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捏着那书信,反问:“这信怎会在你手上?” “你还有脸问我?” 孟玄青夺过那封书信,将书信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边疆战乱已平,家兄现已归京,妹妹想与两位兄长一聚,犹望能与谢兄长再叙兄妹情谊!” 念到最后,孟玄青已气息不稳。 他双眼猩红,抬手一把掐住叶冰裳的脖颈:“我知道你和叶家看不起我这废物,但你们偏偏就是离不开我这废物!” 叶冰裳呼吸困难,窒息感侵蚀了她的大脑。 她从喉间艰涩挤出话来:“我从未……如此想过……” 从前她是带着护佑家族的目的嫁给了孟玄青,但自从嫁他为妻后心里便也只有他,再无二心。 她惟愿一生与他一人,恩爱两不疑,白首不相离。 可原来,他只当是一场交易。 被掐出的泪水顺着叶冰裳眼角流下。 孟玄青的手逐渐收拢:“是啊,所以就算你想和离又如何,你离得开我么?叶家离得开我吗?圣上可容不下一个功高盖主的叶家!” 叶冰裳咬牙,使足了力气抬手将他挥开,自此,她才重新活了过来。 孟玄青看着咳嗽不止的叶冰裳,唇角微勾。 “所以,我们是同路人,是一根绳上的蚱蜢。” 叶冰裳只觉恶心,猩红着眼反驳道:“我可不会与自己嫂嫂有染的人同路!” 孟玄青脸色一变。 他忽而伸手抚上了叶冰裳的侧脸:“冰裳,我俩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不待叶冰裳反应,男人已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 叶冰裳慌乱地往四角床角落里撤去“不,不要……” 孟玄青却是直接拉过她的脚踝,欺身压到了身下。 “你不就是怨我冷落了你吗?我今日成全你便是!” 猛地一撕,她薄薄的里衣碎成了两片! 第5章 这一夜,叶冰裳只觉格外漫长,生不如死。 翌日清晨,孟玄青没有丝毫留恋的甩袖离开,只留下满身淤痕的叶冰裳。 “来人,我要洗漱。” …… 叶冰裳坐在宽大的浴桶内,入目的淤青让她觉得屈辱又恶心。 好脏。 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身体,用力地搓洗,试图洗掉身上的污秽,搓到白皙的皮肤泛起红色。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忽而搭在了叶冰裳的肩头。 她心下一跳,转头便对上了一张笑吟吟的稚脸。 叶冰裳心头的恶心更甚:“你为何会在这?!” 是孟溪瑶。 被讨厌了,孟溪瑶也不恼,她歪着头,模样很是乖巧:“娘,让女儿来帮您洗吧” 叶冰裳神色冷漠:“滚出去!” 孟溪瑶怨恨瞥了一眼叶冰裳:“那女儿便不打扰娘了。” 随后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 浴后,叶冰裳拿起架子上的衣物换上。 就在她低头穿衣时,屋门突然被人踹开,屋门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吱呀”声。 “叶冰裳,你这毒妇!” 孟玄青怒气冲冲进来,将身后的孟溪瑶牵到了身前,指着孟溪瑶额头上的伤口手指发着颤。 “叶冰裳,纵然你不喜她,怎能狠心下此毒手?!” 叶冰裳凝着孟溪瑶新鲜冒血的额头,还有什么不明白,孟溪瑶这是弄伤了自己来诋毁她。 倒是,真‘年少有为’。 她冷漠的视线扫过孟溪瑶:“你还真是天生坏种。” 孟溪瑶眼神怯懦的看了眼叶冰裳,又很快垂下了头。 “爹,您别生气,这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孟溪瑶抱住孟玄青一脸的害怕,仿佛真的她会怎样那般:“瑶儿不疼,瑶儿不疼的……” “叶冰裳,你身为当家主母,却残害子嗣!若今日不罚你,我孟家规矩何在!来人,脱掉她主母的衣裳,将她拖去祠堂跪着!” 闻讯赶来的孟老夫人,怒气腾腾出现在了屋内。 她冷声附和:“确实该好好罚罚了。” 叶冰裳神色镇定:“我兄长不日便要归京,你们岂敢动我!” 此话一出,原本蠢蠢欲动的小厮瞬间不敢动作。 “你残害子嗣有错在先,就算叶将军来了也无可指摘,来人,动手!” 话落,小厮们迅速摁住叶冰裳,不待她挣扎,便扒去了她的外衫。 …… 孟家祠堂里。 叶冰裳像是囚犯一样,着一身素色里衣被按在了祠堂列祖列宗面前。 “你就跪在这好好反省,何时反省了再起来!” 孟玄青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叶冰裳挣扎要起身,看守她的两个嬷嬷便将她强硬按下。 