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呀?!” “好了,”程放连忙打圆场,“确实不方便,我们自己去吃饭。” 对于陆又龄,他是自然而然的尊重。 毕竟,人和人是真的不一样。 一开始的身份便定了份量。 陆又龄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正妻是要敬重的。 他拉着邢代容带着自己两个朋友往宴客厅走去,擦肩的时候,罗恒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看向王绮罗,陆又龄不经意挡住他目光。 他们走后,邢代容依旧不忿。 “我说得难道不对吗?人生在世,不就该追求自由,总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看我跟你们一起吃饭就从来不觉得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啊。” “我觉得邢姑娘你说得很对。”罗恒应和。 “有些人就是老顽固,老封建!” 他们走远后,王绮罗皱着眉拉住陆又龄的手,“又龄,那便是那位奇女子?” “正是。” 王绮罗贴着她耳朵,“我觉得她真讨厌。” 陆又龄扑哧一笑,她拉紧王绮罗的手,想着罗恒对王绮罗的注意,“你真认识那个罗恒?” “只见过一面,也算不上认识吧。”王绮罗摇着头,这也是她刚刚迟迟没有说话的原因。 陆又龄听此,“你以后离他远点,别搭理他。” “为什么?” 陆又龄想了想,“你就看他答邢代容的话,他又是个好的?” 王绮罗认真点头,“你说得对。” 见她如此,陆又龄心放下一寸,看来这一开始的小苗头被她给掐了,但是万万不可放松警惕,以后还得多上心。 她同她说说笑笑,亲自把她送上车,再安排两个侯府的下人跟着王家马车一起送王绮罗回去。 待得王绮罗平安到家的消息传回来,宴客厅的饭菜也差不多吃完了。 听着下人来报,程放两个朋友跟邢代容聊得甚是欢愉,程放自己都没插上几句话。 那两人更是对邢代容的自助餐这种新奇点子赞不绝口,邢代容却是一连抛出好几个新项目来。 当着他们面大谈她后面还要开奶茶店,内衣店。 饮品店也就算了,那内衣店她描述出来后,程放的脸色变了。 最后在程放说邢代容喝醉了,把她强行带走才结束了宴席。 他那两个朋友全都哈哈的笑,只赞邢代容是个奇女子。 陆又龄叫听过的下人全都闭上嘴。 可没成想,邢代容想开内衣店是真的。 她想着古代女子都没有内衣,她的新思想内衣横空出世,对这个时代的女性得多有吸引力。 她只想着,她那店一开,势必钱滚滚的赚! 现代的内衣店也是暴利啊! 这个行业门槛低,易操作,绝对火爆! 她缠着程放几日,认认真真的说自己的计划,正要把他说服的时候,她搞出来的聚福自助餐被官府查封了。 康平急匆匆的跑过来找程放,“世子,大事不好了!咱们自助餐厅被封了!” 这话一落,程放和邢代容全都转过头来,“怎么回事?” 康平一脸为难,“是咱们那些物料的供货商们,他们把我们自助餐给告了。” “他们凭什么告我们?” “还不是我们给不起货款。”康平递上来一本厚账本,“开业到现在,自助餐每日亏损,物料货款都是拖欠的,如今欠得多了,我们自助餐填不上,他们就把我们告了。” 邢代容一把抢过账本,账本上的数字是她教的阿拉伯数字,可她还是看不懂账目。 程放这时接了过来,他看向上面的数字,在一页一页过后,跳出了让他触目惊心的数字。 “一千一百五十两?!” “对。”康平点着头,“我们每日物料成本都在四五十两,自助餐每日盈利最高一日十两银子,最少一日只有五两,每天都是亏损八成以上,如今已经欠了供货商一千一百五十两银子了。” “怎么会欠这么多!”邢代容竖眉,“你们怎么经营的!” “邢姑娘,我们全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就是原价四十文一个人也真的亏钱啊!你是不知道这些人多能吃,来的又是什么人,来一个人恨不得把全家的量都吃回去!我们店常有那种每次都吃个十几斤的食物,回去就抠喉咙,把东西都吐出来,给全家人吃。” “这怎么可能!” 第26章 敲打邢代容程放 邢代容一脸不敢相信。 怎么会有人这么吃。 这么恶心。 “当然可能,这个定价吸引来的都是穷苦人,如今肉价三四十文一斤,他们一年吃不上一回,肉渣都得抢,盘子都要舔,每个人最少吃七八斤肉。” 她可能不知道,即便是她所在的时代,普罗百姓也才刚刚脱离全面饥饿状态没多少年。 别说从胃里抠出来的食物,长期饥饿的人饿着了什么都能吃。 而她眼里那惊艳一世的自助餐除了有生产力极大进步的大背景外,还有当时加入世贸组织的国际背景。 2001年后,国家加入世贸组织,国际上大量廉价的冷冻肉僵尸肉碎肉骨头涌入市场,才把自助餐的价格拉下来,将能随便吃肉的自助餐一下子推上绚烂灿烂的高度。 这些,都是邢代容不知道的。 她只看到她所经历的绚烂时代最美好的一面。 根本想不到,绚烂的烟花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撑不起来。 她搞出来的自助餐开一天赔一天,永远没有回本的那一天。 “够了!” 程放看到真真实实的数字,皱紧了眉,“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他们在衙门。” “快去府上支钱,把他们打发走。”程放道。 康平立在原地,更加为难,“世子,如今掌家钥匙在少夫人那儿,我们没有少夫人指令,在账房支不到钱。” 程放攥着账本皱紧眉,半晌道,“把少夫人请过来。” “是。” 这是陆又龄第一次进程放的摇光阁。 她进屋的时候,程放和邢代容一人坐在一边,平常自信飞扬在所有人面前拽的邢代容,此时跟一只打了败仗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一脸郁结,得意不起来了。 陆又龄看在眼里,浅浅的笑。 “世子,你找我?” 她看向程放开口问道。 “对,陆.......又龄。”被直接问了的程放一时间只觉得这嘴颇为难张。 自己和心尖人在外瞎折腾,亏损了这么大一笔钱,转头找家里的妻子开口拿钱,这任谁都不好意思。 但凡程放自己这儿私库还有点钱,他都不会把陆又龄叫来。 可他当初为了给邢代容赎身,把自己从小到大私库里积攒的银钱花了个精光,还在外面欠了不少朋友的钱。 更因为邢代容,得罪了秦氏,没了半分贴补,也没法向自家老娘开口要钱。 如今这窟窿又迫在眉睫,只得叫他找来陆又龄,低头找她要钱。 真是难张口,叫他难为情啊! 陆又龄瞧着程放那反复难言的模样,心下只觉想笑,见磋磨得差不多,她坐到他旁边,给个台阶,“世子,都是一家人,有何不好说的。” 得了台阶的程放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账本递给陆又龄。 “你先看下。” 陆又龄从容接过来。 “这些是个什么意思?”陆又龄知道阿拉伯数字的意思,但她就要问程放。 程放如今给了账本,那么脸面就算是彻底拉下来了,哪里还能再端着,给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讲说,“这是一二三四.......” 陆又龄在他说完之后,看着最后一页的合计数字发出长长的喟叹,“哦,原来是亏损了一千一百三十两,怎么会亏损这么多!” 这话无异于再扎程放和邢代容一刀。 坐在另一边的邢代容抬了下头,又垂下来,那脸上的郁结此时染上了几分羞愤的红。 亏这么多钱,她又没想到啊! “是.......我们经营不善。” 程放望了邢代容一眼,担下了所有责任。 “是东街那个满京城传得纷纷扬扬的自助餐?”陆又龄再问道。 “对。” “我记得满京城的人都说是邢姑娘开的,所以我连那里的账目都没过问过。”程放要包庇邢代容,陆又龄偏要挑破她。 “我一开始也是想着挣钱的!”邢代容跟河豚一样,一点就炸起来。 “噢?邢姑娘还有开店经营的本事?”陆又龄淡淡的看向她,收拾她,就是现在。 “我,我有很多挣钱的点子!” “够了!”程放冷冷打断邢代容。 邢代容吃了瘪,可这次的事儿毕竟是她搞出来的,她也没得底气跟程放发脾气,郁闷的闭上嘴,脸上更郁结了。 陆又龄把她的表情全收眼底,她扭头看向程放,适时道,“世子打算如何处理?” “从账上先支钱,把人打发走。” 陆又龄指尖敲着桌面,“支钱倒是没问题,但是从哪里挪用?如今府里上下开支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