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周陆妈妈太忙,忘了给她熬。 叶绮没等到汤不太高兴,下楼找她的时候踩空台阶,那一摔挺严重,把六个月的孩子摔没了,子宫也摘了。 要说这事,就怪叶绮自己,人家好歹是周家的儿媳妇,就算煲汤再好喝,你也不能把人当保姆使啊。 还不是因为,周陆的父亲是老爷子私生子,在家不受宠,周陆妈妈家境一般,没雄厚的娘家人。 叶绮这人,就喜欢捏软柿子。 她第一胎是女儿,这胎想拼个儿子,说是已经确定是儿子了,结果没了,永远的没了。 叶绮为此彻底记恨上周陆妈妈,隔三差五找事,处处刁难,带头孤立。 但凡周陆妈妈忘了什么事,她就说人家更年期提前了,一说就是十几年。 虽然周陆一家三口后来搬出老宅了,但每逢节假日还是要见面。 周斯越对孟糖的担忧不以为意。 “我既然敢惹她,就没怕她,当年她差点害死周陆的仇,我还没报呢,她搞我?我还准备搞她呢。” 周陆初中的时候,差点死叶绮手里。 孟糖听她说起周陆,沉默了下,隔了好一会才幽幽叹口气。 “橙子,你现在,也是周陆的小婶婶了。” 这事,周斯越挺高兴。 “是啊,不挺好吗,他在周家的日子不好过,为他爸妈受不少委屈,以前我是外人,没办法帮他,现在我能护着他了,跟着小婶婶有肉吃。” 孟糖没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聊了会别的,周斯越说起阮楼让她搬去婚房的事。 孟糖立刻来了精神,“那你去吗?” 周斯越用手拨一拨落在肩膀的头发,“恩,去吧。” ![]() 反正都已经公开了,今晚只是周家人知道了,估计明天就得传开了,再分开住,不合适。 洗完澡后,周斯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衣,她骨子里本来就有种天生的媚,此刻漫不经心拨头发的动作更撩人。 孟糖眼睛往下,盯着她胸前,问了她一个很直白的问题。 “阮楼年纪不小了,憋了这么多年,你两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这么诱人,我跟你说,他早晚憋不住,他要真想要你,你是从,还是不从?” 这个问题,周斯越刚才泡澡的时候还真想过。 “从啊,为什么不从,真夫妻,又不是假夫妻。” 她是这么想的。 既然阮楼想好好过日子,那他们就好好过日子,奔着过日子去,这种事就是难免的。 早晚得做,早晚得有这一个程序,都结婚了,宁死不屈没必要。 孟糖觉得她能这样想挺好,欣慰间,又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这才三个多月,你换男人,结婚,同居,估计没多久孩子都有了,我这还杵在订婚阶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周斯越问她和秦濯的进展,孟糖眼里全是失落。 “没进展,我最近都见不到他,他天天躲我,今天过节呢,他都没回家。” 见面这事,周斯越倒是可以帮忙。 “阮楼说,明天下午来接我,然后,晚上他组局,带我去见见他的朋友,说是九个人呢,秦濯肯定也在,你要不要去?” 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孟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想去,可你们这种场合,我去是不是不合适?秦濯会不会生气?” 周斯越让她别想那么多。 “有我在,你怕什么,你就好好睡一觉,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其他什么都别管。” 阮楼五分钟? 翌日清晨,周斯越被亲爹的电话吵醒。 “你现在赶紧回来,立刻!马上!我在家等你!” 周斯越看看时间,才七点半,她嘴里说好,挂了电话后却把手机调静音,蒙头继续睡。 一觉睡到十点,伸个懒腰起来,果然,几十个未接来电。 看来是知道她和阮楼结婚的事了。 公寓离老宅比较远,一来一回得几个小时,下午还得搬家,所以周斯越今天不打算回去。 太折腾。 她自己煮了白粥和鸡蛋,端上餐桌后才给简宏云回电话。 刚接通,不等对方咆哮,她先开口。 “老简,骂我之前想清楚哦,我现在是阮楼的老婆。” 简宏云憋了一早上的怒火硬生生卡喉咙里,深呼几口气,咬牙强调自己的身份。 “老子是你亲爹,生你养你,骂你两句怎么了?你现在这么金贵,一句话都说不得?” 周斯越吹了下白粥的热气,“哦,那你骂吧。” 她把手机放一边,从碗里拿了个鸡蛋,开始认真剥蛋壳。 简宏云:“......” 她这样轻飘飘的语气,简宏云反倒骂不出来了,他急着问正事。 “你和阮楼正月初十就领证了?” 刚知道这事的时候,简宏云一度以为自己没睡醒。 昨晚他在外面应酬,喝的烂醉如泥,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几十个未接电话,微信也炸了。 【老简啊,你可真不厚道,偷偷摸摸成了阮楼的老丈人,半点消息都不露。】 看到这条消息,简宏云还以为自己起猛了。 躺回去,又清醒了下,然后再看手机。 【正月初十就领证了,这都十六了,简宏云你嘴巴真紧啊,阮楼这种女婿你都藏着,怎么想的你。】 微信里的消息太多,他没全看完,找了人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元宵节,阮楼带着周斯越回家了,两人已经领证了。 消息是从周家传出来的,谁传的不知道,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了。 他这个亲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气不气? 简直要气炸了。 简宏云气的不是两人领证,其实最初知道的时候,他开心坏了。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阮楼成了他女婿,怎么不是好事? 只是后来冷静下来,他把所有事情一琢磨,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你是除夕那天晚上跟我赌的,除夕到初十,这才不到半个月。” 简宏云质问周斯越。 “也就是说,其实你跟我赌的时候,你就有办法拿下阮楼了,你知道自己会赢,故意坑我,就是想白得9%的股份。” 周斯越咬一口鸡蛋,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恭喜你,猜对了呢。” 简宏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臭丫头! 也怪他自己,他当时怎么都不信她能拿下阮楼,她偏偏又拿常淮路做诱饵。 钩子太大,把他套死了。 简宏云早上等她一直等不来,已经来公司了,此刻他自己在办公室。 火气太大,他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一口。 “你当时都拿常淮路下注了,你知道我拒绝不了那么大的筹码,怎么不多要点?” 他语气带着挖苦。 “你胆子那么大,怎么不直接跟你哥平齐?我那时候不信你能拿下阮楼,说不定赌瘾上来,就答应了呢。” 周斯越咽下鸡蛋,喝了口白粥。 “因为我了解你啊,我用最大的筹码,只比简文茜高1%,你才会觉得我是因为跟简文茜较真,夸下海口,你才会跟我赌。” 如果她要的太多,狮子大开口,以简宏云那如黄河水奔腾的疑心,他就能猜到,她已经有把握拿下阮楼了,反而不会跟她赌。 因为赌不赌,阮楼都是她女婿。 “老简,这事你不能怪我,得怪你自己,你想着,如果你赢了,常淮路就是你的,如果我赢了,阮楼就是你女婿,你怎么都不亏。” 最后一句,周斯越用他刚才挖苦她的语气。 “你只是从心里觉得,阮楼这样的男人,压根不可能娶我这样的废物。” 简宏云:“......” 心思完全被说中,确实,他答应赌是觉得怎么都不亏,确实,他不觉得阮楼会娶周斯越。 甚至直到此刻,他依旧不敢相信。 主要是,他不信阮楼会娶自己侄子不要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