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派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你会用别人的血?你不会!谁的你都不会。” “我是不会用别人的血……” “我就知道。”燕云缙眼圈都红了,端起花盆就要砸,“我要这劳什子解药做什么!这是你的血,我……” “你少发疯。”蒋嫣然死死护住花盆,“那不是我的血!我只跟你说用鲜血,谁跟你说非要人血了?” 燕云缙:“……真的?” 他放松了下来。 蒋嫣然也松开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燕云缙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着,或许得用亲近之人的血。我们又最亲密……” 蒋嫣然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会那么愚蠢。那得多疼,要是用葵水可以,我或许可以考虑忍着恶心那样做。” 燕云缙:“……蒋嫣然,今日是我生辰!你说几句让我高兴的,能少块肉还是少滴血?” “夫人曾经告诉我的话,我现在也告诉你。在药用之上,人的血精和肉,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以后有人给你进献这种谗言,杀了他,而不要造孽。”蒋嫣然淡淡道。 燕云缙看她面色严肃,道:“……你怕我修炼长生不老药?我才没有那么愚蠢。” 中原历史上曾经有皇帝,为了修炼什么长生不老药,祸害了许多孩子和少女的生命,燕云缙也知道。 “是这个意思。” 燕云缙笑道:“你怕什么?你在我身边,怎么会让那些宵小有可趁之机?” “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 燕云缙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地再次提醒道:“蒋嫣然,今日是我生辰。” 等他放开手,蒋嫣然才道:“我自然希望你长命百岁,我说的是我自己……” “那你就给我活九十八岁,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果这是你生辰愿望,那一定会实现的。”蒋嫣然终于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她再说什么“命运难测”的话,燕云缙会疯了的。 可是她确实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提醒他,不要在感情中陷得太深。 她再爱他,也只能以自己的余生去爱他。 按照现在燕云缙对她炽热的爱恋,蒋嫣然想,如果她死了,这个男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甚至会变成昏君。 算了,还是努力地活,争取比他多活一日。 燕云缙听见她的话,终于圆满了,把头埋在她锁骨之中,“长长久久。” 他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又像个老人一样迷信。 对蒋嫣然,他爱得深入骨髓。 “长长久久。”蒋嫣然亦附和道,“行了,别把口水流到我身上,起来看三生花。我养了两年了,终于养成了。” “这花……挺好看。” 第1534章 蒋嫣然和燕云缙(二) 对上其貌不扬,花朵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花,燕云缙深深感到自己语言的匮乏。 “挺好看”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表达了。 “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治病救命。” “那燕川和燕淙呢?”燕云缙想起了两个儿子。 他们的身上同样有毒。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他对自己的孩子,是深爱的。 “既然培育出来了这花,以后就不用担心了。”蒋嫣然道,“又不是不可复制。” “那就好。” “我明天就给你配药。”蒋嫣然道。 “都听你的,我也不懂。”燕云缙道,“是不是倾注了很多心血?” “也没有,随随便便养养吧。” 燕云缙:“……你不用嘴硬。我知道你为我做了许多事情。” “我也就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给我干活,干得还比我自己干的好。”蒋嫣然道,“我出去主要还是学兽医。” 燕云缙无语。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蒋嫣然绝对是破坏气氛的王者,谁也难以望其项背。 每次她从来都不给他台阶下也就算了;他给她的台阶,她也从来不下。 燕云缙也很绝望啊。 蒋嫣然说起这个话题话还多了些:“夫人曾经告诉过我,有一种方法可以预防天花。中原没有那么多的牛可以研究,现在我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一定要研究出来,到时候夫人定然很高兴,也能拯救很多人。” 燕云缙道:“让夫人高兴比拯救许多人还重要?” “那当然。许多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夫人是我至亲。” 燕云缙捏捏她的脸:“行,就你歪理多。” 蒋嫣然道:“吃饭。折腾了一整天,我只吃了几个烧饼果腹,听说你什么都没吃?” 燕云缙想起自己掀桌子放狠话的样子,不由有些心虚。 然而他很快想起了刚才的另一件事情,又不高兴了,吩咐人传膳,然后怒气冲冲地道:“少拿话哄我,我还忘了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放了那宫女和侍卫!” 他和蒋嫣然说话吧,每次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笑,他也笑;他严肃,他就忐忑。 几个来回下来,他自己要说什么就忘了个精光。 礼物也有了,这个发作理由没有了;那只能问那件恶心的事情了。 而且这件事情,燕云缙是真的生气。 “我没哄你,我是真的饿了。” “你给我说实话。”燕云缙很委屈,“从前你那么爱吃醋,现在这么大的事情;又犯了你爱洁净的忌讳,你为什么还是放过了她?你这样,让其他宫女有样学样怎么办?” 你就不怕失去我吗? “难道我还怕你清白不保?”蒋嫣然开玩笑,“现在老夫老妻了,我放开约束,你不是更应该高兴吗?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燕云缙怒了。 天地良心,他得了狗屁便宜! “我稀罕这种便宜?恶心死我算了!”燕云缙怒道。 蒋嫣然安抚他:“好了,开玩笑的。” “这件事情好笑吗?” “不好笑。”蒋嫣然道,“你听我解释。” “你说,解释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燕云缙坐着,神情傲娇。 “你想想我,”蒋嫣然缓缓开口,“忙了一天,抱着想给你的惊喜回宫,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燕云缙:“……” 虽然蒋嫣然现在神色淡淡的,一如既往,但是燕云缙完全可以想象出她当时内心的绝望。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把花摔了?然而不能,我还有燕淙。”蒋嫣然道,“我想我是不是该收拾东西立刻回到中原?我想也不行,我怕冬天遇见狼群,尸骨无存。我想我要写信给夫人,她该多担心……所以我还是让小萝卜派人来接我。” “别说了。”燕云缙抱住她,“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没有加强戒备。” “我也想,到底要不要进去给你撒一把毒药,闻了就死那种。” “你该那么做的!”燕云缙道。 毒死那两个烂人。 “我还想了很多问题。想到后来浑身发冷,仿佛身上全部的血都被抽空了,心也被人摘了去,是活生生的用刀砍掉那种疼,你明白吗?” “嫣然,不说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燕云缙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女人,远远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坚强。 就算现在,她浑身都在颤抖,一片冰凉。 燕云缙恨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要强迫她去回忆那样的场景。 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问心无愧,却没有想到,她当时听到想到的以为是自己,是怎样的五内俱焚。 “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灯。你不是怀念边城的灯会吗?我让人在外面布置了许多灯,虽然不能和中原上元节比,但是也能让你高兴些……” 燕云缙笨拙地哄着她。 “所以,”蒋嫣然自己继续说,“当我进去看到根本不是你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庆幸吗?我心情比什么时候都好。我所有的戾气可能都在之前想杀你的时候耗尽了,所以看到是侍卫,我心里甚至很可笑地在感谢他。” 感谢他,感谢命运,不是燕云缙。 “傻瓜。”燕云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