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叫了医生,等会儿还得把他叫起来,他没多长时间休息。” 时泞本就一肚子杂糅的情绪,有怨气,有委屈,还有脾气! 她大老远地赶来,连看一眼都不行! 是靳宴太金贵,还是她梁子期太刻意。 她收回了手,深呼吸一下,微笑着看过去,“我就是来接他的。” “那恐怕不行,他那样子,怎么能再挪动。” 时泞拉下了脸,“梁小姐不如直说,让我原路返回,把他留给你。” 第221章 应承禹作为应家人,那是常年在“小四喜”白吃白喝。 听到靳宴在酒局上“喝翻”了,他赶过来看两眼,路上遇到替靳宴送客的陈朝,俩人一起往回走,没想到刚到拐角,就听到时泞呛了梁子期这一句。 哦嚯。 牛逼。 小绵羊不绵羊了? 他忽然看向陈朝:“你们家靳总,确定是喝酒喝出事儿的吗?” 他怎么觉得,是在家里洗脚水喝多了呢。 陈朝摸摸鼻子。 前方,梁子期被时泞一问,脸色僵了下,随即皱眉。 “时泞,你是喝多了吗?” 时泞不理会她的架子,直说:“我清醒得很。” ![]() “倒是梁小姐挺有意思,觉得凭这一扇门就能挡住什么!” “……” 梁子期怀疑她是鬼上身了,忽然间嘴这么利索。 时泞不愿意跟她啰嗦,直接给陈朝打电话。 她来都来了,不可能就这么走。 见一眼靳宴,他要是说,愿意留下让梁子期照顾。 那也行。 从此以后,他喝死,都跟她没有关系。 铃声在走廊上响起。 时泞皱眉。 梁子期和她一起,顺着声音出处看去。 陈朝笑着走出来,步伐从轻快切换成焦急,虚伪地喘气:“时小姐,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时泞内心轻呵。 梁子期冷脸不语。 应承禹抄着口袋,悠哉悠哉地走近。 “怎么回事?咱们靳总喝醉酒,还得两个天仙做门神看着?” 时泞&梁子期:“……” 陈朝笑着上来开门。 梁子期看着他的动作,眉心拧起。 时泞不冷不热道:“陈助理最好先别开门。” 陈朝:“……”怎么的呢? 时泞:“梁小姐说靳总睡着了,开了门,靳总恐怕得死。” 梁子期脸上挂不住,眸中带了寒意。 “时泞!” 时泞正面看过去。 陈朝输密码的手停在空中,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气氛一下子僵住。 应承禹“害”了一声,走上前来,一把将人扒拉开。 “死没死的,这也得进去看看才知道,万一真死了呢?我们应家这小门小户的,做点小本买卖不容易啊,臭在里面怎么办?” 众人:“……” 时泞被他说的,心都悬了起来。 陈朝报了密码。 应承禹麻溜输入,快速进场! “靳总?” 他大剌剌地喊出声,梁子期惊了下,时泞也心头一紧,忍不住拉他。 “应少,你小点儿声。” 应承禹挑眉。 “这么心疼啊?” 时泞:“……” 她不跟他说了,径直往里走。 屋内飘着淡淡的酒味,并不浓烈。 到了里卧,靳宴显然是刚被吵醒,皱着眉转脸。 时泞到了窗边,先俯身试了下他额头温度。 烫的。 她心里五味杂陈,最后都杂揉成一股气。 气他。 更气自己。 俩人僵成这样,她还是心疼他。 “靳宴?” 她叫了一声。 梁子期也到了。 她看着时泞抓住靳宴的手,心下不虞,“你也看到了,非要把他叫醒吗?” 时泞没应话。 她俯身过去,手在靳宴脸上拍了拍。 不轻不重的动静,啪啪啪三下。 梁子期瞪大了眼睛。 靳宴睁开了眼。 他视线模糊,听力却还灵敏。 时泞问他:“你是要跟我回家,还是留在这儿,让梁小姐照顾你。” 第222章 视线清晰那一秒。 纵然靳宴头再疼,脑子再不清醒,也立刻认出了时泞。 时泞…… 是那个说出去给他买糖芋苗,却从梁赫野车上下来的女人。 他扫了一圈,也知道什么情况。 她倒是有底气,还敢这么问他。 她是掐准了他的命脉,觉得他不会驳了她的面子是吗? 时泞根本没底气,只不过,是她自己跟自己打个赌。 他的答案,就是他们的结果。 他如果选了梁子期。 等他醒了,她就提分开,绝不拖泥带水。 可她问完后,靳宴撑着眸子看她,静静得不语,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梁子期见状,说:“靳宴,在这边休息吧,医生就快到了。” 陈朝开口道:“是啊,梁小姐一小时前就叫医生了。” 梁子期:“……” 应承禹笑了。 “一小时前就叫了啊。” 时泞背对着众人,说:“我从市区过来,也不过半小时。” 说罢,她看了眼陈朝。 “帮靳总拿外套。” “好的。” 陈朝去拿衣服,时泞对上靳宴深深的眼神,硬着头皮去扶他。 靳宴半死力道都没用。 她默声不语,拉着他起来,然后坐到了她身后。 靳宴本想为难她。 可身后人为了防止他坐不稳,竟是抱住了他的腰。 应承禹啧了声。 梁子期皱眉,不屑去看女人这种下作手段,转过了脸。 一屋子人。 她竟然就这么抱住他! 床上,时泞伸出手时,也是捏了把汗。 短暂的沉默后。 她发现靳宴坐稳了,不再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 她松了口气,打算松开他。 靳宴闭了闭眼,随意地挪动手,却盖在她手背上。 时泞顿住。 滚烫的温度,从他手心贴到她手背上,一路升温,让她心中忐忑。 “你喝了很多吗?”她轻声问。 靳宴一点都不想答她,却张了口:“两三杯。” 听他声音,完全是哑的。 时泞喉中发涩。 他们之间安静,却明显有无声的拉扯。 应承禹见状,伸手去拉了梁子期。 “走吧,梁大小姐,靳总已经选好了。” 梁子期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被拽走。 陈朝终于拿了干净衣服回来,然后识相退场。 人一走,时泞本想帮靳宴穿衣,男人却拂开了她的手,撑着自己来。 时泞站在一旁,试图搭过几次手,都没能碰到他。 他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时泞只好小跑着跟上。 等上了车,也是一路无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