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楼回房间,陆砚北突然开口:“回来了?” 她脚步短暂停顿:“嗯。” 比起之前的完全无视,她肯回应一声,让陆砚北觉得,今天这钱没白花。 这趟出去,徐挽宁有明显的变化。 从前的长发变得更柔顺,还染了颜色,虽然并不是招摇的色彩,但能一眼看得出来,气色似乎也好多了。 夜里睡觉。 徐挽宁还是防备似的背对着陆砚北,蜷缩在床边沿,离他远远的。 感觉到身后他在靠近,她闭着眼皱起眉头。 手被握住的那一瞬,她下意识挣脱。 突然,一枚镶嵌着钻石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她睁眼看清时,第一反应就是摘掉。 陆砚北握着她的手募的收紧,眸色暗沉:“总不能让旁人说,沈太太连婚戒都没有吧?” 徐挽宁也瞥见了他手指上的戒指,比起她戒指上那颗硕大的全美方钻,他的要低调得多。 但可以清晰的看出,两枚戒指设计得别出心裁,有共同之处,是一对儿。 徐挽宁已经不敢再对他提任何要求,但凡她敢拒绝,扯个没有举办婚礼正式戴上婚戒的由头,他绝对会答应办一场婚礼。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陆砚北就是个疯子! 见她不再抗拒,陆砚北才放开她。 戒指戴在手上,沉甸甸的。 徐挽宁在黑暗中摩挲着,指环的大小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合适,略微松。 她最近瘦了许多,手指也更加纤细,如果是正常情况,应该是刚好合适的。 她不知道陆砚北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他这是,真打算要跟她过一辈子么? 一夜无眠。 直到早上,陆砚北出门去公司,徐挽宁才有了些许困意。 张妈唤她吃早餐,她便想着,吃完了再睡,反正现在的状况她也没精力回学校好好上学,白天无所事事,用来睡觉正好。 吃饭时,她无意中看见手指上的戒指,顺手拍给姜梦芝:昨晚他突然给我戴上的,你怎么看? 姜梦芝发了个惊掉下巴的表情包:我怎么看?我仰望着看!我一辈子都买不起这种戒指,上面那颗钻得七位数吧!完了完了,姓沈的是真打算跟你过日子了。 第二百八十章 丢了就再买 徐挽宁默默的把戒指摘下来放到一旁的餐桌上。 张妈看见,急忙提醒她:“贵重物品不要随手放,宅子这么大,弄丢了不好找。” “贵重物品,就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锁起来,对吧?”徐挽宁说完,拿起戒指递给张妈:“你帮我把它收好吧,戴着我怕丢了。” 是怕丢,也是真不想戴。 张妈欲言又止,嗫喏半晌才道:“要是少爷回来看见你没把戒指戴在手上,应该会不高兴。” 徐挽宁扯出一抹笑容:“出门的时候我会戴的,不会丢他的脸,在家里没必要。” 她都这样讲了,张妈也没再说什么,拿着戒指到楼上卧室,放进了首饰盒里。 吃完饭,徐挽宁躺在床上跟姜梦芝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睡意袭来,就这么握着手机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夺她的手机。 她反射性握紧,警惕的睁开眼,却看见陆砚北放大在她眼前的俊脸。 这样近距离的美颜暴击,着实吓了她一跳。 陆砚北直起身风轻云淡的解释:“手机连着充电器,不是很安全。” 徐挽宁还以为这一觉睡到了傍晚,一看时间,才中午。 她抚了抚额头,脑子闷沉沉的:‘你中午回来干什么?’ 陆砚北没有回答:“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了午饭再睡。” 看着他转身消失在卧室门口,徐挽宁明明内心很烦躁,还是不明缘由的听他的,下楼去吃饭。 偌大的饭厅,只有他们两人,显得格外的空荡冷清。 周围立着两个随时等候吩咐的佣人,像是雕塑一般,连大幅度的动作都没有,实在无趣得很。 一想到要这样过一辈子,徐挽宁就觉得可怕。 太可怕了。 她想要的是不大的房子,至少一家三口,有妻子的唠叨,也有孩子的吵闹,那些让人困扰的鸡毛蒜皮,何尝不是生活的乐趣之一。 她知道,她这种想法会让很多人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谁都想要这泼天的富贵,觉得有钱能解万忧,等真正走到这一步,世人未必还能这样想。 