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窗外忽然燃放烟花。 一朵一朵,绚丽过后都被黑暗吞噬。 当年,学校的元旦晚会,萧凌尘为了追求她,也花了大手笔准备了一场烟花秀。 彼时,她扮演昏睡的公主,萧凌尘扮演王子。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告白—— “醒来吧,我的公主。” “沈嫣然,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台下掌声轰动,天空烟花绚烂,她以为那就是爱的永恒…… “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把她拉回思绪。 萧凌尘下班回来了,漆黑的客厅瞬间亮起,他一如既往穿着西装,身姿挺拔。 俊美的脸望过来,是沈嫣然最熟悉的宠溺:“特地等我?怎么不开灯?” “快过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豆酥。” 见沈嫣然不动弹,他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忙放下红豆酥,过来捧起沈嫣然的脸:“宝宝,你怎么了?” 熟稔亲密的动作又刺得沈嫣然心口一痛。 十年爱恋,他一边说会永远把她当宝宝宠爱,可一边却又跟其他女人要了一个真正的宝宝…… 这场戏,他演得可真精彩。 沈嫣然压着翻涌的情绪,轻轻推开他的手,盯着男人的眼睛发问:“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萧凌尘一愣,但仅一秒,就若无其事坐下。 搂着人哄着:“小傻瓜,说什么胡话,你是我最爱的人,这些年来我去哪都跟你报备,我有什么可瞒着你的?” 沈嫣然紧攥着拳头,指甲透过皮肤沾染了鲜血,没有丝毫的痛感。 片刻。 她冷视着他,轻嗤道:“那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一边说爱我,一边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的?” 第2章 到了这个地步,萧凌尘却还在冲沈嫣然笑。 “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女人孩子?” 沈嫣然退后两步,白着脸看着他:“凌尘,不用演了,她们今天来找我了。” “你的女儿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她们还在我面前下跪!可为什么要对我下跪?难道我才是那个罪人吗?” 为什么? 说到最后,沈嫣然猛烈地咳起来,几乎直不起腰:“凌尘,我们的十年到底算什么?” 萧凌尘将沈嫣然抱住,终于慌了:“有什么我待会解释,我先去给你拿药……” 他要离开,可沈嫣然拽住他的衣角,发红的眼睛满是脆弱和愤怒:“那个女人为你流产了三次,才生下孩子,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解释,不过是虚伪的掩饰! 萧凌尘握住沈嫣然的手,着急又诚挚:“宝宝,她是骗你的,我只是被尤倩瑶算计了一次,才有了孩子。” “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个人。” 沈嫣然嘴角勾起悲凉的自嘲。 一次或者几次,能改变出轨的事实吗? 她忽得栽倒下去,心脏病态地剧烈跳动,怎么喘气都感到窒息。 是心脏病发作要死了吗? 也好,这些年一直没有等来匹配的心脏做手术,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撑到现在,她真的太累了…… …… 再次醒来时,沈嫣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听到有女人在哭诉:“凌尘,萱萱发烧了,一直哭着喊着要爸爸,求你了,跟我去陪陪她好不好?” 萧凌尘没说话。 沈嫣然睁开眼,看着病床边巴拉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一阵犯恶心。 “嘭!” 她忍着痛,半撑着身子挥手摔碎床头的水杯—— “哗啦”的破碎声,惊动拉扯的男女。 萧凌尘立马推开尤倩瑶,慌忙跑过来将沈嫣然扶住。 沈嫣然忍着身体的疼痛,使尽全部力气把他推开,声音嘶哑:“滚,你们都给我滚!” “萧凌尘,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完了!” 话落,刚刚还柔弱哭着的尤倩瑶,立刻喜笑颜开,一脸真诚地抱住萧凌尘胳膊:“沈小姐,谢谢你成全我和凌尘!” 谁知萧凌尘立刻甩开她的手,表情不耐:“你出去。” 尤倩瑶不敢忤逆萧凌尘,可临走前,满是嫉妒瞪了沈嫣然一眼。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 萧凌尘依旧一副深情的模样:“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好好养病,我很快就来看你,好不好?” 沈嫣然气笑了。 她刚才都已经听清楚了,萧凌尘这是要去陪他女儿。 为什么不直说呢? 难道都落到这种悲哀的地步了,她还不会放手? 心口疼到无法呼吸,沈嫣然死死捂紧心口,艰难吐出一个字—— “滚!” 萧凌尘嘴唇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之后三天,也不知道萧凌尘是忙着照顾私生女,还是听了沈嫣然的话,真的没踏足她的病房。 药吃了一颗又一颗,沈嫣然却越来越憔悴。 这天,她刚咽下苦涩的药,房门忽得被推开—— 她空洞看过去,只见萧凌尘的好友顾元希提着一盒红豆酥讪讪走进来,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你还好吗?” 沈嫣然低下头,身体虚弱得没力气答话。 沉默一阵,顾元希打破死寂。 “你看开点,别怨凌尘,他是真的爱你,只是被他妈妈逼的,才和尤倩瑶意外有了个孩子交差。” “他这十年为了跟你在一起,在萧家顶着很大压力。” 沈嫣然忽得抬头,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住被子。 所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萧凌尘出轨连孩子都有了,反倒是她的错了? 却见顾元希将红豆酥递上:“凌尘这几天忙,但始终惦记着你,他知道你爱吃这个,特地让我带给你。” 最爱的红豆酥,却成了压垮沈嫣然最后的稻草! “不想让我早死,就拿着这些东西滚开!” 她颤着手把东西打翻,嗓音沙哑又悲凉:“萧凌尘这样作践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离了他就不行?” 大概是沈嫣然的脸色太难看了,顾元希怕刺激到她,于是没有多停留就离开。 沈嫣然大喘着气。 消毒水的气味,却让她怎么也控制不止情绪。 一想到这病房也是萧凌尘送她来的,就一阵恶心。 她憋着一口气,忍着胸腔的不适一步一步扶着墙,走向主治医生办公室。 她要出院。 她不需要萧凌尘的施舍。 捂住心口,她步履蹒跚像个老妪。 谁知刚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就听他和人通话:“萧先生,十年了,除了您的心脏,国内还是没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