临近午时,房中依旧传出阵阵宁知星的叫喊,丝毫不见停歇。 傅缙正在房门外来回踱步。 傅斯衡倒是比傅缙看上去冷静些,可攥紧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又是烈阳当空,傅缙晃着有些微汗。 傅斯衡出声叫住他:“隐,歇歇。” 傅缙抬头看向傅斯衡,耳边全是宁知星的声声痛呼。 他声音微哑:“兄长,我怕……” 傅斯衡温声安慰:“生育都是如此。” 见傅缙仍旧未变的脸色,继续道:“不必怕,若真到需要做选择时,你怎么选?” 傅缙笃定:“我自然是保大。” 他好不容易与她得以这般相处。 他甚至不敢想,没有宁知星的日子要怎样度过。 傅斯衡舒然出声:“那便是了,不必忧心。” 话音刚落,房中传来宁知星一声尖锐突兀的哭喊。 傅缙心头一跳。 房门打开。 是婢女端着血盆,急急的从房内出来。 傅缙急声问:“怎么样了?” “王妃大出血,奴婢需去多取些纱布。” 傅缙浑身一颤。 大出血,是不是…… 他快步走至房前,去推开门。 房内婢女想要拦住。 傅缙冷眼看去。 婢女便不敢再阻拦。 傅缙随即大步流星走进房内。 只见宁知星嘴角含着参片,似是有几分脱力的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 “知星!”傅缙急呼一声上前。 产婆微惊,手上动作却未停:“王爷,这产房可不是男子……” 傅缙已经在床边握住宁知星的手,哑着嗓子:“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他眉心紧皱,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宁知星,眼中尽是心疼。 “王妃现在是如何?”傅缙视线未移,询问产婆。 “只是气力快用尽,待缓些便好了。” 直至日如圆盘,才传出一阵清脆的婴啼声。 “恭喜王爷王妃,是小世子。” 宁知星也顿时松下身子。 傅缙连忙将准备好的参片放进她的嘴里。 抬头拭去她眼角疼出来的泪。 轻声唤她:“知星。” 宁知星动了动唇,开口气若游丝:“隐……有点累。” 傅缙心中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连声应着宁知星:“我知道,我知道,你睡会,我陪着你。” 话说,见宁知星轻闭上眼。 傅缙拉起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宁知星,我以为刚刚又要失去你了…… 第二十七章 噩梦 两年光景,又至初夏。 “唔!父王真棒!”院中是孩童的阵阵欢声。 傅缙正让傅越骑在肩上。 看见宁知星已站在房门前。 他从肩上将傅越提下来抱住怀中,朝着宁知星走去。 怀中的傅越这才看见宁知星,语调高扬:“母妃!刚刚父王带越儿飞了。” 宁知星含笑:“那就让越儿直接飞走好了。” 傅缙眉间一皱:“知星说什么呢。” 他如今最是不喜听到这些有关离开的字眼。 每次听到都要许久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