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图一个新鲜,你嫁给卫临晏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厌弃。” 可是,三年来,卫临晏对她始终如一。 “蠢货!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只是……” 妖物在脑中不断叫嚣,宿晚楹本来坚定的心,突然有些许的动摇。 这时,卫临晏来了。 他换下了官服,穿上了她喜欢的月牙白衣服。 芝兰玉树,好看得要命。 他走过来,如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日般,熟练的将她抱在怀里。 “晚楹,眼看入了冬,京城寒气重,静安寺的环境更加适合你养病。” 宿晚楹一僵,刚刚在书房外听到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她直起身,望着卫临晏的眼。 “阿晏,送我去静安寺,是为了让我养病,还是因为苏将军要回来了?” 卫临晏一顿。 他很快反应过来:“都有关。” “若安在马背上长大,性子张扬不拘小节,我想送你走,是怕她会伤到你。” 是这样吗? 也是,阿晏一直都这么关心自己,她到底是在怀疑些什么呢? 宿晚楹压下心里最后一点猜忌:“好。” 见她答应了,卫临晏便开始吩咐满春收拾东西。 宿晚楹看着他这有些急切的样子,心中微微发堵。 但还是压了下去。 次日,阳光明媚。 宿晚楹坐在前往静安寺的马车上,心神不宁。 算算时间,苏若安回京的队伍此刻应该到了城门口。 阿晏,应该会去迎接吧? 那妖物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再一次冒了出来。 “卫临晏现在确实就陪在苏若安身边,按照发展,他们很快就会死灰复燃。” “而你,会被卫临晏彻底厌弃,最后一直待在静安寺中,垂垂老矣,孤独死去。” 随着它的声音,宿晚楹好像看到了自己孤独的死去! 她下意识开口喊马车外的满春:“满春!” “夫人,怎么了?” 马车停下,满春掀开帘子探头看进来。 宿晚楹攥紧手中的帕子:“我刚才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我们回府一趟。” “是。” 满春应了一声便放下了帘子。 马车开始掉头往回走。 短短一个时辰的路程,宿晚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等到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她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顾不得府中下人奇怪的视线,在脑中妖物的指示下,宿晚楹抬腿就往书房走。 这一次,书房的门敞开着。 宿晚楹的身形却僵在回廊上,无法动弹。 只见书房中,苏若安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毛笔,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的卫临晏。 卫临晏则是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覆在苏若安执笔的手上。 就像是苏若安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一样。 宿晚楹忍不住回忆,平常卫临晏教她丹青的时候,也是如此亲密的姿势。 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卫临晏脸上的笑容,从来没如此灿烂过。 宿晚楹难受得嘴唇都在抖:“阿晏……” 声音落下的同时,卫临晏抬眸看了过来—— 第3章 卫临晏走到她身边,拢紧了她身上的大氅:“怎么回来了?” 宿晚楹视线落在苏若安身上,嗓音发颤:“你和她……为何如此亲密?” 她都亲眼撞见了,卫临晏难道就不感到心虚吗? “因为你在卫临晏心里根本就不重要,他不在意你看到了些什么。” 妖物在她脑中很平静的给了答案。 宿晚楹心口一窒,一颗心像是被人肆意揉捏般,又酸又涨。 她不想走了。 不想将自己与卫临晏的家,留给他和苏若安。 “阿晏,我不想去静安寺了,我想留下来陪着你。” 卫临晏眉头一皱。 这时,苏若安走了出来,一双有神的眼上下扫视着宿晚楹。 “在边境的时候就听说花尽姑娘生得好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她明明语出赞扬,可宿晚楹听着,总觉得对方在暗讽她是下九流的贱籍。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宿晚楹劝说着自己,回夸道:“苏将军英姿飒爽,战功无数,就连军中好男儿也不及……” 然而话还没说完,卫临晏却打断了她:“风大了些,我送你回晚苑。” 说着,他就揽过宿晚楹,强硬地带着她离开。 宿晚楹却忍不住回头看。 苏若安还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她就是莫名感到不安。 晚苑内。 卫临晏关上房门才开口:“以后不要再对若安说那些话。” “她虽为将军,可终归是女子,坊间流言本就多。你这么说,是在贬低她。” 宿晚楹大脑一片空白。 那苏若安叫自己花名,暗讽她曾是伶人时,卫临晏怎么不替自己说话? 宿晚楹紧紧攥着手,忍不住问:“她唤我花名,不也是在贬低我?” 卫临晏却说:“若安没什么心眼,她没那个意思。” 宿晚楹的心一瞬好像坠入了数九寒潭。 苏若安没那个意思,她就有了吗? 她也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苏若安驰骋沙场,为国效忠。 可卫临晏却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宿晚楹满腹酸楚,却无从说,只能将拳攥的更紧。 卫临晏瞧见,抓过她的手展开。 看着她手心的月牙印记,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晚楹,我跟若安清清白白,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若是不放心不想去静安寺了,我也都依你。” 他依旧温柔,可宿晚楹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强势。 她心头微酸,以前,阿晏只会用这种眼神看外人。 宿晚楹压下情绪,放软了语气:“阿晏,我累了,你留下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以前,卫临晏从不会拒绝。 可此刻,他却说:“我和若安还有事相商,等谈完我再过来陪你。” 宿晚楹甚至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目送着他身影远走。 卫临晏踏出门的那刻,脑海中那妖物便立马开口:“你难道还要信他?” 宿晚楹心中摇摆,却还是道:“信。” …… 不知是心事过重还是房中憋闷,没多久宿晚楹就觉得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呼吸艰涩。 她遣开满春,一个人出门走走。 却在花园亭子中见到了那日书房中与卫临晏交谈的人——傅言司。 男女有别。 宿晚楹下意识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花尽姑娘?” 和苏若安一样喊得宿晚楹当年的花名,全然没有尊重。 宿晚楹微微攥手,转身看他:“傅公子何事?” 傅言司只是笑:“临晏正在陪若安,我不想你过去打扰。” 他说的那般坦然,就好像苏若安和卫临晏才是夫妻。 她才是那个后来者。 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宿晚楹却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 她提醒道:“阿晏是我的夫君,傅公子刚刚的话,有失妥当。” 傅言司却笑出了声,看向宿晚楹的眼神带着讥讽。 “夫君?梨园戏子那么多,名声在外的不止你一个,你当真没有想过临晏为什么会娶你?” 宿晚楹不想听他胡说下去, 但不知为何,脚底宛如生了根,动不了分毫。 下一瞬,就听傅言司的声音传来。 “花尽姑娘若是照照镜子便该知道,你那双眼睛与若安有多相似。” 第4章 宿晚楹如遭雷劈。 她掐着手指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宿晚楹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却是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怎么走这么快?” 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