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人是寻风,他朝那人一拱手,“宁王殿下。” 宁王排行第二,同傅南笙关系不错,君子如玉般的人,和周梦蝶也算是亲厚。 他身旁还站着裴行宴和裴如萱兄妹,是街上偶然遇见的,便一同行了一段。 “承昭,不出来走走?岂不辜负这花朝盛景?” 周梦蝶缩在他怀里,眼神惊恐:怎么办?! 傅南笙噙着笑,无声道:求我。 周梦蝶咬着牙,松开捂住胸口的手,他往下一扯,暖桃春色无边,埋首下去,徜徉了片刻。 餍足抬头,坐直身,让她脸朝下,扑在双腿间。 一手甩开折扇遮住她,一手撩开了车帘。 “二哥。” 宁王愣了一瞬,傅南笙衣襟大敞着,胸膛肌肤泛红,眸中染着未退的情欲。 一袭赤色身影被他挡在扇下,虽看不见容颜,但袅娜的身形可窥见一二,必不是凡品。 裴行宴见状,朝傅南笙快速行了一礼,随后上前一步,挡住妹妹的视线。裴如萱还在身后探头探脑,被哥哥扯着后颈往身后一拽。 宁王轻咳一声,视线移开,明显知道他在车里做什么,“你......” 傅南笙邪魅一笑,“现在不方便,你们先行吧。” 随即,也不管那三人的神色,放下车帘,缓缓驶离了当场。 裴如萱眼尖,早就垫脚越过哥哥肩头看得一清二楚,兴奋道:“殿下是在车上做那事?” 裴行宴慌忙捂住她的嘴,同宁王道别,一把将人拉走了。 宁王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若有所思。 行出了好一段,傅南笙抱起她,将头摁进他胸膛,手掌摩挲着她的后颈,轻声安抚。 “好了,没事了。” 周梦蝶轻颤着,还惊魂未定。 “吓死我了......” 男人在耳边轻笑,“他们没看见你,别怕。” 她锤了他一拳,“都怪你!” “是,都怪我。现在没人打扰了,我们继续。” 周梦蝶死死抵抗,“不要!” 见她一脸死命不从的样子,傅南笙又哄道: “不做,乖,就只让哥哥亲一下,好不好?” 周梦蝶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浑身娇软,渐渐松开了手。 车壁隔绝了两个世界,一室缱绻。 周梦蝶被他弄得昏睡了过去,浑浑噩噩醒来时,车已停了下来,傅南笙替她将衣衫穿好,将人打横抱起来下了马车。 她惊呼一声,“那么多人,快放我下来!” 男人眸色一深,低声道:“你走得动?” 周梦蝶羞得埋进他胸口,将脸遮住。 行了几步,她根本没听到有旁人的动静,小心探出头来,才发现他们到了一座宏伟阁楼底下,院内和外面隔着围墙,周围空无一人。 他抱着她,一步步踏上了回旋的楼梯,直至九层之上,豁然开朗。 这里竟是宥京地势最高的一栋建筑,九霄云外楼。 傅南笙行至最高一层的围栏边,才将周梦蝶轻放下来。 夜色侵袭,整座宥京匍匐于其下,长街灯火阑珊,如棋盘般纵横交错,甚为壮观。 周梦蝶欣喜地张开手臂,任由夜风穿过衣袖,像一只振翅而飞的蝶。 傅南笙见她整个人都靠在栏杆上,怕她真摔下去,从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 “当心,可别飞走了。” 她闭着眼,鼻尖深吸一口气,是微凉的春风夹杂着花香的味道。 缓缓睁开眼,侧头回看他,眸中映着灼灼光华。 “这里好美!” 傅南笙目不转睛地凝视她,薄唇轻启。 “快开始了。” “嗯?” 还未及思索,忽闻“砰!”的一声。 一束焰火升腾至夜空,绽放出一朵巨大火花,随即如流光瀑布般四散坠落,划过一道道金色的星光尾翼,将整个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紧接着,无数支形态各异的烟花相继腾空盛放,霎时间,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周梦蝶的脸颊泛着润玉般的光晕,被五彩缤纷的光华投射出更加艳丽的色泽来。 她沉浸在这浓烈的氛围中,惊得合不拢嘴。 可往年花朝节不曾有如此盛大的烟火秀,今年为何会这么隆重? 难道是? 她骤然回过头,傅南笙那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眸中映着她的倩影。 “卿卿可还满意?” 夜风吹得眼眶有些发酸,她轻声道:“谢谢。” 花朝节男女互赠礼物以示衷肠,他便送了她一整个夜空的绚烂。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都没送你什么......” 傅南笙笑着拿出那一对同心锁,是在车上亲密时,从她怀里掉出来的。 “谁说没有,这不就是。” 随即沙哑着声在她耳畔低语,“你不是把自己也送我了吗?” 腰上的手臂箍紧,傅南笙忽然带着她直接越过栏杆飞了出去。 “啊!” 