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捋了捋那天的过往,再想起苏绮玉在北辰皓次次逼问下的神色变化和慌乱无章,心中更是有了些判断。
南司宸收回思绪,将视线定格到白雪脸上,心口压着的巨石愈来愈沉。 “若是苏绮玉害的你,我定不会放过她。”他郑重承诺道。 想起北辰皓要复活白雪的方式,再想起他要苏绮玉来此的目的,南司宸心中已经权衡出了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整个内殿中没有一颗夜明珠,亮光渐渐减少。 南司宸有些看不清冰棺中白雪的模样,他凑近了些,不顾冰棺的寒凉,只想能看清棺中人儿的模样。 忽的,借着窗外的丝丝亮光,他隐隐看到白雪那紧闭似乎有眼泪淌落的痕迹。 在夜色中泛着莹莹亮光。 “白雪?”南司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是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她都能听到? “白雪,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那你醒过来好不好?”南司宸两手都放在冰棺上,冰棺的寒凉从他掌心穿透至身躯,渗骨的寒意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心口压着的巨石越来越沉,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气。 “你告诉我,那日断崖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靖儿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你又为什么……” 南司宸抬手压着胸口,想缓解一丝丝疼意,但依旧无济于事。 话絮絮叨叨连串问出,但最后却被他死死憋在了嘴中。 是谁伤的她? 罪魁祸首,只有他。 若是将所有嫌疑都放在苏绮玉身上,南司宸不难想象那日断崖边发生的事情。 大抵不过是……苏绮玉抱着靖儿想丢至断崖,白雪想去争夺却误将她们两人都推了进去。 而等他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幅画面…… 所以说,只要推翻苏绮玉之前所言,那所有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般说,那日南司宸是眼睁睁看着苏绮玉松开了靖儿的手,并且没有一丝疼惜和不舍? 那日,他说了什么? “这玄虎城本就没有她和那孽障的容身之地!”这是他的原话。 当时的他,满心都念着苏绮玉和她腹中那金贵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在意白雪的反应。 他以为,这个女人陪伴了他多年是知道他的性子说一不二。 孰轻孰重,不是一直都分的很清楚吗? “白雪,是我错怪你了……”南司宸嗓音发哽。 只有在这般静寂的环境之下,他才得以冷静思考,没有一味地顺着之前的感觉去走。 懊恼和愧疚,一时间蔓延了他整个大脑。 “不,我一定要去找苏绮玉,问她个一清二楚!”南司宸这般想着,直接起身想撞开出结界,但他的衣袖刚触及界边,便听到嗞嗞的声响,袖口瞬间被冻出冰霜。 南司宸后退,心知这结界不是寻常阵法。 “北辰皓!你放我出去!我必须去寻找真相!”南司宸对着门口大喊。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甚至他的声音也根本传不到门口,直接在结界边便被吞噬。 夜更深,寒意更浓,南司宸深深感受到了作为凡人的软弱。 饥寒交迫,又困又疲惫。 他颓丧地坐了下来,回头想再看看冰棺中的白雪,但黑暗中他已然什么都看不到。 摸索着触碰到了冰棺,指尖的寒意近乎能将他整个人冰冻起来。 南司宸打了个哆嗦,手还是固执地放在冰棺边。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是真正触碰到了白雪,和她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