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呢喃出声:“瑶瑶……” 这一刻,宋姝颜心里的弦,根根断裂—— 第7章 屋内缠绵悱恻,肌肤相亲爱意升腾。 可宋姝颜的泪却止不住的往下砸。 一滴接着一滴淌过鼻梁,滑落到嘴里,苦涩难言。 而后她偏过头咽下眼泪,轻如吸烟的声音满含委屈:“裴砚,你真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可裴砚突然温柔地吻上宋姝颜的脸颊,将她的眼泪吻去。 “别哭。” 他握住她的手,抚上心口。 “你一哭,我这里疼。” 宋姝颜的心似被铁丝缠住,收缩间都是莫名痛意,让她无法喘息。 是你教的呀,裴砚! 疼就哭出来。 我只是太痛了,痛得几乎就要死掉了。 偏这时,裴砚覆上她的耳,醉醺醺声音带上笑意。 “别哭了,告诉你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好不好。” “我今日杀了一个叛徒,一个我恨之入骨的叛徒。” 宋姝颜如水的身体僵硬住,只觉得浑身霎时被凉意覆盖。 转念又想到裴砚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她敛下眼眸。 ![]() 那个叛徒,便是萧无心千里迢迢带来的人吗? 她自嘲一笑,终究是亏心事做多了,便对某些词格外敏感。 裴砚还在呢喃。 “我那么信任他,可他却骗了我,还害死了无辜之人。” “所以,我亲手杀了他。” 裴砚声音低沉沙哑,笑容却哽咽到破碎:“我,亲手杀了我曾经的兄弟。” 宋姝颜感觉有灼烫的泪落入自己颈间。 那泪像是烧红的利刃,一直贯穿到她的心脏。 裴砚问:“瑶瑶,你永远不会骗我,对吗?” 宋姝颜呼吸蓦然重了起来,心口钝痛又起。 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在这一刻变的无比明晰。 只怕若有朝一日,裴砚发现她骗了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对她挥刀相向? 她一双盈满水的眸子晦涩难明。 明明两人肌肤相贴,她却觉得这人远得似苍穹遥星。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回答裴砚的问题。 …… 深夜,镇远将军府。 宋姝颜将裴砚送回到卧房中,却看见裴砚眉头拧紧,似是有万千愁绪。 此刻,纵使她心痛如刀绞,还是忍不住抬手抚平他眉心。 偏偏下一刻,裴砚猛的睁开眼,死死握住她的手。 他那双眼里满是清明,早就没了醉酒的神态。 “你不是瑶瑶,你是谁!?” 宋姝颜心口一紧,正想着要怎么开口。 嘭——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宋姝颜抓住机会,强行抽出手隐入黑暗。 裴砚正要去追,不想一起身,太阳穴一阵钝痛,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如梦境一般! 他身形一滞,宋安瑶从推门而入。 “我只是去端醒酒汤的功夫,夫君怎么就起来了?” 裴砚按了按太阳穴,迟迟没说话。 宋安瑶尴尬扯了扯嘴角:“纵使是同僚兄弟相邀,夫君也莫要再过饮了……” 裴砚抬眸看着宋安瑶,总觉得今日的她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宋安瑶敏锐觉察到他的情绪,匆匆放下醒酒汤,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她死死揪紧手指走出院落,看见倚在院墙处的宋姝颜后,一耳光甩过去:“你就非要给我找不痛快是吗?” 宋姝颜被打的脸偏在一边,白皙脸颊迅速肿起。 她抿了抿唇,眉眼敛得淡而温顺:“我听不懂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宋安瑶嗤笑:“莫要以为我没看见裴砚身上的痕迹,还巴巴跟着他出门,趁他喝醉爬床,成日惦记姐夫,你要不要脸?” 宋安瑶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语气毋庸置疑:“我已跟父亲和付承打过招呼,他明日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宋姝颜,往后你就和付承过,再不要踏入京城了。” 第8章 只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定下了宋姝颜的未来。 她内心痛苦到极致,却只是深深看了宋安瑶一眼:“我的事情,用不着姐姐做主。” 但第二日,宋尚书便上了门。 宋姝颜去到正厅时,就看见父亲在将军府厅堂里。 多年未见,父亲已是两鬓白霜,神情却如她小时候一般冷漠:“随我回去。” 这语气淡到仿佛她是一条任由主人心意驱使的狗。 甚至不等她同意,便和付承强行将她带走了。 到了宋府,宋尚书吩咐下人将宋姝颜锁在小院里。 “现在你姐姐回来了,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她的,莫要痴心妄想。” 接着便转身离开,不愿意有任何的停留。 看着那背影,宋姝颜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句:“父亲。” 宋尚书停下脚步。 宋姝颜望着父亲。 他鬓边已生了华发,容颜老去,唯独不变的,便是那眼眸中,年复一年的冷冽。 宋姝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明明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 宋尚书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很快,他蹙起眉:“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是。” 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风雨飘摇,细密如针,刺入宋姝颜的胸腔。 曾几何时,她亦期盼过父亲的爱。 年幼时,她看着宋安瑶在父亲腿上撒娇,她也羡慕地上前,结结巴巴地喊着“爹”。 可那人的笑意却一瞬散去,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 后来的她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这一生太苦,所以还是陌生人的裴砚给了她一点甜,便让她记着,记到了如今。 宋姝颜闭上眼,露出一抹凄然至极的笑:“可我也是母亲用命换来的……” 宋尚书勃然大怒,眼神涌出恨意:“闭嘴!” “如果没有你,我的妍华如今还好好的活着。”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妍华是她从未谋面的母亲。1 宋姝颜从未听过这般钻心刺骨的诘问。 她伉俪情深的丈夫,是她用别人的身份偷来的。 她血脉至亲的父亲,恨不得她从未出生。 许久后,她妥协般的长长叹了口气。 而后膝盖重重曲下,跪在院中的青石板地上。 又磕了三个头,沉闷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女儿今日在此,多谢父亲生恩!” 她说完起身,不再看任何人,往房间内走去。 随着那道门关上,她仿佛将自己隔绝于世。 夜渐深。 窗柩被人敲响。 外面,冷冬轻声道:“首领,已准备好了。” 宋姝颜开门,身着一袭黑衣。 她脸色苍白,唇色发灰,看了一眼从小住到大的冷清院落,她哑声道:“走吧!”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那小院蓦地燃起冲天火光。 宋姝颜漆黑眼瞳映出光亮,却又空洞没有半分神采。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宋姝颜。 她转身,不愿再看。 这世上,除了她的母亲,大约是没有人希望她活着的。 皇宫。 宋姝颜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臣已确认,麒麟玉不在裴砚手上。” 萧帝凝眸看她半晌:“是吗?” 宋姝颜心头陡然一跳,继续道:“但北疆战事未休,朝中亦有人与外邦勾结,镇远将军一片忠心,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宋姝颜说完抬手送上手中密函。 她昨夜去千醉居,便是为了取这东西。 萧帝却没接,直接拆穿她心底隐秘:“姝颜,你对他,动情了?” 宋姝颜的呼吸在短暂的停滞过后,头埋得更低:“未曾。” 萧帝走下台阶。 抬手按住宋姝颜肩胛骨伤口处,宋姝颜容颜失色,额头瞬间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