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尹鹿头发都湿了,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异常关心的语调里藏着的是一如既往的厌恶。 尹鹿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紧绷着身子弯了弯嘴角:“二叔,时间不早了,快说吧,什么事?” 祁君尧取下金边眼镜,羽睫下的黑眸透着蚀骨的凉意,他收紧手臂,将尹鹿环得更紧,灼热的掌心在尹鹿的细腰上游离轻抚。 下一秒,倏然缩眸埋首在尹鹿的颈脖处狠狠地咬了一口。 力道很重,似是惩罚。 尹鹿又疼又痒,但不敢吭声。 “小尹鹿,一年不见,你不乖了。” 尹鹿正纳闷,祁君尧已经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甩在了她的脸上。 是她和陆云铮平时在一起时的亲密照片。 在尹鹿看来,她问心无愧,但对于敏感偏执的祁君尧来说,却另当别论。 原来,祁君尧一直都在监视她。 “二叔,陆云铮是我同学,我和他……” 尹鹿还未解释完,祁君尧又将头埋进了她的颈脖之中,这次没咬她,反而有轻有重地吻着她,势必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他的印记。 “小尹鹿,你是我捡回来的,你的命也是我给的……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宠物……今后,我不准你和任何一人男人走得近……否则……” 祁君尧故意停顿,在尹鹿的耳垂上轻啄一口,语调悠长:“否则,你知道后果……” 尹鹿心里极度抵触和祁君尧的亲密接触,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让她难以适从! 祁君尧刚刚的折腾使她脸色滚烫,红晕泛滥,寒冷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发热起来。 她讨厌这种感觉,斗胆站起身从祁君尧的怀中离开。 却被祁君尧一把拉回,再次禁锢。 这次,他直接把尹鹿压在了书桌上,灯光下的尹鹿,小脸又青又紫,像一只被逮的小白兔,惹得祁君尧兴致更甚。 “想逃?笼子里的小白兔是逃不掉的。” “二叔……你别这样……” 尹鹿用手抵住祁君尧坚实的胸膛,试图和他保持距离,可不到一秒,双手就被祁君尧架在了头顶。 他蹙眉深深地凝着尹鹿,语调冽如冰刀:“你又忘了,私底下不准叫我二叔!” 尹鹿十年前刚进沈家时,她叫祁君尧哥哥,却遭祁君尧严厉拒绝,他说他有妹妹,她不配这样叫他。 于是,尹鹿只能和他家保姆的女儿一样一同称他为二叔。 尹鹿被祁君尧压得很紧,彼此感受着对方胸口的起伏,如此暧昧的姿势尹鹿极其不适。 尹鹿有些急,干脆不叫他,提高声调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微提的音量并未让祁君尧生气,反而更加激发了他想征服尹鹿的欲望。 她越反抗,他越兴奋。 祁君尧寒眸染上一缕邪肆,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描绘,风致如玉。 他松开尹鹿,将尹鹿的手强按在了自己的身下,唇边荡出可怕的弧度。 “小尹鹿,作为一个男人你认为我想干什么?” 第2章你得伺候我 尹鹿一怔,感受到来自手心火热的坚挺,她脸色煞白,赫然抽回手,开始哀求祁君尧。 “我求求你,看在我为爷爷输了这么多年血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愿意为沈家当牛做马,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别碰我……” 说到尾声,尹鹿声线几乎带着哭腔。 祁君尧不带一丝怜惜,掐住尹鹿的下巴,死盯着她的双眼,拖着腔调语速悠悠。 “小尹鹿,既然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给的,那你得知恩图报,让我高兴。” 话毕,祁君尧起身,轻松地将尹鹿打横抱起,朝内卧走去,重重地将她扔在床上。 祁君尧脱掉上衣,一气呵成朝尹鹿扎去。 热烈愤怒的吻如猛兽般袭向尹鹿,强硬地侵入她唇齿间,肆虐交缠,越发深入。 尹鹿被吻得有些缺氧,脑袋发空,直到祁君尧冰凉的手指侵入她的身下她才猛然恢复了神智。 “二叔!爷爷刚去世,你不能这样!” “拿爷爷做挡箭牌?没用。” “我说过,爷爷去世前,你照顾他,爷爷去世后,你得伺候我!” 祁君尧再次提醒:“还有,你又叫我什么?” 说完,祁君尧直接上手撕扯尹鹿的衣服,尹鹿这次没有反抗,几近绝望之下,挤出苍白的声音。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尹鹿九岁时,祁君尧将奄奄一息的她从悬崖底下捡回。 命是捡回来了,但是因为大脑受伤严重,九岁之前的记忆她都不记得了。 连她的名字,都是祁君尧赐给她的。 恰巧她拥有极其特殊的血型P型血,竟和病重的沈老爷一样! 因此,她成为了沈老爷的“备用血库”,沈家人口中的“血奴”,也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沈家。 这么多年,尹鹿过着难以描述的日子,为方便给沈老爷输血且给沈家人当差使。 她一直住在老宅,除了院子里的狗看见她摇尾巴之外,沈家没有一个人拿她当人。 她一直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忍气吞声! 