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算盘,不过现在,姜承泽和她已经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都背负着欺君之罪。 若是事情被公告于世,哪怕姜承泽作为太子究竟做的有多好,以姜皇那颗多疑多的心也会选择满门抄斩! 就在这时,大殿突然陷入一片安静。 满朝文武的目光一同望向年瑶身后。 年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袭白衣飘渺如仙的君为止从她的身侧走过。 也走进了她的视线里。 她有些呆愣,见君为止走到了大殿中央站定,一道清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近日臣发觉后宫星象变动,恐怕会有大灾来袭。”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一片哗然! 第二十七章 收徒 要知道君为止除去为年瑶算的那一挂后,很少说出这样让人陷入恐慌的推演。 因此,姜皇也不禁担忧起来:“国师的可有应对办法?” 君为止目光微沉,轻描淡写地说:“臣需要一位皇子终日在摘星楼与我一同卜卦。” 众人听闻这话,不禁开始议论起来。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大意是要收一位皇子为徒,往后将自身的推演之术传授给那皇子罢。” “我还以为国师大人往后不打算传下推演之术,现在还是要收徒了吗?” “可是听闻这推演之术会减去寿命,不知道这事到底真不真切。” …… ![]() 整个大殿顿时哄闹一团。 几位皇子也目目相视,不知道君为止这话意有所指的谁。 姜皇忍无可忍的开口:“国师心中是否已经有人选了?” 君为止敛眸:“是。” 说罢,在众人的瞩目下,君为止回眸看向最远处的年瑶:“九皇子吉人天相,是卜卦的最佳人选。” 霎时,场面顿时一寂。 年瑶面色一僵,被君为止这番话打的措不及防。 接着,便听姜皇的话娓娓道来:“国师既然决定好,朕自然无话可说。” 下朝后,年瑶亦步亦趋的跟在君为止的身后,对刚刚在朝堂上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她身上有吉兆? 不对,她虽然不会算卦,但小时候便让君为止传授下学会了如何看挂。 那天宴会之上,她明明看见自己两星伴月,应该是凶兆。 年瑶低着头脚步没停,不一会儿就撞上了君为止的胸口。 她再抬头,早已经到了摘星楼下。 君为止微微俯身,望着年瑶的黑目:“你在想什么?” 年瑶未动,反而咧嘴一笑:“国师如今越来越会撒谎了。” 现在她们之间也不必要掩饰,早已经知根知底。 君为止轻轻拧眉,沉默着转身走进了内阁里。 待年瑶刚刚跟着走进内给,就见身后的手强硬地将门推紧。 他的手撑在年瑶的两边,靠近的身形就在眉睫处。 挺拔的身影直接遮住了所有的视线,瞬间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袭遍年瑶全身。 “如今你身躯为姜鸿雁,可有哪里不便?” 他上下扫视着年瑶,寡淡的嗓音却包含了不易察觉的担忧。 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年瑶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君为止:“国师这番的举动才是不便!” “如今你我都是男子,你这番举动是做什么?” 君为止倒是不为所动,任由年瑶推嚷:“你是女子。” 年瑶手上动作一顿:“这件事情谁告诉你的?” 君为止也回答的也坦然:“三世子。” “……” 年瑶就应该猜到,既然姜元能从君为止的口中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告诉君为止她是女子的消息。 见年瑶微垂着眼没有说话,君为止便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眉眼,喉头滚动:“当初……是我的算错了,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年瑶将头一偏,躲开了君为止的那起茧的手。 君为止愣怔了片刻,又沉声解释:“我想放你离开姜国,却未料到皇上为牵扯你们整个年家。” 年瑶却觉得可笑:“到底是你没有料到,还是你存心不说?” 君为止神情稍显几分黯淡,轻唤了她:“阿瑶。” 第二十八章 积郁成疾 阿瑶,又是这个熟悉亲昵的称呼。 好像自她重生以来,君为止的每一声‘阿瑶’都带着说不清楚的情绪。 年瑶极力镇住心中的酸涩,眼梢处却也微微红了。 “为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都变了?” 君为止心口仿佛被重重一击,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轻轻擦去年瑶眼梢的那一片温热,压低了嗓子:“是我的错。” “往后为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留下这句话,他突然面露难色,捂着胸口转过身去。 