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
所以这么多年在程西元的眼里,她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罪孽。 怪不得发现她对他的异样感情之后,他宁破戒也要把她推开! 只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妹妹看! 乔念的心蓦然一沉,手里的那张纸条梗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割破皮肉,镶进骨髓。 亲妹妹…… 蒋安安…… 乔念猛然一怔,回想起那晚在明瑞酒店时,程西元梦呓中喊的从来都不是囡囡。 而是——安安。 乔念抬眼看着那尊神色悲悯的佛像,佛祖啊,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 雨下了一整夜,被洗刷过的辰光公馆更加明亮。 乔念推开门进去,就见程西元坐在沙发上。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向她投来目光,眉心微蹙:“撒谎跑出去,就为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低着头,没有回答。 淋了一夜的雨,乔念能猜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她的沉默,让寂静的室内漫上一层压抑。 程西元平静的声音沉了几分:“囡囡,你从前很听话。” 本就委屈的乔念一听这话,所有的情绪全都一涌而上。 他红着眼看向程西元:“是我很听话,还是蒋安安很听话?” 闻言,程西元盯着乔念的眼中直接掠过寒意,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乔念红着眼,嘲讽地将手中那一张泛黄的纸张摊开。 “哥哥,不,程西元!你告诉我……” “你每次看我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即程西元寒冰刺骨的声音响起:“乔念。” 是警告,和不耐烦。 还有,他叫她乔念…… 六年了,她被带回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叫过她“乔念”这个全名。 因为程西元曾说:“摒弃旧名,才有新的开始。” 他是给她新生的人,是给她许过未来的人。 从前的她或许会害怕程西元把这些话都收回,可事情到这种地步,她已经不怕了。 “我要见她,蒋安安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陪你,你是她哥,她才是你的乖囡!” 话音刚落,端茶上来的管家吓得手抖了瞬。 程西元的脸色越发阴沉。 管家连忙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劝阻:“小姐,您别说了,安安小姐已经往生了……” 往生,死了!? 屋内寒气四溢,乔念僵在原地,心脏都快要从胸口处跳出来。 整个客厅里,只有程西元面沉如水地在捻动手中佛珠的哒哒声。 “就做我的妹妹不好吗?” 像是问她,也像他在喃喃自语。 尽管乔念内心忐忑,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不好。” 她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怎么会就甘于做他的妹妹? 不是妹妹,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就不止于兄妹关系了? 程西元冷眼缓缓向她:“去静室等着。” 静室。 乔念被罚跪在佛堂前,程西元把佛珠戴在了腕处。 檀香的青烟绕着他,初升的阳光倒映出他修长的身影。 他的手里还拿着七寸长的戒尺。 从前只要她做错了事,犯了戒,程西元都会用戒尺罚她。 很疼…… “是我太纵容你了,囡囡,才导致你的言行举止如此大逆不道。” “手伸出来。” 乔念垂着头,咬牙把手伸了出去,可心中郁气难消:“程西元,我不是你妹妹,我不是谁的影子。” 回应她的是程西元在她手心打的重重一下! “啪!” 打在她手上,痛在她心里。 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手心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而程西元的神色始终毫无波澜。 直到手已经彻底麻木,感知不到痛意。 第二十下戒尺结束,程西元沉声问:“囡囡,你可知错?” 错? 她只是不想只做他的妹妹,有错吗? 她爱他,难道有错吗? 乔念抬起通红的眸子,直视着程西元那双清冷的眼:“我没错!” 程西元放下戒尺,把手腕间的佛珠拿在手上,背对着她:“你既不愿做我的妹妹,我也不勉强。” “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