祠堂阴暗湿冷,只穿了一件里衣的叶冰裳跪了足足两日。 第三日清晨。 “吱呀”一声,孟溪瑶推开祠堂门走了进来。 她手上还端着一碗白粥,熟稔地抬手挥退了看守的嬷嬷。 “娘,饿了吧,女儿来喂您吃东西。” 叶冰裳半闭着眼,不闻不问不回应。 她的不理睬让孟溪瑶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 她端着碗走到叶冰裳跟前,舀起一勺白粥,强硬怼向叶冰裳的口中。 “吃啊,你为什么不吃!” 叶冰裳双唇紧闭,那勺白粥怎么也喂不进她的嘴,她心中气恼,将手中的白粥掀翻在叶冰裳的身上。 “你不吃那便饿死好了,死了我爹娘就能在一起了!” 第6章 粘糊的白粥挂在叶冰裳的身上,她终于有了反应。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亲娘吗?” 上一世她想不明白的道理现在她知晓了,人不会突然变坏,孟溪瑶从一开始便是坏的。 孟溪瑶抿唇微弯,脸颊两侧露出小小的酒窝:“瑶儿只是想孝顺娘亲……” 话音刚落,祠堂门从外面推开,孟玄青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狼藉,骤冷的目光移到了叶冰裳身上。 孟溪瑶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了,神色仓惶:“爹爹,我想给娘亲喂粥,却不小心将粥打翻在了娘亲身上。” 孟玄青并不在意那白粥,他随意对孟溪瑶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他走到叶冰裳身前:“夫人受苦了,回去休息吧。” 叶冰裳沉默不语。 回去,回哪呢?那个四四方方困住她一生的院子? 一如前世,男人总在失态后报以温柔施舍。 前世她会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来,可这两日的磋磨,足以让她灰心冷意。 叶冰裳缓缓抬头,看向男人深邃的冷眸里。 “孟玄青,我自请下堂。” 叶冰裳的声音很轻很淡,含着心中所有的失望却很重,狠狠地砸在了孟玄青的心间。 “下堂?”孟玄青像是听到笑话般。 蓦的,他语气一冷:“你倒是为那义兄豁得出去,纵然和离,你也不过昨日黄花,别妄想他会要你!” 昨日黄花。 叶冰裳钝痛难耐,痛自己两辈子真心错付。 “我意已决。”叶冰裳笃定,猩红着眼望着男人,誓要将他薄情的模样刻进心里,好提醒自己生生世世莫失莫忘。 孟玄青眸色如墨:“按国法家例,自请下堂需受五十杖,鞭笞之刑。” 叶冰裳惨笑:“甘之如饴。” 半柱香的功夫,孟家上下便再祠堂聚齐。 当带着刺的鞭子被家仆拿到叶冰裳身前时,旁观的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这几鞭子下去就能落得一个重伤,五十鞭下去还能走出孟家大门吗? 依礼,孟玄青当亲自持鞭行刑。 男人紧了紧手中的鞭子,含霜的语气里故意流露出施舍:“你若低头悔过,看在夫妻情分上我可以再饶你一次。” 叶冰裳那双灰暗的眼眸,毫无悔意只余坚决。 清冷的姿态生生刺痛了孟玄青,他最恼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长鞭被高高甩起,卷席着风声抽打在了叶冰裳的身上,皮肉被长刺划开,里面的血肉被长刺生生剜了出来。 叶冰裳咬着牙不让痛声溢出。 “一鞭!” “二鞭!” “三鞭!” “……” 五十鞭过后,沾满鲜血的长鞭落下,叶冰裳奄奄一息。 她的背脊血肉模糊,一条又一条鞭痕交织在后背。 纵使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她却仍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猩红的目光与孟玄青的视线相撞。 她气若游丝道:“孟玄青,从今往后,婚丧嫁娶,我们再无干系。” 语落,她向门外走去。 “叶冰裳,你当真要走?” 孟玄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冰裳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当年她也是这样一步步踏进了孟府,每一步都带着欢悦与期待。 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将孟家从自己的心中彻底拔除。 她艰难地拖行了两步,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