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阵子尚服局金珠失窃一事已经查清了,这是那宫人的供词,罪证确凿,但凭太后和庄妃娘娘处置了。” 姚黄抬手接过,见她不打算进去有些意外:“姑姑不进去和太后请个安吗?” “就不叨扰太后了。” 她要走,姚黄也不好拦,只能将她送出了门,却好巧不巧的遇见惠嫔带着豆包迎面走了过来。 沈蕴侧身立在路旁,屈膝行礼。 惠嫔与她并无交情,可这次却停在了面前,对方往嘴里丢了颗花生:“我听说前几天姑姑去过我那里,我当时没在,也不知道姑姑找本宫什么事儿。” 沈蕴抬眼看向豆包,那丫头心虚似的扭开头,并不敢和她对视,浑然不见当日将她拦在门外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但显然,惠嫔这主动开口,就是知道了当天的事,怕她记恨豆包的阻拦,特意来为那丫头善后的。 “不过是路过,想给娘娘请个安罢了。” 惠嫔笑起来:“原来如此,那回头姑姑得了空就多往九华殿走走,本宫那里别的不多,好吃的却不少,都给姑姑尝尝。” 她说着,塞给了沈蕴一把花生。 沈蕴道了谢,垂眼静等两人走远。 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远远飘了过来—— “主子,她以后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势利眼拦人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奴婢还不是为了主子,她当时是什么身份,也配见你吗?” “……我觉得她要是为难你,就是你活该。” “主子~~~” 沈蕴收回注意力,转身回了乾元宫,刚走到半路就被气喘吁吁的蔡添喜拦住了:“谢姑娘,可,可算是找到你了,快,快回去,皇上有话要和你说。” 第100章可以用做的 ![]() 萧胤和她能有什么话说? 沈蕴只当蔡添喜是编了个瞎话骗她回去,可她原本也是要回乾元宫的,太后的寿礼总得置办,萧胤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越是如此,礼数越不能缺。 偏他也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这礼贵重了不行,轻了又会让人诟病,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沈蕴都有些发愁。 眼下蔡添喜在身边,她便提了一句:“公公在宫里多年,可知道往年有什么出彩的贺礼?” 蔡添喜一听就知道这说的是太后寿诞的事,可他赶路赶得气喘吁吁的,哪里顾不上说这些。 “还有些时日呢,不急在这一时,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沈蕴这才有些惊讶起来,萧胤找她真的有事? 她被蔡添喜催得加快了脚步,回到乾元宫的时候,刚好遇见尚寝局的人离开,他们是为了那株被萧胤摔坏的牡丹来的,眼下牡丹被重新栽种好了,光秃秃的花茎就放在廊下。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再要看时蔡添喜就又催了:“沈蕴姑娘,快些啊。” 她只好收回目光,被蔡添喜推着进了正殿。 萧胤正在练字,沈蕴远远停下了脚步:“奴婢沈蕴,请见皇上。” 萧胤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仿佛含着怒气,他也不说话,那么盯着沈蕴看了好一会儿才硬邦邦开口:“过来。” 沈蕴戳着没动。 萧胤似是料到了,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大踏步走了过来,抬手就要去碰沈蕴。 沈蕴警惕的后退一步:“皇上有吩咐直说就好。” 萧胤眼睛瞪大,沉甸甸的怒气仿佛要溢出来:“别乱动!” 他低吼一声,抓着沈蕴的肩膀禁锢了她,大巴掌一抬就糊在了沈蕴头上,用力揉搓了起来。 沈蕴:“……” 她用力推开萧胤的手:“你干什么?” 萧胤瞄了一眼她已经凌乱起来的头发,冷冷“嘁”了一声:“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蕴一堵,气恼地抬头看了过来,一句质问就在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前车之鉴太多,她有些不敢开口了。 罢了,有什么好问的。 她又后退了一步:“皇上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萧胤背转过身去:“朕要问问你宫务怎么管的,朕要个香囊半天都没人拿过来。” 沈蕴目光落在衣柜上,这些随身用的小物件,都收在衣柜最下面的箱子里,她应该交代过底下人才对。 可能是东西太杂乱,忘了吧。 “翠竹,你开了柜子,去把香囊给皇上取出来。” 翠竹是掌管萧胤服饰的女婢,只是沈蕴当差的时候一向是什么都一把抓,她也就乐得清闲,冷不丁被沈蕴点名,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 “姑姑,怎么了?” 沈蕴正要开口,萧胤就看了过来:“一个香囊你还要喊人来取,沈蕴,你是不是太懒散了些?” 沈蕴被这般指责也不恼,声音平静如水:“奴婢的确懒散,德不配位,很该让贤。” 萧胤脸一黑,又是这种话。 他烦躁地一挥手:“都出去。” “香囊……” “不要了!” 沈蕴转身就走,出了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其实该猜到的,萧胤哪有什么话会和她说,不过是找茬而已。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蔡添喜笑嘻嘻凑了过来,原本想恭喜沈蕴一句,可一见她的脸色,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这和他想的,和好如初的样子不大一样。 他谨慎地没多言,十分委婉地打听了一句:“姑娘的脸色看着不大好啊,可是又遇见了烦心事?” 沈蕴木着脸摇了摇头:“能有什么烦心事,都习惯了……皇上私库的钥匙在公公那里是吧?您看什么时候的空,我得进去一趟。” 蔡添喜连忙将钥匙递了过去:“姑娘自己去就是了,这种事何须咱家陪同?” 沈蕴也只是不想越俎代庖,私库是蔡添喜管着,她就得把对方当成管事来看。 “多谢公公。” 她道了别迫不及待似的走了,蔡添喜也没留人,见她走远才进了正殿。 萧胤正站在御案前,他原本以为对方又在涂墨团,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他竟是在作画,只是画的东西有些古怪,一枝红杏长出了墙头。 这寓意可不大好啊。 蔡添喜小心翼翼起来:“皇上,您和沈蕴姑娘的事儿说清楚了吗?” 萧胤动作一顿,随即将上色的朱砂笔戳进砚台里,饱蘸了墨汁,然后恶狠狠地涂在了那满枝头的红杏上。 好好的一幅画顿时面目全非。 他犹不解气,又将那墙画高了两寸才丢下笔,绷着脸开口:“有什么好说的?红杏出墙……朕和这样的人没有话好说!” 蔡添喜懵了,沈蕴和齐王的事又不是今天才闹出来,这忽然之间是生的哪门子气?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虽然皇帝在牵扯上沈蕴的时候,很容易阴阳怪气,喜怒不定,可这也太阴阳怪气,太喜怒不定了。 “皇上,您之前不是说,不能和她计较吗?这怎么又改口了?” 萧胤脸色漆黑,他也不想和沈蕴计较,可她…… 想起刚才那刺眼的一幕,他不自觉攥紧了椅子,冷冷笑了一声:“朕现在打算计较了,她也就这点本事,朕不松口她又能如何?她还敢逃宫不成?” 倒也的确是如此,再怎么说萧胤也是九五之尊,不是沈蕴能反抗的。 蔡添喜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这么下去,您只会把沈蕴姑娘越推越远的。” 萧胤沉默下去,心里的烦躁却控制不住地显露在了眉宇间,他把沈蕴推远?分明是她自己不甘寂寞…… 总不能是因为他那句话,她才去找得祁砚吧? 可第一次瞧见两人亲近,似乎就是在沈蕴失踪回来之后。 他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抿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