她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可是祁君尧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当初又要救她? 尹鹿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看着尹鹿绝望至极的面容,祁君尧的手木然顿住。 往事翻转心头,多年前的往事席卷脑海。 他永远记得13岁那年在沁江岸边他母亲的尸体被打捞起来的那一幕。 那日,他母亲带他去江边游玩,却看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投江自杀。 女人生无可恋,毅然走向死亡,留下岸边一个三岁小孩儿嗷嗷大哭。 他母亲毫不犹豫地去救那个女人,最后,女人救起来了,但她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 最可笑的是,三天过后,被救的女人再次自杀,也离开了。 如果不是救那个女人那条贱命,他母亲根本不会死! 而那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就是尹鹿的母亲,岸边那个三岁的孩子就是尹鹿。 多年后祁君尧也没想到会在悬崖下救下尹鹿,或许因果轮回,老天就是让尹鹿来到他身边替她母亲还债的! 收敛思绪,怒意如泄水阀门般直冲脑海,他紧捏着拳头瞪着身下无辜的尹鹿。 却始终没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记住,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我做事,只看心情,没有理由。” 是啊,祁君尧这种上等人,权钱皆是,上到万人敬仰,下到千人陪笑,于他来说,捏死一只蚂蚁需要什么理由? 何况,她在他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想到这儿,尹鹿哑言,心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海,周遭逐渐幽黑,仅剩的光束也在坠落中残存无几。 尹鹿知道,她这辈子都会被祁君尧囚在笼子里,出不去了。 那是一双极其空洞哀伤的眸子…… 祁君尧第一次捕捉到,看着那样的尹鹿,刹那间,他的心里莫名漫上一层不知名的苦闷…… 他没了兴致,主动放过尹鹿,将她蛮横地从床上拎起来扔到了墙角,冷冷地丢给她一句话后便走进了浴室。 “明天开始,搬来景园,吴嫂辞职了,以后她的活你来干。” 尹鹿心如死灰地站在原地,直到祁君尧洗完澡出来她还是没走。 没有祁君尧的允许她不敢走,只能乖乖地站着等待祁君尧发话。 祁君尧没看尹鹿,直接熄灯上床睡觉,明显把尹鹿当空气。 片刻后,寂静的房间响起了祁君尧漠然的声音。 “今晚不许走,呆在这儿,睡地板。” 尹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和祁君尧睡让她睡哪都行。 第二天醒来,房间内已经没了祁君尧的身影,尹鹿靠在墙角睡了一夜,起身止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头也阵阵眩晕。 虽说房间里开了暖气,但本就身子骨弱的她根本就扛不住这般折腾。 准备离开房间时,她才注意到手机里祁君尧发给他的信息: 【把桌子上的项链戴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 尹鹿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个精美的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条切割非常完美的粉色钻石项链。 学珠宝设计的尹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L&E集团耗时三年打造的这款名为“彼岸花”的限量级钻石项链。 目前只发行了一条,还没对外发售。 而祁君尧,就是断国内外珠宝行业的巨头,L&E集团的领头人,商界人称封国钻石大亨。 看着手里这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尹鹿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半分喜悦,对她来说只是千斤重的烫手山芋。 她只想逃出沈家,哪怕逃不出去也要拼命地逃! 戴上项链下楼,尹鹿撞见了莫姨。 莫姨担心又疑虑:“尹鹿,你昨晚在沈总房间睡的?” “我睡的沙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莫姨舒了口气,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尹鹿可是喊祁君尧二叔,两人怎么会睡到一块?是她想多了。 打消顾虑后莫姨上前递给她一盒精致小小的红枣蛋糕。 “尹鹿,这是昨天沈总买回来的。”莫姨不理解,猜测道。 “沈总明明最讨厌红枣味的东西,还买红枣蛋糕!我估摸着是给你买的,你拿去当早餐吃吧。” 红枣蛋糕…… 钻石项链…… 后知后觉,尹鹿才想起昨天是她19岁的生日,也是她来沈家的第十年。 十年前睁开眼的那一刻,懵懂无知的眼眸里跃入了祁君尧那张俊美无涛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