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彻底明了,他尝着嘴里的血腥味,道: “我已经尝到了后果,”萧云成抬眼看向大理寺成,表情阴鸷,“务必让他们百倍奉还!” 即日,沈家三口,因谋害亲王,谋害世子,诬陷王妃三大重罪,压往刑场,施以剔骨之刑。 沈思夏因畏罪自尽,抛尸乱葬岗。 同时,萧云成策马奔驰在山川之间,他脸上带着急迫与兴奋, 他要去长宁侯府,接沈念秋回来。 他骑了大半天,马都换了两匹。 终于到了潭州,他踹开开侯府大门,大步跃进。 安羽铭脸色阴沉的站在庭院上看着萧云成,怒道:“你来作甚?” 萧云成眉毛一挑,眼里的锋芒毕现:“我来接沈念秋。” 安羽铭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道: “沈念秋已经死了。” 第二十四章 不信
加入书架 A- A+ 沈念秋离开王府当天,回潭州的路上。 沈念秋头靠在马车窗边,看着潭州沿路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当真此去经年,乡音全改。 安羽铭看着沈念秋,他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问道:“小秋,你怎么这次愿意跟我回来了?” 沈念秋看着他:“因为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了。” 安羽铭大声反驳:“我现在是你相公!” 沈念秋微微坐直身子,看着安羽铭:“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的喜欢只是你的偏执而已,你把我当做一个你玩具,被人抢走了不开心了而已。” 她仿佛要看进安羽铭心里一般,语气坚定。 安羽铭小时候就很暴戾,其他的小朋友都不爱和他玩,甚至抱团一起欺负他。 沈念秋就是在他们欺负安羽铭的时候出现并救了他,那个时候安羽铭就开始了对她莫名的占有欲,甚至偷偷的习武想要变强。 在沈念秋心里,安羽铭就是一种偏执的、孩子气的弟弟。她跟着安羽铭一起长大,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安羽铭会伤害她。 “不是的!你别说了!” 安羽铭愤怒的别过脸,每次沈念秋把他的感情轻描淡写成友谊时,他的心就如同被刺了一剑般痛。 她总是不信! 恰好车停了,他冲了出去。 沈念秋艰难的钻出马车,仆人在旁准备伸手扶她下车。 安羽铭突然一脚踹飞了仆人,怒道:“本侯的夫人也是你能碰的?” 沈念秋不赞同的看了安羽铭一眼,无视了安羽铭伸出来的胳膊,自己谨慎的踩着凳子下车。 可是身子实在太弱,沈念秋脚一软,便往一旁栽去。 安羽铭迅速接住了她,不容反抗的把人牢牢的箍在怀里,抬脚往府里走去。 沈念秋不习惯被他抱着,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安羽铭要气疯了,他用尽全部的力气来压制体内的暴戾,开口道: “我已经派人将珣儿迁回潭州了,棺墩墓室都是按世子的标准造的,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就可以去看看。” 沈念秋瞬间停止了挣扎,她紧紧抓着安羽铭的衣襟,泪奔涌而出,点点头,道:“谢谢侯爷……” 安羽铭:…… 他被这句生疏的侯爷气到心梗,将沈念秋抱进厢房,又吩咐了几个侍女好好服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念秋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去看珣儿,于是老老实实的躺下来休息。 第二天,沈念秋就迫不及待的在练武场找到安羽铭,央求他带她去看珣儿。 安羽铭看着不见人誓不罢休的沈念秋,无奈同意了。 沈念秋被带到一座山头,这里风景很好,墓碑宏大精致, 她缓缓走到墓碑前,抚摸着沈珣的名字,那字迹通红崭新。 沈念秋跪了下去,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似的掉下来。 她靠在墓碑上,仿佛要把自己化成泪水一同融进这墓里。 安羽铭看着默然垂泪,眼里无光的沈念秋,不知为何有一种她会随着风就此消散般的不安感。 他上前把沈念秋扶起来:“给珣儿上柱香吧。” 又提醒道:“珣儿死时未满六岁,得积满恩德才能轮回,你要多行善事多为他祈福,这样珣儿才能早日轮回。” 他本是将军,不信鬼神之说。但看着沈念秋这种情形,还是忍不住将道士的话如数说了出来。 果然,沈念秋眼里开始升起点点生意,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诚恳的给沈珣上了一炷香。 然后又一个人跪着对着墓碑聊了很久,最后安羽铭已沈念秋身体需要休息为由带人回去了。 来墓地的路又远又偏,沈念秋一个人无法前来,只能被迫住在侯府,不再提离开的事。 安羽铭自然高兴,两人之间气氛缓和起来。 他俩好像回到小时候,还能够聊起以前的趣事,只是沈念秋的笑都是苦涩的,再也没有开怀的笑过,也没有改口一直恭敬的叫着侯爷。 这天,沈念秋去过墓地后,便回到厢房为沈珣烧香祈福。 忽然,安羽铭风风火火的带着药走了进来。 见沈念秋乖顺的喝完药,安羽铭便兴奋的说道:“你的嫁衣已经制好了,你想不想去看?” 沈念秋捏紧了衣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第二十五章 她赢了