到最后,谁不是想要幸福平淡? 偏偏幸福是不可奢求的奢侈品,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它曾降临过,却也只是错觉罢了。 “戒指呢?” 陆砚北突然出声,打断了徐挽宁的思绪。 她怔了怔,瞥了眼自己素净的手指,淡淡解释:“怕丢了,戴着也不方便,收起来了。” “丢了就再买。” 陆砚北的意思很明确,她必须得戴着。 徐挽宁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是人,不是物件儿,你让我往左,我可能会往右。如果连戴什么首饰都得听你的,那我是什么?所谓沈太太,就是你陆砚北的附属品么?那我一餐吃几口饭,你是不是也得盯着?” 因为她的这番话,空气变得凝固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酵,等待爆发。 陆砚北神色一惯冷冰冰的,看不出喜怒。 两人就这样对峙僵持着,直到管家林叔走进来:‘少爷……’ 陆砚北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餐布擦了擦唇角:“说。” 第二百八十一章 老公你看她! 林叔看了看徐挽宁,低声道:“老爷今晚就到家,大概九点左右。” 徐挽宁不知道陆砚北慌不慌,反正她是真的慌。 上次见沈云海,是她母亲下葬的时候,那会儿她精神崩溃,无所畏惧。 现在沈云海回来,八成是因为陆砚北对外公布了婚讯,怕是冲着兴师问罪来的。 哪有做老子的会真正怪自己的儿子?最后的矛头,大抵也只会指向她。 要是沈云海真能起到作用也就罢了,她能借沈云海之手重获自由,偏偏闹腾来闹腾去,都是陆砚北赢,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陆砚北似乎并没有危机感:“随他意。” 徐挽宁不想卷进来,是个能躲就躲的意思:“我晚上去芝芝那边住。” “你就在家里,迟早得面对。”陆砚北站起身整理着领带:“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徐挽宁想骂骂咧咧,又找不到词汇。 林叔看出她的焦灼,安抚道:‘不用担心,毕竟你母亲曾经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老爷子不会对你太过份。’ 徐挽宁皮笑肉不笑:“对一个跟了他十七年的女人,他都能那样冷漠无情,何况是我?你不用宽慰我,又不是我要赖在这里做这个沈太太的,要是我不痛快了,陆砚北也别想痛快。” 她这不是威胁,也不是单纯的口嗨放放狠话,现在她是真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余生短,且一眼能望到头的惨,她要是不能让自己过得舒坦点,干脆现在就死了算了。 她想避开的,既然非要她面对,那就别怪她发疯。 林叔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徐挽宁变了,他能感觉到,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刚进沈家的小丫头了。 下午徐挽宁又睡了一觉。 陆砚北还算说话算话,在沈云海到家之前就回来了。 不让她一个人面对沈云海,勉强算他是个合格的丈夫。 临近晚餐时间,沈岚母女不请自来。 沈岚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沈时月就单纯多了,‘看好戏’三个字儿都写在了脸上。 从小沈时月就嚣张惯了,嘴上没个把门儿:“徐挽宁,我舅舅马上就回来了,你好日子也到头咯。” 徐挽宁正要还嘴,陆砚北先出声训斥:“她是你嫂子,我不想再听到你叫她的名字。” 沈时月气得鼓起腮帮子:“那她欺负我你怎么不说?你俩的事我第一个不同意!” 沈岚募的的开口:“你给我闭嘴,轮不着你说话!” 现在沈云海还没露面,场面就有些混乱了,徐挽宁真不敢想,待会儿会是怎样的修罗场。 晚饭的餐桌上,徐挽宁和陆砚北坐在一起,沈岚母女坐在一起。 四人面对面,更方便了沈时月对着徐挽宁翻白眼。 这小妮子记仇,徐挽宁懒得跟她计较,没脑子的蠢货,连解释都多余。 本来翻翻白眼徐挽宁也就忍了,偏偏她夹菜,沈时月也不消停,她夹什么,沈时月就夹什么,还非要跟她夹同一块。 徐挽宁忍不了吃个饭都吃不好,但她没直接发疯,而是用了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