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这么着。就算你不想,顾长平也应该拿个章程出来。” 靖宝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反问道:“你呢,你还比我大来着,也不见你相中哪家的姑娘,先成个家。” 那还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吗? 陆怀奇扭过头,哼哼道:“不急,等我先把那只野狗打死了,再成家。” …… 京城,锦衣卫府。 高朝翘着二郎腿,阿嚏阿嚏两下喷嚏,“哟,谁这么惦记我!” “爷,爷!” 小七一头冲进来,“刚刚有消息传来,纪老大要回京了。” “什么?” 高朝神色一变,“他人呢,到哪儿了?” 小七:“据说已经到了通州码头?” 高朝:“他走水路?” 小七:“不是。” 高朝:“那为什么会往通州码头?” 小七:“这……小的不知道。” 高朝放下腿,在房里来来回回踱步。 纪刚回来,那就代表江南的事情查到了些眉目,否则他不可能回京。 顾长平那头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给他,那是不是意味着…… 高朝心头一悸 ,冲角落里的小九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去顾府探一探,看顾长平回来了没有。” 小九:“是,爷!” 第五百七十一章没想到是她 小九回来的速度极快。 “爷,先生还没有回来,齐林扮作他,正在讲课。” “没回来?” 高朝心头的火烧上来,烧到舌尖,又这么活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为什么没回来? 是出事,还是有别的原因? 高朝的心提起来,外表看着神情如常,只有心里清楚,他已经急得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 小九冲自家爷递了个眼神,飞快的走到门口,咣当一下拉开门,外头的人吓了一跳。 “高抚镇在吗?” 这人小九认识,分检情报处的一个小头目,五短身材,长相更是平平无奇。 “是李平啊,进来说话。” 李平鬼鬼祟祟的往身后看几眼,方才进屋走到高朝跟前,压低声道:“刚刚得了个消息,一百两,想听不想听。” 高朝五官偏阴柔,但怒的时候,却自有一股威严。 “一百两,你他妈的抢钱呢,高爷我平常带你们吃吃喝喝,你们一个个的跟我称兄道弟,敢情都玩虚的。” “高爷,别气啊!” 李平带着讨好的笑,点头哈腰的凑近道:“玩虚的,这消息我就不给你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咱们才有下次,你说是不?” 高朝冷笑:“那也得看值当不值当。” “我李平出手,没有值当的。” 李平手往北边指了指:“是关于那头的。” 早说啊! 高朝看了小九一眼,小九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恭敬道:“李爷,您拿着 。” 李平把银票往怀里一塞,将声音压得更低,“有一封北府来的密信,刚刚进了宫中。” 高朝神色瞬间凝重。 怎么又有密信? 信里写的是什么? 不会又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吧? “咳咳咳……我出一千两,买密信的内容。” “哎哟喂,我的高爷爷,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这银子我也只有眼馋的份。”李平跺脚。 高朝眼皮一抬,深深看小九一眼,小九会意,一点头人就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 离京还有五百里的时候,顾长平便离开官道,沿着林间小径往京中疾驰。 快到城门口时,他翻身下马,第一个反应是往下压了压草帽。 他和顾怿此刻的打扮依旧是一主一仆,只不过身份是来京做买卖的商人,脸上都贴着脸皮。 城门的守卫们站在入口的两侧,面无表情的检查着进城百姓及他们随身携带的货物。 顾长平只牵着一马,随身物品都已扔在荒野之中。 就在他面前还剩下五六个待检的百姓时,忽的向他走过来一人。 那人掏出腰牌,“锦衣卫查案,你,跟我过来下。” 顾长平心脏不轻不重地一沉,各种可能性同时通过大脑--为什么会扯上锦衣卫?什么地方出了错? 身后的顾怿更是脸色大变,藏在袖中的匕首无声滑落到手中。 “腰牌看清楚了!”那人又道。 顾长平余光扫过,在看清楚那腰牌上的字后,忙躬身道:“看清楚了,小 的这就跟你走。” 顾怿:“……”什么情况? “那边有个凉亭!”那人指了指,“问几句就行。” “是!” 顾长平牵马掉了个头,路过顾怿时微微点了下头。 顾怿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爷这一点头,便也乖乖的跟过去。 到了凉亭,那人再次掏出腰牌晃了晃,“锦衣卫查案,属于机密。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有几个在此歇脚的百姓一听是锦衣卫,避之不及的躲开了。 那人收了腰牌,手指指顾怿,声音忽然一变,道:“你,在这里站着,我先盘问他。” 顾怿一听这声音,整个后背像一张绷到了极点的弓弦。 这声音,听着是盛二。 但这张脸…… 他瞬间明白过来,盛二和他们一样,脸上都戴了人皮。 好好的,他戴什么人皮? 为什么要把爷在城门口截下? 还有…… 他是什么时候从北府回来的? 愣神之际,余光扫到爷和盛二已经向凉亭深处走去,顾怿赶紧把马横立在凉亭前。 他一边掸着身上的灰,留神四周的动静;一边竖起耳朵,凝神听二人的谈话。 …… 凉亭的深处,是一小片林子,满地的落叶。 盛二站定,扭头看着顾长平那张平淡无奇的面皮,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顾长平早在看到盛二腰牌时,就敏感的察觉到不对,一直隐忍着。 “说吧,这一趟北府出了什么事?” 盛二眉锋往上一剔,“这一趟我去北府,多亏了你的那 份手书,否则……” “你被发现了?” “这些事回头再说。” 盛二直视着顾长平的眼睛:“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等在这里,拦下你,是打算把这个人情还了。” 手书保她盛二一条命,那么这个人情也应该和性命扯上关系,顾长平藏在袖中的双手倏的握成了拳。 “顾长平!” 盛二上前一步,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碎了:“昊王妃是皇帝安在北府的密探。” 昊王妃? 像一记榔头重重捶在顾长平心口,体内血气瞬间翻涌,太阳穴更是像被锥子钻着一样剧疼。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昊王妃是密探,那么-- 她一定会把他是昊王谋臣的身份,说给了皇帝听。 那么-- 整个顾家和他,危矣! 更可怕的是-- 如果这女人打探到十二的整个布局,北府,危矣! 盛二见顾长平脸色青白,不由冷笑道:“这会可不是害怕的时候,想活命,就得稳住了想法子。” “我不是害怕!” 顾长平嘴角勾起一个完全称不上笑意的弧度。 “我这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暴露于天底下,我曾设想过一千次,一万次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她。” 她和十二是结发夫妻,不应该是生死相随吗? “废话少说,下面怎么办?” 盛二知道这事给顾长平的打击不异于天崩地裂,但却不得不出声打断。 “顾长平,北府的密信已经送到宫里,我帮你算过了,你只有 半个时辰逃命的时间。” 顾长平还没说话,顾怿已经从坡上冲了下来。 “爷,赶紧逃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