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怎么个求法?
有了! 我赶紧跑进了房内,将那枚我绣好的香囊双手奉上: 【先生,请过目!】 我这香囊绣得歪歪斜斜,针脚也乱糟糟的,虽是初学者,但拿出来真是没底气。 他伸出一只修长又白净的手,接过了香囊,仔细盯着上头的图案,眉头蹙得紧紧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昭昭,你绣的是小鸭?】 【为何其中一只的脚还有点小?】 因为......当时被盛衍气了一场,满肚子火气,一个不小心就乱了针脚,好不容易才收了尾。 【咳咳,这,这是我第一次绣的,以后......下次再绣,就是嫁衣了吧。】 我的脸上腾起两朵云霞,辛澈的耳尖微红,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有些扭捏。 其实这怎么可能是小鸭,自然是鸳鸯。 心照不宣的彼此,真是难得一见。 过了会,这般有些暧昧的气氛才被弟弟打破: 【先生若是满意,就别卖关子了,也让我和姐姐开开眼!】 辛澈笑眯眯地启唇: 【小鸭好,多么可爱。】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香囊郑重地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动作轻柔到我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 而后,他拿出了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 【虽不是什么上乘之物,但总归能去当铺换些银两。】 不对,这分明是上好的羊脂玉佩,质地不错,还泛着淡淡的银光。 真是奇怪,辛澈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你们可要好好珍惜,阿涛!限你五年内替先生赎回来!】 我家祖上怎么没有这种好东西,真可恶。 弟弟很快就回过神来,拉着我一块向辛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先生在上,请受我们姐弟二人一拜!】 【此等恩情,就算是下半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我们都愿意!】 这种牺牲,和砸锅卖铁差不多了。 第二日,我们就收拾好了东西,带了全部的盘缠,辛澈拿着当好玉佩后的二百两银钱,牵着自己家养的小黄,三人包了一辆还不错的马车就踏上了旅途。 我本来还担心着盛衍留在这会出事,但辛澈告诉我,他在我们举办贺宴时就已经离开了,不知去了何方。 我猜,盛衍现下还不敢鲁莽行事。 前世,他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才敢杀尽村子里的所有人。 他现在只是个皇子,要是大张旗鼓地灭了个村子,岂不是白白给他的几个哥哥送个极大的把柄? 村子里的人都十分舍不得我们,不仅夹道欢送,还给了我们不少的干粮。 望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我的眼泪差点要夺眶而出。 今世,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大家,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历经差不多半个月,我们才到了京城。 我从小就没怎么出过村子,就算出去了,也只是在镇上赶集、卖肉。 以前我以为自己眼中的世界已经很大了,但对比起京城,那只能算一个小角落。 京城处处都很繁华,到处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东西。 我们先在客栈住了两天,然后去京城各个巷头街尾走了一圈。 没想到,辛澈这个教书先生不仅出口成章,也会砍价,比镇上的何大妈还强。 一个时辰内,他那张嘴皮子就没有停下来。 最后,我们将价值两百纹银的小别院以一百二十五银两拿下。 我和弟弟在他背后探出了两个小脑袋,啧啧称奇: 【先生如此厉害,莫不是以前就专做这活计?】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之前在荆州,我卖过烫锅子,这一来二去的,生意不错,与客人交流间就学得了几分真谛。】 我有些好奇,继续询问他: 【烫锅子?是怎么样的?】 【先生既有如此好的手艺,可不得赶紧露两手!】 弟弟在一旁鼓着掌拼命喊着: 【对对对,露两手!】 我们先收拾好别院,这里有三间小屋子,正好一人一间,正厅虽然没有那么宽阔,但总是能晒得到好的阳光。 后院处有一块菜地,我寻思着自己种点蔬菜水果,这样的话就能省下一些银钱。 弟弟的笔墨纸砚也有些陈旧了,到时候还要带他去铺子上买新的。 他如今可是解元了,为了他日后的前程,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最好的东西。 上一世,弟弟为了留在家中照顾我,就没有再去过学堂。 这一世,一定不能让他再重蹈覆辙了。 傍晚,我们三人拿着一堆烫锅子要用的食材,又是清洗、又是切菜、又是摆盘,差点没给我累晕过去。 辛澈下厨的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他神情有些严肃,加了两根柴火,仔细地调整了一下火候,接着放入了葱姜蒜末爆炒了一番,又倒入一旁的小锅子里端了上来。 【这个一会儿就能熟了,要赶紧捞上来。】 锅子沸腾着,不时地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香味飘满了整间屋子。 捞出鸡肉后将其蘸了蘸酱料,尝上一口,不愧是人间美味! 我们三人这些天都非常疲惫,也不顾及着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很快就将一大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女孩子,就不要洗碗了。】 当我自告奋勇要收拾时,辛澈立马说出了这句话,还让我去一旁坐着休息。 看他忙前忙后的,我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若是与他成婚,这日子也不赖。 夜深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比我以前睡得那张硬板床舒服太多了。 我成天打猎,用腰过多,留下了一些病根,这话我只是偶然间说出了口,而辛澈就记在了心里,处处替我着想。 床上铺好了整整两套棉被,异常舒服。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是我过不惯好日子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