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像被压了快巨石,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京海的天气渐渐冷了,梁云冉却躁的让人感觉不到寒意。 她打开手机又关上,萧扬和曲静之的聊天界面全部都是她发过去的信息。 只是每一条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梁云冉沉沉叹了口气,连林倩的挑衅都没听见。 来回奔波让她身形俱疲,不知何时,梁云冉视线慢慢模糊,渐渐松开手机,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见的是医院,萧扬躺在病床上,被人急匆匆送进急救室。 梁云冉的心骤然被只无形的大手捏住。 来往的护士还在说着:“没想到这次的雪崩这么严重。” “是啊,还好这种时候来登山的人少,只有这一个。” 梁云冉正想跟上去,场景一变又到了墓地,这次墓碑上的所有字都清晰可见。 梁云冉走到墓碑前,曲静之站在萧扬的墓碑前,贡品和燃香都是刚摆上的。 她对着萧扬的墓碑轻声问:“值得吗?” 第32章 墓园里很静,来祭拜的人只有曲静之。 她穿着萧扬常穿着的黑色大衣,雪花落了一肩。 明明梁云冉什么都感受不到,但她的心兀的缺了个口,冷风呼呼的往里刮着,冻红了她的眼尾。 如果未来的萧扬死了,那现在的萧扬…… 梁云冉不敢去想那个可能,但脑子却无可避免的想起东航8994的那场空难。 ![]() 曲静之感受不到梁云冉。 她伫立良久后打开带来的箱子,里面放着两瓶红酒。 随着瓶盖被拧开,酒香四溢。 曲静之坐在萧扬和梁云冉的墓碑前,喃喃自语:“你小子真是疯了,从下一起长大的情谊都不顾了,竟然用命去换梁云冉。” 她将酒倒在萧扬的墓碑前:“那藏区上的和尚能是好心的吗?他让你拿命换你就换啊?这下好了,你和梁云冉都葬在这儿,做亡命鸳鸯吗?” “也算不不上,毕竟梁云冉心里只有江北洲,你顶多只能算个备胎。” 原来她的重生是萧扬用寿命换! 知道真相的梁云冉泪流满面,病重时和萧扬的相处又在脑子里浮现。 曲静之骂着骂着,也难以遏止的双眼发红。 她喝了口红酒,语气又缓了不少:“不过你前半辈子也挺苦的,就这样也挺好。” “梁云冉那个笨蛋也是,江北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也能被骗成这样……” 梁云冉心口疼的说不出话,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能值得萧扬付出到这个地步。 她想问曲静之,可张嘴,又从梦境中惊醒。 此刻梁云冉才明白,这些根本就不是梦,而是前世她死后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 那时她不爱萧扬,但萧扬却为她而死…… 梁云冉喉间满是涩意,久久回不过神。 兀的,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华北航空的电话。 梁云冉秀眉簇了簇才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同学,关于航司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梁云冉神色淡淡,她不是很想继续选择华北航空,而是想选择离澳洲更近的华南,可爷爷还在这儿…… 华北的经理哪儿不懂她的意思,立即开出条件:“你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商量,航线也能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前世梁云冉飞的瑞士伯尔尼,走的蒙古到欧洲航线,这次她毫不犹豫:“有往澳洲的线吗?” 听筒里沉默一瞬,故意吊了吊梁云冉才开口:“有,你想要飞悉尼还是墨尔本?” 梁云冉想了想之前在曲静之手机上看见的那张照片,萧扬身后的好像是悉尼歌剧院。 “悉尼。” 这话一出,经理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定下了,他喜出望外:“温同学,你放心,这事儿很快就能定下,到时候你记得把意向表交过来。” 梁云冉淡淡应下,挂断电话起身去了图书馆。 她的心始终想着萧扬和东航的事情,诡异的直觉迫使着必须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 图书馆电脑室。 梁云冉眉头紧皱的看着屏幕,上面满是东航8994的最新报道。 小窗口里,船上主持人正对着失事的海域播报:“我们已经抵达了失事现场,可以看到东航的碎片正漂浮在海面上,救援人员正在打捞,请问现在已经救上来多少遇难者?”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救援队队长,队长黢黑的脸上眉头紧拧:“目前已经救上来50多位华裔,其余正在打捞中……” 这时,角落里两个救援人员抬着担架路过。 梁云冉骤然瞳孔紧缩,因为那担架人生命不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扬! 第33章 “噌”的一声,梁云冉站起身,动作急的带着椅子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周围人神色各异的看过来,见梁云冉后开始窃窃私语。 梁云冉此刻顾不上这些,心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萧扬的惨白的脸。 她关掉电脑,当即定了一张去海口的机票。 赶往机场的路上,梁云冉才想起要给学校打个电话请假。 导员同意之后,她又给爷爷打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梁云冉就跟爷爷说了个大概:“爷爷,我有个同学,在海口除了事,现在我要过去一趟,这个月末再回家。” 爷爷难免担忧:“那你钱还够不够……咳咳……够用?要不要爷爷再也你打一些钱?” 听见老人的咳嗽声,前世爷爷去世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梁云冉低声劝说:“爷爷,你不要把钱都留着,记得要去医院做检查。” “好……咳咳……爷爷好的很,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和爷爷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强撑。” “好。”梁云冉应下。 爷孙俩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她默默在心里把带爷爷去看病的事情提上日程。 二十分钟后,梁云冉抵达机场。 登机的时候,她看着停机坪上来往的飞机,兀的想起第一次和萧扬见面。 那年京海的冬天极冷,梁云冉和江北洲吵了架,习惯性的躲到航司,想要逃避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 经过停机坪时,京海下了那一年的初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下,萧扬穿着纯黑色的机长服,带着澳洲风格的大檐帽,迎着雪走来。 和梁云冉擦肩时,他兀的停下了脚步,很疑惑的问了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梁云冉听的也莫名其妙。 萧扬没有继续纠缠,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离开。 当时她觉得萧扬挺傲的,大檐帽下的断眉极度有个性。 他来京海国际机场后,乘务组的八卦都变多了不少,乘务人员每次看见萧扬都热心的搭讪。 可萧扬始终神色淡淡,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没个三两天,他周围就安静了下来,连带着各个机组都觉得他持才傲物,不想和他共事。 梁云冉想起这些负面的评价,发现和自己印象里的萧扬相差甚远。 他有时很幼稚,但照顾人的时候又很细心。 自己病重的时候,都是他不眠不休的在照顾,没有一处不妥帖。 有时半夜她哑着声音喊疼,萧扬就会立即惊醒,给她找来冰块。 某次深夜,梁云冉模糊不清,萧扬喂冰块的时候,她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了萧扬的手指。 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