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跟张老商量出来个章程,必须赶在辛归安到达边疆时办成此事。” 暗卫首领点头领命:“属下知道了。” 顾渚紫看着下面剩下的幕僚,声音平静:“没有别的事,你们退下。”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寂静。 顾渚紫起身,缓步走到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前,看着那道身影,脑海中却浮现出征那日,阮曦和清冷的一双眼。 他心脏再度闷疼起来。 这些年,她看着自己厌恶她而喜欢她的另一个身份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啪。 一声轻响陡然在顾渚紫背后响起。 他却没有回头,只问:“查到辛归安的真实身份了吗?” 暗三垂首:“殿下,属下无能。” 顾渚紫转头:“再去查,本王要知道,她究竟是国公府嫡女,还是将军府嫡孙女。” “是。” 他在这边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却不知那边阮曦和带着军队,却并未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 看着前进的路线,阮曦和的副将不由疑惑开口:“将军,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阮曦和望向前方:“没有走错,本将军走的,就是这条路。” 一条踏上去,就不会回头的路。 第19章 转眼便过去了七日。 金銮殿上寂静无声,臣子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皇帝缓缓开口,带着无尽的怒火。 “辛归安带领十万大军,却仍没有到达边疆,整支军队加上伙夫,十数万人,竟在大秦境内消失无踪不成!” 顾渚紫站在那里,眉眼淡然,心下却是一片平静。 他不在乎如今头顶的天威,反倒是担心辛归安为了将军府和国公府,愚忠到顶,以身殉国。 他手指微微攥紧,想到暗卫查到皇帝对将军府所做的一些事,不由浑身发冷。 满朝文武,无人开口。 皇帝不肯罢休,直言道:“谁愿主动请缨去探查此事,朕赏黄金万两,官晋一级。” 下面终于有了些动静。 就在有人想站出来之时,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嗓音:“陛下,边关急报!” “辛将军率军直逼南疆后方,在皇室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拿下了南疆王都,以此为要挟让南疆火速回防!” 一瞬寂静后,众人脸上都洋溢起笑意。 “辛将军兵行奇招,但这实属上策。” “辛将军怕是早有计划,只是还未来得及跟陛下报备。” 就在众人放下心来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是暴怒不已! “放肆!谁允许她擅自下决定的!如此一来,南疆岂不是要跟大秦不死不休!” 众臣一静,不约而同的看向皇帝。 太子上前一步,朗声道:“父皇,辛将军此举虽冒险却也有奇效,儿臣知晓父皇是想以最小的代价灭了南疆,可行军打仗,儿臣却不敢说比辛将军清楚。” 他的话点醒了皇帝,在大秦子民心里,辛归安就是战场上的神话。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表露出任何不妥。 皇帝自知失言,他强行按下怒火,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事已至此,朕说再多也是无用,一切,待尘埃落定再议,退朝,太子,你留下。” 顾渚紫走出宫中时,望向阴沉的天色,沉默许久,才抬脚上了马车。 御书房里,满地狼藉。 皇帝气的胸膛起伏:“她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就算朕要她灭了南疆,也不是让她直取腹地,逼着南疆王室走投无路只能背水一战!” 太子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下方,一副乖顺的模样。 皇帝发完了心中怒火才想起另一种可能,眼里浮起担忧。 “太子,你说,她可是发现了此战有异,想反了朕?” 太子浑身一紧,他拱手垂首:“父皇,就算她不在乎将军府,我们手中还有国公府。” 皇帝阴着脸点点头:“倒也是,不过朕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天色渐渐暗下去,而一封密信也递进了奕王府。 顾渚紫看着面前的信,嘴角溢出讽刺的弧度。 “本王的皇兄,还真是铁了心要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在辛归安拿下南疆的那一刻,派人传旨以叛国之罪治她……” “派人看住国公府众人,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又三日,坐在南疆皇位上的嬴时霁看着面前的女人,狠狠攥紧了龙椅扶手。 阮曦和看着他,唇角微勾:“没想到八年前我随手救下的孩子,会成为如今的南疆帝王,嬴时霁,你很好。” 嬴时霁不说话,只用一双湛蓝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良久,才开了口。 “你忘记了,我随你姓,沈时霁,辛时霁,你为何不叫?” 阮曦和陡然一怔。 随后,她看着那人从高台上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如从前般拉住她的剑穗。 “你不能再丢下我。” “我等了你整整七年,如今南疆诸部尽在掌控,皆可为你所用。” “只因你当初说,总有一日,你会反了大秦。” “如今,是时候了吗?” 闻言,阮曦和清眸里倏然燃起一点燎原之火,带的她整个人比窗外的阳光更烈。 “是,我欲让大秦翻天覆地。” 第20章 我欲让大秦翻天覆地。 只一句话,便让嬴时霁眼中燃起无尽的光亮。 他望着眼前的人许久,神色一点点严肃起来。 “你可想好了?你为大秦征战十年,立下汗马功劳,更甚于,你的亲人、爱人皆在大秦,你真的狠得下心?” 阮曦和眉梢微扬:“亲人,爱人?” 她微微抬眸:“可是他们都不要我。” 唯一疼她的外祖父,已然化作一捧黄土。 看着她眼底的疼,嬴时霁抿唇:“抱歉,我不该问。” 阮曦和只是陷入情绪一刻,便收了回来。 “你可愿帮我?” 嬴时霁笑笑:“此举对南疆有益无害,颠覆大秦,开疆扩土,这是多好的帝王功绩,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阮曦和神色平静:“我身为大秦主帅,南疆诸部的首领都见过我,若是只凭借嘴上说说,他们定会觉得我心不诚,这件事,你要如何解决?” 嬴时霁眼眸微沉:“我要你做,旁人不敢说什么。” 阮曦和却摇了摇头:“南疆好斗,多年来内战不休,你虽为帝王,仍没有完全掌控他们,以防万一,你还是早想应对之策为好。” 嬴时霁并未觉得阮曦和在嘲讽他,而是仿佛回到了曾经在边疆被她救下后,跟在她身边学习的状态。 他缓缓走动起来,赤红的龙袍混着满殿的深黑,带出一股极致的视觉享受。 阮曦和也不急,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他想出办法。 片刻后,嬴时霁脚步一停,他深深看向阮曦和,吐出一句话。 “后位仍悬,你可入主中宫。” 阮曦和一惊。 嬴时霁却觉得这办法很好:“身为王后,你便可跟我同享帝王銮驾,而你还有一重战神身份,如此一来,就算你要调动南疆所有势力去做一件事,也无人敢说什么。” 阮曦和蹙眉看着他:“嬴时霁,你可知,若我是大秦派来的卧底,光是这个决定,就足以让南疆万劫不复。” 嬴时霁唇角勾了勾,隐约显出一种艳丽风流:“因为是你,哪怕万劫不复,我亦无惧。” 在他那双湛蓝的眼眸里,阮曦和却看到一种很熟悉的色彩。 她心一颤,别开眼去:“既如此,那我也没有意见。” 当夜,阮曦和便住进了那间从未有人住进去过的长乐宫,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整个南疆后宫都蠢蠢欲动起来。 阮曦和却没有管那么多,她沐浴之后,任由小芝为她擦干头发。 小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甚至带着点忧愁。 阮曦和从镜子里看见,不由问道:“小芝,怎么了?” 小芝看她一眼,正欲别开眼却倏然落了泪。 她扑通跪倒在地:“姑娘,奴婢……想问问,为何与虎谋皮?” 阮曦和长发披散,白衣雪肤,垂着眼看着小芝,随后轻叹一声。 “傻姑娘,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