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主皇帝必要权衡好东宫与其他皇子,避免兄弟阋墙之事。该适时敲打秦郡王。给太子立功之机会,也让太子安心。” 许首辅的确句句在理,皇帝附和地点了点头,却仍没张口说定。 归根结底,他还是怕太子前去,事情办得太好,将太子捧得太高,会遭其反噬。 “陛下可以派钦差跟随。监督太子赈灾,及其言行。都察院新任佥都御史祁谨言,为人刚正不阿,是绝佳人选。” 许首辅又说:“陛下可赐尚方宝剑,太子赈灾如陛下亲临,杀奸臣,铸河堤,百姓都会念及皇恩!” “好!那朕即刻命人拟旨,就让太子前去潍州府赈灾!” …… 太子离京后没多久,祁寒便回来了,进宫述职后他并非回王府,直接改道去了沛国公府。 十月底天气转凉,屋内燃着地龙暖洋洋的,姜渺坐在火炕上翻着医书。 正入神,玉壶跑进里间,“小姐!王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后,姜渺抛了医书踩着筒袜就奔了上去,一跃扑进祁寒怀里。 “皇叔!可算是回来了!” 祁寒身上还冷着,青州府来回奔波,感觉人都清减了不少,但托着她的臂膀仍然稳健有力。 玉壶懂事的退了下去,顺带着关上了正房的隔扇门。 小别胜新婚,二人缠绵拥吻咬着耳朵,等分开时姜渺娇喘不休,眼里逼出的眼泪叫视线都模糊了。 祁寒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缓慢又磨人的舔吻、啄吻,姜渺实在忍耐不住,逃也似的后退。 “好了好了……待会儿我娘来了,看到该如何说……” 她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湿漉,滚烫的面贴着滚烫的掌心,半晌降不下去。 “把窗户开一些。” 祁寒亲了她一下,乖乖上炕把支摘窗开出了一条小缝。 冷风吹进来,姜渺稍微清醒了一些,身后祁寒缠上来,环着她的腰肢将人整个禁锢在怀中。 他声线低哑,喟叹道:“姣姣,时间过得好快。马上年关,还有四月你便是我的了。” “皇叔不走了吧?” “嗯,应当没有其他事了。” 姜渺轻轻挣开,回身圈住他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胸膛上,娇俏的笑说:“即便没成婚,我也是皇叔的呀。” “嗯……不大一样。” 祁寒轻轻吻了她一下,半垂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暗芒。 没成婚之前实在有太多烦恼,就好似现在,可谓是痛并快乐着,若是婚后就没有这等尴尬了。 这些祁寒是万万不会告诉姜渺的,小姑娘会害羞。 只是这样就不得不忍受她没有分寸的靠近,还要注意着不要姜渺发现他身上的尴尬,真是好难。 “这两月在京城还好吗?” 之前的事姜渺都写家书告诉祁寒了,只是最近的事,因为祁寒在路上,姜渺只等他回来再说。 “嗯……前阵子我在宫里住了几日……” 姜渺靠在祁寒胸前,绘声绘色地讲这两月的事讲给他听。 关于顾玉珠的死,她隐去了前世的部分,只说她像鬼附身一样,硬是把自己折磨死了。 “可惜。” 祁寒如是评价,他将十指扣入姜渺掌心攥住,沉声说:“我若在,不会让她死得那样轻松。” 姜渺抬头吻了下他下颚,“我有件事告诉皇叔。” “什么?” “我在宫内发现件好玩的事。”姜渺伏在祁寒肩头,把太后和皇帝吸食阿芙蓉的事告诉了他。 祁寒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 “真是荒唐至极……” “皇帝把皇叔换回来,应当是想让沈涉在青州府,继续给他拿阿芙蓉回来。