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缓缓走进这个男人边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受了重伤,血污已经把五官给模糊了。 谢清欢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救治这个男人,他很快就会死。 可她的私心也告诉自己,这辈子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并不想沾染上一些奇怪的是非。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谢清欢咬咬牙,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自保的一种方式而已。 没错,她无需惭愧。 因为上一世,她就已经犯过类似的错误了。 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后,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打开门,老夫妇正满眼欢欣地等待着她的到来。2 “傻妞,你去哪啦?家里都开饭了!” 谢清欢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敷衍含糊道:“感觉头还是有点疼,听娘说山林里有草药,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止疼的草药。” 老婆子一脸的不赞同:“你才刚好,可不要出门乱走。” 谢清欢乖巧称是,随即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老婆子却没有闲下来:“你要止疼的草药,我去帮你摘就好了,你忘了这么多事,怎会记得止疼的草药长什么样呢?” 谢清欢突然怔住,一种久违的温暖漫上心头:“娘,你真好。” 老婆子笑了:“你这孩子,自家人讲什么客气话?” 老头接话:“你晚上不是还要绣帕子吗?反正你腿脚不方便,摘草药这种活我来就行。” 谢清欢默默又添了一口饭,心思沉了下来。 尽人事,听天命。 ![]() 老夫妇要是救了他,那她就搭把手。 晚饭过后,不出一会儿,老头还是把人救回来了。 “傻妞,老婆子,来搭把手!” “这山林里有个受伤的人!” 谢清欢深呼了一口气,果然不出她所料。 老头跟着老婆子缓缓将人抬进了家中,谢清欢打湿了帕子,轻轻的将他脸上的血污擦了个干净。 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本来面目暴露了出来。 下一秒,谢清欢后退了几步。 这个男人的面孔,她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简直就和祈司远一模一样。 世间的巧合未免过于太多,有些事她是真的想不到。 比如她为什么会重生在一个和她有九分像的女子身上。 比如远在皇城的王爷为什么会身负重伤的倒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林里。 比如为什么,她要大发没有任何用的善心去救助这个人。 可是她现在想这些多余的也没什么用,既然人都救回来了,那至少要对他的生命负起一点小小的责任。 祈司远命还挺硬的,老婆子给他上完草药之后,一个时辰内他就醒了过来。 只是在睁眼后看见第一个人时,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第15章 “是你?” 祈司远惊呼出声。 老婆子觉得很疑惑:“你俩认识?” 谢清欢勉强笑了笑:“怎么可能呢娘?你和爹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为了防止祈司远认出来,她说话抛掉了上一世刻在骨髓里的习惯。 她现在是傻妞,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农女。 而不是上一世博学多才的皇后娘娘。 祈司远呆呆的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转的不太够快了。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他忍不住心生怀疑,但是碍于如今身份上的保密,他也只能忍住满腔疑惑,乖乖配合接受治疗。 但他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半年前,他亲眼看着已经毫无血色的谢清欢躺进了棺材里。连太医都说回天乏术。 更何况,谢清欢的死,最有反应的人,是祈时年。 一想到祈时年如今的情况,他叹了口气。 应该只是巧合吧。 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 他默默坐起身,朝着谢清欢拱了拱拳:“姑娘,二位老人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现在伤势未愈,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们多收留我一会儿,放心,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必有重谢!” 谢清欢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开口发问:“你是怎么伤的?我家这块地方安全得很,可没有什么野兽。” 祈司远沉默了,这半年里,他一直在追查谢春盈毒害谢清欢的证据,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发现了,最近追杀他的人可是相当之多。 但这些自然是不可能真正说出口的。 他只能勉强含糊道:“姑娘,你还是不要问了,我怕会牵连到你们。” 谢清欢心里多了几分猜测,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好吧,我不问了。” 祈司远便开始在这深山老林里养伤的生活。 他的伤势过重,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老婆子,扶他起来吃饭,他都会觉得面红耳赤。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下去, 后来祈司远能够下地了后,他自告奋勇要去山林里帮忙采草药,谢清欢也就由着他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一日,祈司远下河捉鱼之时,随手就把身上的东西放在了河边的石堆上,而谢清欢就在不远处采摘草药。 “姑娘,可否帮忙拉在下一把?” 谢清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祈司远不好意思的笑了:“河里的淤泥好像绊住我了,我使不上力……” 谢清欢无奈的走到一旁,朝他递过来一只手。 祈司远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本想借力踩上来,结果却由于惯性,谢清欢脚底一滑—— 她惊呼一声,祈司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两个人一块栽在了河里。 祈司远本想道歉,却在看到谢清欢脖颈之处的玉佩时,闭上了嘴。 那块玉佩,他曾无数次看见祈时年放在掌心中,想对待至珍至宝一样摩挲,最终只是轻叹一口气。 他知道那块玉佩的主人原本是谁。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深:“这块玉佩,你是从哪得到的?” 谢清欢心中猛然一沉。 第16章 谢清欢心中暗道不好,但表面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从出生时这块玉佩就一直跟着我了,怎么,你想打它的主意?” 他装作一副很警惕的模样,祈司远心中更是困惑。 难道说那块玉佩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祈司远看着谢清欢的脸庞,只觉得冥冥之中,他好像找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笑了:“一块玉佩而已,姑娘若是喜欢玉,在下可以送你更好的。” 谢清欢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她有时候觉得,当一个小农女也挺好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朝别人扮鬼脸,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不像在皇宫那么举步维艰。 祈司远沉默片刻,没再多说什么。 等他们从河里站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之后,已经天色渐晚。 回到家中的时候,老夫妇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了似懂非懂的微笑:“回来了?” 谢清欢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娘,是不是开饭了?” 老婆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了一句:“就你嘴馋。” 四个人坐在一张餐桌上,表面欢声笑语,实际上,有两个人心中暗自各怀鬼胎。 晚饭过后,谢清欢刚想跟着老婆子一起去洗碗,却被祈司远叫住了。 “姑娘,两位老人家,在下,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