周梦蝶吓得闭上眼,惊呼一声,但失重的感觉却迟迟没有传来,直到双脚重新踏上实物,她才睁开眼。 等看清了,她慌乱地搂紧他的腰,他们竟然飞到了九霄云外楼的塔顶上! “怕吗?” 傅南笙将她牢牢抱住,可这么高的地方,她还是不敢朝下看一眼。 “怕的话,就看着我。” 他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她的眼角泪意湿润,在烟火下闪着微光。 “怎么哭了,吓着了?” 他俯身吻上去,心满意足地尝出了蜜的甜。 夜空中仍在绽放着朵朵绚丽烟花,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隐入夜色,灯火明暗交织,缱绻缠绵。 他听见她轻声说:“风太大,眼睛进了沙子。” 傅南笙没有拆穿她的掩饰,只把同心锁递给她。 周梦蝶借着焰火的光,低头看去,上面不知何时已刻了字。 她的那一枚锁,刻着一个‘昭’字。 她看向他手里的那一枚,刻着一个‘玉’字。 傅南笙执着她的手,将这一对同心锁牢牢锁在了塔顶的扣环上。 男人深深望她,低沉的嗓音,随夜风送进她耳畔。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周梦蝶喉头发紧,哽咽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从背后拥着她,就这么立在全城最接近天上神明的最高处,看繁华绚烂,看云卷云舒。 她觉得这一瞬,仿佛有一世那样长久。 直到看尽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宥京的夜空,终于归于平静。 随即,星星点点的天灯陆续亮起,摇摇晃晃飘上了半空,傅南笙抱着她,重新飞了回去。 她心有余悸地站定,微微喘气。 男人灼热的唇陡然覆上来,周梦蝶被拖着臀瓣双腿叉开缠住他的腰,抵在栏杆上。 “嗯......” 她半个身子仰在外面,吓得只能拼命搂住他,傅南笙一边亲她,一边安抚。 “我抱稳了,别怕。” 她的长发拂动在半空,将坠不坠的惧,混着他肆意撩拨的欲,前所未有的疯狂体验,冰火两重天般纠缠,直到她快要窒息,才被他放下来。 “你怎么这么坏!” 傅南笙笑着眨眼,“只对你坏。” “今夜的礼物,你可喜欢?” 周梦蝶红着脸点头,却见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张墨黑色的玄铁弓来,笑意盈盈看着她。 “那再送你一件?” 第49章烧的是你的宅子? 周梦蝶原以为是要送她一张弓,却听他问道: “射艺如何?” 她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诚实摇头,“不太好。” 除了骑马尚可,她于射箭一道,并不擅长。 男人兴致勃勃抽出一根羽箭,示意她把手搭在弓上。 “我教你。” 周梦蝶一手握着弓,一手引弦,男人微凉的手掌覆上来,搭在她手上。 他严丝合缝贴在她背后,依兰香将两人紧紧裹挟,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光洁的手背,周梦蝶又开始心猿意马。 突然,手上强悍的力道传过来,男人引着她,瞄准了远处长街上一抹颀长身影。 周梦蝶眯着眼,看清了那人面容,那是....... 陆铭远! 她握着弓的手微微颤抖。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杀人。”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杀意凛然,今夜陆铭远当街抱了她,他早就遥遥看见了,忍了一晚,已是极限。 周梦蝶胸口剧烈起伏,不行!他们的行踪并不隐秘,若真的追查起来,恐怕脱不了身。 她掌下用劲,夺取着弓箭的掌控权。 “怎么?舍不得?” 傅南笙见她要夺,瞬间醋意滔天。 周梦蝶来不及辩解,手肘不得已向后一击,男人却轻巧避过,顺势带着她转了一圈,而后抬弓向上,随意射出一箭。 霎时间,弦声铮鸣,羽箭离弦,破空而出,却是朝着夜空中一盏天灯直飞而去。 那灯被射破纸罩,晃晃悠悠往下坠。 不偏不倚,直直落在一处宅院内,腾起一簇火苗。 周梦蝶松了口气,又疑惑道:“你不是要杀人,是要烧院子?”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哪天本王手一抖,就送陆铭远去了黄泉路。” “你不会。” 周梦蝶回望他,语气笃定。 她公公陆绍霖现今掌着十万两州水师,亦是内阁首辅人选,平日切磋龃龉无所谓,但若他真杀了陆铭远,便和陆家成死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