加入书架 A- A+ 安羽铭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强压下怒火,继续说道:到时父亲也会从边关回来参加大婚…… “侯爷。”沈念秋打断了他,又挥退了下人,又看着安羽铭说道: “我不会和您成亲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安羽铭腾地站起来踹翻了椅子,又将桌子上碗杯全部都扫到地上,他不理解的吼道: “你为什么再一次的拒绝我!?我究竟要做什么你才愿意同意呢?” 沈念秋冷静的说:“你会遇到你真的喜欢的姑娘,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爱了。” 安羽铭痛苦的问道:“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爱你呢!” 沈念秋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安羽铭被她淡漠的眼神刺的猛然一震,他扛起沈念秋摔进被褥里,欺身压上。 嘶哑着说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你!” 沈念秋没有挣扎,她静静的说道:“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你要是想,我不反抗。” 沈念秋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块碎片,那是她刚刚在地上捡的瓷片。 抵在脖子边,锋利的碎片轻易的将皮肤划破,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触目惊心。 她看着安羽铭:“只不过侯爷等会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安羽铭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念秋,过了一会儿,两滴泪狠狠砸在沈念秋脸上,如岩浆般灼烫。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用对自己狠让人退缩。” “我不敢,你又赢了,我会放你走壹扌合家獨βγ。” 沈念秋嗜着泪,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开心的笑:“谢谢你,羽铭。” 萧云成听到安羽铭说沈念秋死了,当即恣目欲裂: “你在说什么鬼话,沈念秋究竟在哪,你不说?本王杀了你!” 安羽铭看着萧云成腾然升起的怒意,感到了报复性的快感。 他大声的重复:“沈念秋已经死了,尸体已经下墓了,要带你去看看吗?” 震惊和愤怒将萧云成吞没,他飞身上前,一掌向安羽铭拍去。 安羽铭不甘示弱抬手去挡,但内力悬殊,安羽铭当即被拍得倒退一步,血喷了出来。 萧云成一个膝顶,安羽铭被顶飞撞上大院里的石柱。 安羽铭狠狠的抹掉嘴角的鲜血,继续冲上去,一边出拳一边嘶吼着说: “她回来后伤心过度,不治而亡了!” “你不是最盼着她死吗?怎么样,痛快了吗!?” 萧云成出招比他更狠,寒声的反驳道: “沈念秋吃了神仙草,怎么可能会不治而亡?” “你别想骗我!” 一个侯爷,一个王爷,两个武功绝世的人,在庭院里像两个孩子厮打在一起,无人敢上前阻拦。 最后二人精疲力尽,安羽铭呕出一口血,看着同样鼻青脸肿的萧云成,仰了仰头: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拜拜沈念秋的牌位。” 萧云成啐出一口血沫,面无表情,内心却又是慌张又是恐惧。 他不信沈念秋死了,沈念秋不可能死了,沈念秋怎么会死!? 安羽铭却偏偏要他死心,命下人将沈念秋的牌位拿过来给他看。 萧云成恶狠狠的盯着牌匾,突然将木牌一掌击了个粉碎。 失去的冷静一瞬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拍干净衣袖上的灰,冷笑道: “本王不信,别想随便拿块牌子骗我。” 安羽铭见他将木牌击碎,气得怒目圆瞪,又听见萧云成自欺欺人的话语,怒极反笑道: “好,那你随我来,让你彻底死心。” 安羽铭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萧云成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安羽铭将萧云成带到了墓地,原沈珣的墓冢旁多了一个新的冢,墓碑上写着: 爱妻沈念秋之墓。 萧云成捏紧了拳头,安羽铭见状吼道:“怎么,你难道连她的墓碑也要毁掉吗!?” 萧云成深吸一口气,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我要带走他们母子。” 安羽铭挡在他的面前,道:“沈念秋想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