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孩子，他是小孩童年回忆里的阴影，哈哈哈哈，每次挨骂时，总少不得要听一句：你看看人家方明智……”

“以前上学时，我们净顾着玩，流血流汗不流泪，野的方圆百里，狗见着我们都绕边走。只是方明智，他从小就跟镇子里其他孩子不一样，戴着小眼镜，讲话轻声细语，书本卷边了都会哭，文文静静，像个女娃娃。”

第120章能抗揍

钟鸣想起小时候撵鸡斗狗的日子，囧得直蹭后脑勺。

商显：“你们很熟？”

“小学是同学。不过后来，他一直跳级读书，我一直留级读书，就没什么交情，再说那时候我……比较混账，所以跟方明智，玩不到一起。”

商显抿着嘴，了然点头，看来钟鸣这俩耳廓丢得不冤，估计从小浑到大。

天空已经飘起细细的雪粒子。

商显冻得原地跺了跺脚，鼻头通红通红。

钟敏将缝纫机摆放在屋檐下，又上前敲了敲门，同时拨通了方伯伯的电话。

“就算是方伯伯和方伯母在楼上歇息，但等这么长时间……”

他心里突然慌起来。

大冷的天，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钟敏拨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方明智走的时候，没有接走方伯伯和方伯母，而且这天气，两位老人家肯定不会出去串门，但他们怎么不开门，也不听电话。”

商显将耳朵贴着冰凉浸骨的门板上，仔细听着，“手机在响，他们应该在家里。”

钟敏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商显也升起些不好的猜测，“门是从内部反锁的。是我一脚踹开比较好，还是你撬锁比较好？”

钟鸣这手艺，若说不会撬锁，那就太谦虚了。

钟鸣是有案底的人，他不像商显这么莽撞，“我给派出所的苟叔，还有诊所的花姐打电话。”

这相当于是报警和报医了。

商显点点头，没有冲动，这可不是餍狱，她不能胡来。

安隐镇不大，今天气温低，没有第五肆在镇里出幺蛾子，外头晃荡的闲人就不多。

所以苟忠福在接到钟鸣的电话后，开着他四面漏风的小四轮电动车，只用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裁缝铺门口。

“什么情况？”

他看见钟鸣腿边的缝纫机，猜想他是来给老两口送维修好的物件时，发现了异常。

但是不明白，那个很能挨揍的外国小姑娘，怎么也跟在旁边。

商显假装看不懂这位从一线退下来的老警察的……怀疑目光。

钟鸣上前一步，很是乖巧，“苟叔，方伯伯和方伯母不开门，电话也不接，我担心他们俩出什么事。”

苟忠福上前敲门，扯着嗓子喊道：“方福根、方园，开门，我是苟忠福！”

门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遍又一边的手机响铃。

钟鸣还在拨打电话。

苟忠福眉头皱得更紧，原本只是三分担心，现在看见商显后，莫名增加成了九分担心。

想起前几天死的赵拐棍，以及被绑架的栗子婆婆，他的老脸板得更严肃了。

莫不是有什么不法分子，专程来他们安隐镇杀老头、绑架老太太？

图什么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是连环案件啊！

苟忠福指着门锁的位置，对钟鸣说道：“能开吗？尽量别毁坏人老两口的锁芯，否则该心疼了。”

“能。”

钟鸣得到苟忠福的许可，再不迟疑，掏出腰间工具包里的一根掏耳勺似的小物件，从门缝里插进门板后加装的锁芯，三两下，门就开了。

这锁，还是他给俩老人安装的。

钟鸣和商显一起用力，将带有薄冰的门板往右边折叠出两扇，露出一人进入的口子。

苟忠福率先进屋，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脚步一顿，喊道：“你俩站门口，别进来。钟鸣，你催催胖花，让她来快点儿！方家肯定出事了！”

苟忠福摁了摁墙边的电灯开关，发现屋里依旧一片黑暗。

他打开手机上的光，举着，嗅着血腥味往里走。

钟鸣忐忑不安，急忙给花姐打电话，听见花姐要他到巷子口接一下后，飞似的就跑开了。

商显见左右没人，偷偷探头，往里看。

她看见苟忠福举着手机光，踩着嘎吱嘎吱叫的木楼梯，上了二楼。

木楼梯是特别改造过，一共三截折叠延伸，每截只有三步楼梯，木板装得很宽很厚，坡度和高度都低于常规范围。

看得出来，方明智考虑过老人家上下楼，腿脚不方便的问题。

而且，两位老人并不是因为跌下楼，出的事故。

商显瞥一眼旁边的巷子墙角，一个翻身，跃了上去。

她半蹲在墙头，甩甩胳膊，几个跃跃欲试的估算后，立定跳远，嗖一下，挂到裁缝铺外墙的房檐下。

她就跟只蝙蝠一样，双腿双手环抱住檐桁，往下倒吊着脑袋，透过通气的镂空雕花木窗，眯眼往里看。

苟忠福的手电光下，有个老太太，俯面倒在血泊中。

她穿着厚厚的黑底蓝花棉袄，商显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受的伤。

苟忠福摸了摸颈动脉，然后走向床铺的位置。

商显恨不得将眼珠子抠下来，从窗户缝里扔进去看。

苟忠福挡住光源，她完全看不清床上的情形。

好在片刻后，苟忠福就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商显掏出随身的强光手电筒，将光晕调到最小，然后从缝隙里透进去。

床铺上有个老头子，脸色灰白，但是嘴唇在颤颤巍巍哆嗦着，还有气息。

商显射过去的光，将老头吓得不清，双眼一翻白，眼瞅着就要抽过去了。

商显赶紧关了手电筒。

接着，她就看见苟忠福重新回到二楼，端着一杯水，又往老头子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不远处传来花姐骂骂咧咧的声音。

商显往后一看，发现钟鸣提着医药箱，已经搀扶着花姐，拐进巷子里。

她赶紧稳住身形，悄悄抓着檐桁，晃晃悠悠一个荡高，将自己甩出去，摔在不远处的废品堆里。

好在都是踩瘪的塑料瓶，不算太疼。

商显揉着屁股站起来，正好对上花姐和钟鸣，她挥挥手打招呼，然后解释道：“路面滑，摔了一跤。”

“那可不！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玩意，在门口洒水，这鬼天气，结成薄薄的一层冰，眼睛看又看不见，摔得我骨头都差点裂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商显在檐桁下倒吊着，脑袋充血，可不得脸红嘛。

“胖花！快进来！”苟忠福的催促声传来。

花姐拎过钟鸣手里的医药箱，往裁缝铺走，“方伯伯的老毛病又犯了吧？这个天气，是该注意……”

她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拽了进去。

商显和钟鸣齐齐往前挤一步，被苟忠福呵斥道：“站门口，守好咯，派出所的同志没到之前，谁都不准放进去。”

他特别严厉地盯了商显一眼，“小姑娘，收一收你的好奇心！”

第121章会窜稀

商显和钟鸣一左一右，乖乖站在裁缝铺的门口，等到脚步声渐远，才齐齐探头，挤着身体往里看。

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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