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纪清彦柔声问,怕她着凉,把被子往她身上拽。 岑非晚没理他,直接给爸妈都打去电话。 然而那头始终没人接。 岑非晚这才知道爸妈是来真的。 她扔下手机,冲纪清彦撒气:“都怪你!” 纪清彦真是害人不浅! 纪清彦挨着打,捡起岑非晚的手机,看到岑母发来的消息: 【我们带嘟嘟出去玩玩,你们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不用操心我们,我们很开心。】 纪清彦看岑非晚眼睛都红了,也不敢说什么。 只小心翼翼抱住她的肩,在她肩膀上亲了下。 岑非晚瞪他:“烦人精。” “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哪里知道,就这一晚,天都变了。 纪清彦也不敢犟,安安静静接受岑非晚的发泄。 等她骂得差不多了,纪清彦才慢吞吞开口: “我想和你结婚。” 岑非晚愣住:“你说什么?” “我们该结婚了,不是吗?” 刚发泄完情绪,脑子转得不算快,但岑非晚还尚存理智。 “如果你是因为嘟嘟,大可不必……” 她不是这种母凭子贵的人。 单亲妈妈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未婚状况下她同样能把嘟嘟照顾得很好。 完全不需要所谓的男人、爸爸来帮衬。 “和嘟嘟没有关系。” 纪清彦打断她,轻抚她的脸,将她的头发挽到耳后,露出她漂亮的侧脸。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只关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这是他欠她的。 这句话早在三年前,他就该说了。 只是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能力,想等自己做得更好一点之后再说。 但那时的他没有想到,这一推迟,就是四年时间。 岑非晚掀开被子下床:“你现在脑子不清醒,等你清醒点之后再说吧。” 纪清彦动作快速地抓住她。 “我现在很清醒,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清醒。” “我爱你,这从来都没有变过。” 岑非晚感觉自己能听到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是该欢呼还是雀跃,都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个瞬间,她只觉得脑子很乱,头皮发麻。 因为她突然又想起她曾经是纪太太的时光。 即便那已经是前一世的事,突然想起的这个瞬间,也让她心情复杂。 在纪清彦等待的注视下,她摇了摇头。 “纪清彦,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纪清彦默了两秒,不得不妥协:“好,我等你。” 第31章 岑非晚洗漱完之后想回家,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转头就开始骂纪清彦。 “现在好了,爸妈不在,我们连饭都没得吃!” 苍天啊!她这几年一定是过得太好了。 好到她现在想要自力更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纪清彦就更不用说了。 以前的时候就不会,做了纪总之后更没道理学会了。 新家虽然可以随时入住,但不代表冰箱里有食材,而且还是速食的。 她爸妈显然也没想到,当两个废物同时出现的时候,厨房里准备好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纪清彦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点外卖吧。” 岑非晚已经躺到沙发里,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毁灭吧。 嘟嘟还要离开她不知道多久,想到这里,她更伤心了。 “妈说了,等我们处理好我们之间的事,他们就会回来了。”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问清行程之后,让人跟着他们,不会发生意外的。” 岑非晚看着他冷静提议,觉得他真是变得不一样了。 她何德何能,被叱咤风云的纪总惦记。 纪清彦已经点好外卖,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后,独自一人去到冰箱前研究冰箱里的食材。 手机没开声音,所以来电也是静音状态。 岑非晚看了一眼,发现号码直接显示在了屏幕上,以为是外卖。 想也没想就拿起来接听。 然而电话刚接通,那头的声音却让她沉默了。 “清彦,我听你的秘书说你去杭州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第一次复生之后,一直顶着这样的声音活着。 而现在,这个声音真正的主人在和她说话。 岑非晚呆愣住,半天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直到那边再次出声:“清彦?你在听吗?” 岑非晚倏地回过神来,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 动静引起纪清彦的注意:“怎么了?” “方离夏的电话。” 岑非晚躲闪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做贼被抓后的尴尬。 她也不是故意要接的。 如果她知道对面是方离夏,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多此一举。 她不是讨厌方离夏,但也谈不上喜欢。 她面对方离夏时的微妙感情,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纪清彦已经走过来捡起电话,通话还在继续。 他看了岑非晚,走到阳台才回复方离夏。 岑非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关心。 她窝在沙发里,抱着曲起的膝盖出神。 没有接受自己的骨髓捐献,方离夏还是活下来了。 她还是和纪清彦有联系。 那她的样子呢? 还有变化吗? 岑非晚不知道。 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和了解。 纪清彦和方离夏的过去,她本来就不该问,不该知道。 但她就是觉得心底不舒服。 纪清彦已经接完电话,重新回到客厅。 高大的身影站在客厅前方,直视着岑非晚。 “我可以解释。” 岑非晚回过神来,慌张打止:“不用了。” 她不是那么想听。 或者说,她害怕听到。 她不敢细想方离夏和纪清彦的关系,不敢让自己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她不是大度的人。 或许她都不该稀里糊涂又和纪清彦搅在一起。 纪清彦还想解释。 她用力咬着指尖,心情复杂:“纪清彦,我们现在,算怎么一回事?” 第32章 “岑非晚,你什么意思?”纪清彦有些急了。 他拧着眉,那股焦躁让岑非晚觉得,那个她害怕的纪清彦好像出现了。 “只是一通电话而已,你又要把我推开吗?” 他语气很重,也为自己不平。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岑非晚要一次又一次因为这件事令他束手无策? 岑非晚呆呆看着他,指甲被她咬出血。 她重复纪清彦的话:“只是一通电话而已?你说得对,只是一通电话而已。” 她从沙发上起来,赤脚踩过地毯,走到冰凉的地面上。 “我们也只是睡过的关系而已,不是吗?” 她的态度也变得扭曲。 只是睡过几次,只是刚好有一个孩子。 这样的例子,她还能举出很多。 “岑非晚,你一定要这样?”纪清彦抓狂,“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随心所欲,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不考虑你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