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便揽啊,她昨天晚上勾了二麻子去她屋,还害了人!” 唐姚姚急得眼眶发红,转头看向那人,声音又急又高:“我没有勾引二麻子,也没有害人!” 说着,她祈求望向顾严书,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严书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顾严书却别开了视线,冷酷推开她。 还说—— “唐姚姚昨晚从棚屋里跑出来,的确衣裳不整。” 一句话,彻底坐实了她的罪名。 唐姚姚浑身血液凝固,瞪大泪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怎么能这么说? 昨天晚上他明明看见她多么狼狈逃出来,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她又怎么会去勾引二麻子? 村民们见顾严书都不管,这才大着胆子一拥而上,扯着唐姚姚离开。 “不,不要……” 她拼命挣开,头皮却传来一阵剧痛,辱骂声中,有人举起了镰刀救割断她的头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狰狞的场面。 “严书哥!顾严书,救我!” 她吓得哭喊,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可人群外,顾严书却冷眼看着她被村民淹没,和苏听凤两人并肩远去。 “严书哥……别走……” …… 很快,唐姚姚顶着被镰刀割得乱糟糟的头发,脖子上挂着一张大字牌,被绑在批斗台子上。 “啪!” 一团湿泥巴砸到了她的脸上,之后便是如雨点般的泥土、粪便纷纷砸来。 “不是爱勾人吗?我看她这副又脏又臭的样子还怎么勾人!下药,杀人什么恶事都敢做,我们一定要好好治治这种害人精,教训她做人!” “打倒资本作风!作恶就要挨批!” 咒骂一句接一句,唐姚姚咬唇强撑着,目光在人群中找着。 可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没看到顾严书。 心一点点凉下去。 “顾严书……” 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轰隆!” 一道闷雷在天边炸响,随后便是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骂够了的村民这才离开,而唐姚姚依旧被绑在台子上。 雨点砸在伤口上,痛到发麻。 她嘴唇发着颤,脑海已经慢慢昏沉,但依旧努力睁着眼睛看向前方,奢求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啊等…… 雨越下越大。 等她彻底昏迷过去,顾严书依旧没有来。 恍惚之中,好像有个声音在低语:“顾严书不会来的,你忘了吗?就是他让你落得的这个下场。” “认命吧,你是恶毒女配,你注定得不到男主的喜欢。你越纠缠他,下场越惨。”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唐姚姚也被关进了牛棚,和顾严书只隔了几米。 只要她喊一声,顾严书就能听见。 但此刻,她却不敢喊了。 大雨中等不到他,昏迷中听到的那道声音……一点点卸掉了她的勇气。 她害怕了。 她不想像书里写的那样别恶狼咬死,她想活着,也想家人好好活着。 垂下眼眸,她抱紧自己。 湿透了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冷意直往心底钻。 又冷又饿,浑身都是难耐的疼。 就在她闭眼准备熬过去的时候,头顶上方忽然传来清冷的一句:“唐姚姚,把包子吃了再睡。” 她错愕抬头,竟见顾严书蹲在她面前,关切塞给她一碗热水和热包子。 热度驱走寒冷,死灰的眼眸骤然一亮:“严书哥……” 他原来还是关心她的吗? 可下一秒,却听他用平静的语调,扔出惊雷一句:“唐姚姚,你嫁给二麻子吧。” 第8章 “啪!” 水碗摔掉在地上,水尽数溅了出来。 唐姚姚呆愣望着顾严书,不可置信喃喃:“你刚刚……说了什么?” 顾严书眼中没有情绪,平静的像是再聊吃饭喝水:“这是目前唯一能救你的办法。” “二麻子的命是保住了,但他的手被你砍废不能做事,如果你愿意嫁给他,照顾他,村子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你也不用再被批斗。” 一字一句,针刺入耳。 眼泪骤然滚落,唐姚姚极力忍着慌乱,踉跄着起身却又因为无力摔回在地,只能跪在地上拉扯住男人的衣角。 “严书哥……”话一开口,就止不住哭腔,“村子里谁不知道二麻子是个流氓?长得难看还是个酒鬼,色中恶鬼,赌鬼。” “嫁给他这辈子就毁了,我确实用镰刀伤了他,可那是他私闯棚屋要欺负我,我是正当防卫……” “说够了吗?” 顾严书忽得冷漠打断,甩开了唐姚姚站了起来:“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你自找的。” 