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退缩:“王爷,我不想为妾。” 唐莫衡便日日差人来送信:“你往前走一步,往后九十九步自有我来走。” 爱吗?大抵那时是爱的。 可她如今只想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带着他们的回忆。 柳清迟一张一张翻出来,狠狠捏皱,撕成碎片,扔进被她丢弃的物件里,掏出火匣子往地上一扔。 火光燃起,日久经年,那些物件最终都成了一滩灰烬。 “唐莫衡,所有属于我们的回忆一丝一毫,我都不会留给你!” 澄澄火焰映照着孟如烟布满泪痕的脸,她双眼猩红似血,攥着拳看向皎皎月轮。 孟如烟亲手葬送了他们的过往。 她微闭双眼,身子却止不住地抖。 “唐莫衡,日月为证,惟愿你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翌日清晨。 柳清迟还卧在床榻沉睡,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惊醒了她。 唐莫衡轻手轻脚行至榻前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紧接着他的鼻息声就扑在耳畔,对上她惺忪的睡眼,柔声说:“如烟,这两天公务繁忙,我恐不能陪你。” 柳清迟没应答,沉沉合上眼皮。 唐莫衡只当她贪睡,便自顾自轻手轻脚离开。 门刚合上,孟如烟就坐起身来拿起帕子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她才作罢。 她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铺上宣纸,便写起了信。 第一封,给小娘。 一愿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二愿她切莫难受,来日且长。 …… 最后一句她说:女儿不孝,万望珍重。 写下这封信,眼泪终是抑制不住。 她颤抖着身子,吞咽下痛楚,铺下一张新的宣纸。 这封信是她写给唐莫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