皇叔,我有些好奇,这个阿芙蓉长时间服用,真的没有断药后的任何效果吗?” “我抓到过一个倭人,严刑逼供后才得知,此物长期服用如同服食慢性毒药。至多一两年便会变得暴躁易怒,最后发疯,死相甚是难看。我在当地用山猴模拟过此状,以此来警醒青州府的百姓。” 山猴身体不比人类,药效发作得更快,正因为有了山猴惨死的情况,青州府百姓才开始惧用阿芙蓉。 姜渺看着祁寒,忽然轻声说道:“皇叔,当今皇帝,他不配做皇帝。” “先帝在时他本就是个无宠的皇子,皇位落到他的头上,都因先帝死得过快,他又很快拿出遗诏登基。你们这些皇子不是在封地就是在边关,连赶都来不及赶回来。等你们回来,一切尘埃落定,这皇城是他的皇城,不服的还不知能不能走出去。” 祁寒轻笑了声,“姣姣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还有更敢说的。” 姜渺伏在祁寒耳畔,“皇叔,以前常有人调侃我,说我名凉凉,有些地方人有口音,叫出来就像是‘娘娘’。说我有做皇后的命,皇叔觉得呢?” 姜渺这几日日夜看医书,正是因为她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这件事她前世已经做过一遍,可惜帮错了人,现在再做一遍,算是轻车熟路了。 她知道,上一世若没有她鱼目混珠,这皇位绝对是祁寒囊中之物,她这辈子什么遗憾都圆满了,只剩这一个。 当初若先帝没被皇帝暗害,皇位也有十四皇子祁寒的一争之力。 祁寒揽着姜渺,轻缓地抚着她的发顶。 低声道:“姣姣想做娘娘,我便去争。” 第332章蒋梨要生了 “我会帮皇叔的。” 姜渺低声道:“不能让沈涉活着把阿芙蓉带回来。” “好。” 祁寒应道,姜渺拿起边上的医书翻了翻,笑着说道:“皇叔,我现在在家没什么事做,听说太医院马上要往下调一批新的太医,你说我去试一试好不好?” “你若喜欢就去做。” 二人一直聊到天黑,玉壶硬着头皮来敲门,“王爷,国公爷回来了,提醒您早该回去了!” 姜渺讪讪的耸了耸肩,她和祁寒单独待了这么久外公才来,看样子是忍到极限了。 祁寒应了一声,轻轻吻了下姜渺便下了地。 “我送皇叔?” “外边冷,好好待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祁寒拿了氅衣走出厢房,来到前院却不见国公爷,只有管家客气的将他请出了门,还当着他的面落了锁。 “……” 祁寒往边上看去,“隔壁宅子住的什么人?” 戌十一下马跑了过去,回来后说:“好像是太仆寺卿的宅邸,不过里面好像没人。” “明日拿银票去,问他把宅子买下来。” 祁寒翻身上马,留恋的看了眼姜渺厢房的方向,驱马离开了。 另一头,秦郡王府中 裴荀一剑劈倒了庭院中的树,恨得咬牙切齿。 “父皇愧对于我!我给他拿来的钱银修缮皇陵!他却还惦记太子那蠢材,赈灾竟派了太子前去,这是打算给他铺路吗!” “殿下息怒!” 蒋学士在后边劝说道:“太子此行是福是祸还不一定。殿下暂且不必为此忧心。” 裴荀冷笑,“父皇给了赈灾银,工部也有人跟了去,他大可在知府衙门躺着享乐,只等下面的人把功劳奉上来!这样简单的差事,你说福祸不定?” “殿下知道太子的性情,莽撞无脑,庸碌无能,只要稍加引导,这好差事必成他头上宝剑!” 裴荀转了转眼珠,将剑扔给侍从,走上前问:“祖父有什么高见?” 蒋学士一番耳语,ᴊsɢ裴荀豁然开朗,“祖父大才!我这就叫人去!” 裴荀这边刚吩咐完,便有下人慌忙来报:“殿下!蒋姨娘要生了!” “什么?太医不是说还要一个月吗?” “姨娘方才非要去厨房给王爷熬汤,谁知……谁知地滑不小心就……” “蠢材!” 裴荀怒喝,“还不去宫里请太医来!!” 蒋学士脸色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