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出电梯,就看见男人站在急诊站前。
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白大褂干净整洁,里面的白衬衫领口处坠着一只玉雕佛牌。 清冷出尘,禁欲疏离。 他是启明医院最年轻的心脏外科主治医师,从业八年,上千台手术中没有一次失误。 医院里很多人都喜欢他,她也是。 也比其他人更早。 她和他青梅竹马,至今已经喜欢了他整整十年。 十年,想到手里的脑瘤确诊书,她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了。 压住心底的苦涩,抬步向他走过去。 呼唤的声音还没出口,她忽然看见男人抬起手,将对面女医生垂在脸旁的碎发捋到了耳后! 霎那,如坠冰窖! 她从来没有看到他和任何一个人有那样亲密的时候。 甚至不敢去想那个人是谁,和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只能仓皇的转身,在他看过来之前逃进电梯。 她浑噩地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皑皑大雪双眼失神。 这些年,陪在男人身边的只有她。 他想当医生,她便陪他考医学院,共同反抗家里的安排。 他是手术的主刀,她便放弃主刀的机会,心甘情愿主动给他做一助。 可男人的眼里,始终没有她! 心脏像被利刃刺破般疼起来。 她捂住胸口,弯腰狠狠咳了几声。 因为太过用力,她眼前一时晕眩,想去拿水杯时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将杯子拿起递到了她面前。 男人眸光淡凉,像一弯水似的:“开始疼了?” 她看着他的手,想到这只手刚为别的女人捋过头发,心头就一阵阵发涩。 “还好。”她接过杯子,垂眸避开了对 视。 男人没看出她的异常,拿起她的病历翻看了两页: “我已经和脑科主任打过招呼,你不用担心,医院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她握着杯子,沉默好一会儿才问。 “你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说的话吗?” 男人手指一顿。 九年前她的二十岁生日。 他曾说:“如果等到你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的话,我就娶你。” 他眸色微暗:“记得,怎么了?” 她仰头看他,语气轻飘飘的:“我想结婚了。” “你娶我吧。” 病房里好一阵静默。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她是真的想嫁给男人。 她也知道因为自己的病,他不会立刻拒绝。 可不料,下一秒他却淡凉开口:“我不能娶你。” 她狠狠一震,心像被丢进雪水里一寸寸冷了下去。 “为什么?” 男人回答的很认真:“那句话只在我们都没有喜欢的人的前提下才成立。” “而现在我有喜欢的人。” 她的心脏像从万米的高空砸落,摔得稀巴烂。 几乎是瞬间,就想到急诊站那个被他温柔对待的女人。 是她吧⋯ 自己陪伴十年都没能得到男人的心。 那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优秀? 她不知道,只是比起那个答案,她现在更觉得无地自容。 就好像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忍住心痛,不敢去和男人对视:“既然这样,就当我没提过。” “我等下还要做检查,你……先回去忙吧。”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平静。 男人好像没察觉,自然地点了点头: 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她强撑着扯了扯嘴角:“你又不是脑科医生,告诉你有什么用?行了,快走吧,我没事儿。” 男人不再多留,抬步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红了。 但她死死掐住手心,不肯让眼泪轻易掉下来。 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这些年的相处中,她早就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他有了喜欢的人也好,至少等她死了,还有人陪在他身边。 也幸好他不喜欢她,不然他还要为了自己的死难过。 她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仍旧崩溃地想问。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真的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 因为陆璟玉的一句‘等到三十岁还嫁不出去,我就娶你’。 夏今棉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 可二十九岁这年,她的生命还是走到了尽头。 连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掉,就从医生变成了病人。 …… 启明医院,脑科住院部。 护士带着她走进病房:“夏医生,这间单人病房是采光最好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按铃在……” “我知道。”夏今棉淡声打断她,“我在这所医院里工作了五年,很熟悉。” “你去忙吧。” 护士微微一怔,点头:“好。” 转身要走时,夏今棉却又喊住她:“你知道陆璟玉在哪儿吗?” “陆医生?”护士回忆了下,“陆医生在急诊,要我帮你叫他过来吗?” 急诊? 夏今棉轻皱起眉,陆璟玉是心脏外科的医生,怎么会去急诊。 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待护士离开,夏今棉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上周她确诊脑瘤,陆璟玉答应会来帮着办理住院,但却一直没出现,电话也不接。 她还以为他有重要的手术…… 夏今棉攥了攥手,起身离开病房,坐电梯去了一楼急诊。 急诊一向是医院人最多的地方。 可夏今棉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陆璟玉站在急诊站前。 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白大褂干净整洁,里面的白衬衫领口处坠着一只玉雕佛牌。 清冷出尘,禁欲疏离。 他是启明医院最年轻的心脏外科主治医师,从业八年,上千台手术中没有一次失误。 医院里很多人都喜欢陆璟玉,夏今棉也是。 也比其他人更早。 她和他青梅竹马,至今已经喜欢了他整整十年。 十年,自己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了。 夏今棉压住心底的苦涩,抬步向他走过去:“知……” 这一声还没出口,她忽然看见陆璟玉抬起手,将对面女医生垂在脸旁的碎发捋到了耳后! 霎那,如坠冰窖! 夏今棉从来没有看到陆璟玉和任何一个人有那样亲密的时候。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个人是谁,她和陆璟玉又是什么关系? 只能仓皇的转身,在陆璟玉看来之前逃进电梯。 夏今棉浑噩地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皑皑大雪双眼失神。 这些年,陪在陆璟玉身边的只有她。 他想当医生,她便陪他考医学院,共同反抗家里的安排。 他是手术的主刀,她便放弃主刀的机会,心甘情愿主动给他做一助。 可陆璟玉的眼里,始终没有她! 心脏像被利刃刺破般疼起来。 夏今棉捂住胸口,弯腰狠狠咳了几声。 因为太过用力,她眼前一时晕眩,想去拿水杯时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将杯子拿起递到了她面前。 陆璟玉眸光淡凉,像一弯水似的:“开始疼了?” 夏今棉看着他的手,想到这只手刚为别的女人捋过头发,心头就一阵阵发涩。 “还好。”她接过杯子,垂眸避开了对视。 陆璟玉没看出她的异常,拿起她的病历翻看了两页:“我已经和脑科主任打过招呼,你不用担心,医院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夏今棉握着杯子,沉默好一会儿才问。 “璟玉,你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说的话吗?” 陆璟玉手指一顿。 九年前夏今棉二十岁生日。 他曾说:“如果等到你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的话,我就娶你。” 陆璟玉眸色微暗:“记得,怎么了?” 夏今棉仰头看他,语气轻飘飘的:“我想结婚了。” “你娶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