年瑶只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君为止的身体更是无力的跪了下去。 “君为止!” 年瑶吓了一跳,几步上前搀扶起君为止,手心却是那触目惊心的红! 她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招呼门外的侍卫:“快去叫御医过来!” “是!” 门外侍卫回应一声,接着便见那人影从楼中离开。 年瑶搀扶着君为止来到床榻边。 透过窗外的亮色一看,更是觉得他脸上苍白的可白。 “君为止,你到底怎么了?”年瑶的声音都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和紧张。 虽然她还没有想过原谅君为止,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他的死作为代价! 她从不敢想,若是有一天君为止离开的生活会是怎样。 相比年瑶的惊慌,君为止倒显得平静许多,他微微靠着床沿边,蹙着眉低声安慰:“别担心,我还不会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年瑶心颤的更厉害了。 不过片刻,侍卫便和御医匆匆赶来。 御医把完脉,面色凝重的说;“国师已经积郁成疾,恐难以根治。” 年瑶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但还是强撑着说:“先开出方子。” 待众人离开后。 年瑶身边的贴身丫鬟便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九皇子快些去一趟甘露殿吧,安妃娘娘还在寻你呢。” “我知道了。” 年瑶扫了一眼床榻上苍白如纸的君为止,转身走出阁楼。 甘露殿。 年瑶刚走进门,就见皇后和安妃一同坐在殿中,似是等候多时。 年瑶先是给安妃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后对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寻儿臣可有何事?” 皇后放下了茶杯,试探的问:“雁儿,我听闻国师已决心收你为徒?” 年瑶眉心微动,只是如实回答:“这事还需要等国师来定夺。” 皇后心底盘算了一番,慢悠悠的说道:“你也知晓,雪儿与国师早已经有婚约,只是因为那年家小将军,闹到现在,雪儿倒是成了被弃婚之人,名声扫地。” 姜今雪被弃婚? 这件事情倒是年瑶现在才知道。 当初她也曾问过君为止,但是君为止没有回答。 她便只当是因为战役刚刚过去,还不算稳定,也没有继续婚期。 年瑶回神,扬唇笑了笑:“七皇姐的性子刚烈,就算是国师也很难……” 安妃见状,立刻察觉了不对劲,连忙打圆场:“雁儿说话直了些,并无他意。” 这番解释就像是更加断定了姜今雪的刁蛮任性,不是没有道理。 年瑶不禁笑出声,也不知道安妃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皇后眉心挑了挑,只能强忍先下怒气:“雁儿,本宫此来便是问你,可不可以放弃卜卦的事情,让雪儿代替你去。” 第二十九章 窥探天机的代价 当初国师推演之术惊动整个上京城,没有人不想学成此术。 但是君为止却从没有收徒的打算,反而对外说起自己成婚之事,众人也只当认为君为止打算将推演之术授给自己的孩子。 不过这件事情也因为她的死泡汤了。 这样一想来,姜今雪还真是执迷不悟,恐怕除了对就君为止的感情,还觊觎那推演之术吧。 年瑶心中这样想着,表面迎上皇后的话:“若是做了国师的徒儿,未必是一件好事,皇后娘娘真要把七皇姐送过去吗?” “他们都曾传言推演之术能让人减寿,若是此事为真……”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能窥探天机之人,又怎么可能不会付出些代价。 若是这代价是自己的性命,又有多少人觊觎这种能预测未来的术法。 果不其然,皇后也沉默了些许。 最后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年瑶也自行回了重华宫。 已经夜幕。 繁星点缀,月光无处不可照及。 年瑶望着摘星楼的方向,想起今日早上的一幕幕,只觉得心口很闷。 若是推演之术真的有代价,那还会是什么? 正如同君为止那般银发苍苍,虚弱无比吗? 曾经如同清风朗月的男子,如今卧病在床,积郁成疾,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年瑶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君为止的是什么情绪。 她好像真的已经开始心软了…… 而此时,摘星楼。 君为止刚刚从噩梦中惊醒,全身已经大汗淋漓。 他又梦到那日匈奴一战,梦见了年瑶亲眼死在面前的模样。 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都铭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