淡淡的一句,却砸得唐姚姚眼前发黑。 这一瞬,她也终于明白,顾严书是真的厌恶她厌恶到恨的地步。 所以,他不会在意她被毁掉。6 她凝着他,心一点点凉下去。 整个人都颤着,流着泪,嘴唇微动,喉咙却挤不出一个字。 …… 接下来的质问批斗,唐姚姚一直不肯认罪,不肯承认自己勾引二麻子,说自己是正当防卫。 村民们自然不依,甚至从一开始的扔泥巴,逼喝臭水吃馊饭菜,到后来上手扇耳光,轮拳头,抽竹条。 唐姚姚一天接一天熬着…… 又一次被人拖着丢进牛棚,她早已消瘦的脱了形,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皮,交错着无数用竹条抽出来的红痕。 暮风呼呼的吹。 很冷。 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牛棚,自上次交流后,顾严书就没来牛棚了…… 疼痛中,她抱紧自己,迷迷糊糊想着,再撑一撑。 撑到10月21号不死,到时候知青就可以返城,顾严书就会知道她之前没有说谎,等消息传出村子,有公安来了就能帮她洗刷冤屈…… 日子一天天过。 终于,到了10月21号清晨。 阳光从山谷升起,照亮唐姚姚一夜未眠的双眼。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阳光下,颤抖的伸手去握阳光……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而今天,往常每天早上来抓她去折磨的人都没又来了。 一定是上头的文件已经下来了! 正想着,却远远看着两个村妇朝牛棚走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团劣质的红布嫁衣,一脸算计。 眉心一跳,唐姚姚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刚一后退,那两名村妇就冲过来拽住她:“顾知青就要和村长女儿苏听凤结婚了!你就死了缠着顾知青的心吧!” “听凤还好心给你求了情,你今天和她一起出嫁,嫁给二麻子,之后就不用受苦了!” 什么?! 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唐姚姚回神后剧烈挣扎:“σw.zλ.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嫁人?!” “村长说了,你不嫁也得嫁!” 第9章 村长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只手遮天? 今天已经是21号,上面已经发文件停止批斗,知青恢复身份可以返城,她就算有罪也都要交给公安办理,而不是被村长强行判定嫁人! “放开我!” 唐姚姚发了狠,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挣脱开来! 顾不上伤痛,她疯了般朝外跑。 “扑通!” 越急越慌,她狠狠摔进泥洼,鲜血肆流,瞬间染红脚印。 她忙爬起来继续朝前逃,不能停下! 要逃出村子! “嘭!” 拐角处,她猛得撞上一个人! “咚!” 摔倒在地,她看都没看,爬起来就继续逃,可刚跑一步却被一只大手拽住:“唐姚姚,你跑什么?” 这冷冽的声音……是顾严书。 唐姚姚一喜,抬头一看—— 却见男人身上挂着一朵大红花,穿着的赫然是新郎的衣服! 眼眸被这红狠狠一刺:“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娶苏听凤?” 不安又奔涌,哪怕知道顾严书不喜欢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劝:“顾严书,你再等一等好吗?”7 “上面已经出了文件停止批斗,所有知青现在都恢复身份,村长再也不能一手遮天,到时候公安会来查清一切,你会发现村长家不是好的——” “严书!” 一道尖锐的呼喊忽得打断唐姚姚,接着苏听凤就奔到了两人面前,一把推开唐姚姚,眼中飞快闪过狠毒。 她要嫁给顾严书,绝对不能让唐姚姚给搅和了! “唐知青,你是不是被关太久,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我看在你是顾知青邻居妹妹的份上,特地给你求情解了批斗,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 颠倒黑白的话,戳得唐姚姚又气又急,她上前扒拉着顾严书不放:“苏听凤,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着急今天结婚?” 说着她急急看向顾严书,盯着他深邃的眼:“你信我一次,我说的都是真的,从今天开始这世上不再划分什么‘臭老九’,你没有必要因为成分问题憋屈娶苏……” 话没说完,男人忽得开口—— “我愿意娶妻,是因为喜欢。” 轰—— 唐姚姚被这话震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