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昏睡的时候,苏公公差人来送了圣旨。陛下念您护驾有功,封您为一品公主,还赏赐了淮阳郡做封地。”流云面上带喜。 “封地?” 沈安然没想到,这一世,自己成了真正手握实权的公主。 有了封地,便有了退路。她需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可母后薨逝的真相,她也要昭告天下,至少找那老皇帝要个公道。 毕竟慕妃,才是一切恩怨的源头。 第十二章:安然可以听而不闻 皇帝缠绵病榻,大皇子被终生幽禁,二皇子仍在外戍边。 朝中大事暂由宰相和谢将军共同打理,因着皇帝看重,沈安然的身价一时水涨船高,各世家大族的邀请连绵不绝。 这日,怀远侯府设宴,沈安然应邀参加。 “那怀柔公主不是被废了吗?” “架不住有淑妃娘娘撑腰啊,就算废了,也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 刚被管家领着穿过长廊,花园里,便传来小姐们的絮语。 沈安然淡笑不语。 淑妃?只怕这后台也很快就会倒了。 穿过假山,沈安然如约走到花圃,怀远侯夫人正端坐在花间,侍弄着一盆绿牡丹。 “这花色极其少见,夫人竟能培育出如此珍卉,可见用心非凡。”沈安然缓缓走向她。 “见过公主。” 怀远侯夫人正要行礼,被沈安然拦住:“秦姨若和安然客气,安然可无颜面对早逝的母后了。” 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怀远侯夫人秦双是母后的闺中好友,母后生产前,她曾在宫中待过一段时日。 “殿下与先皇后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看向沈安然的目光带着几分怀念,只听她悠悠叹了口气,道: “我曾在皇后寝殿住过一段时日,当时便觉得有些怪异。皇后性子和软,慕贵妃更凌厉些,两人虽情同姐妹,可皇后宫里的人却更听贵妃的差遣,就连产婆和乳娘都是贵妃找的……” 片刻后,沈安然目光幽深,交叉在身前的手更是狠狠捏紧: “偌大的长乐宫,多是慕贵妃的人……难怪我母后死于非命。” 只是,自己为何会流落宫外?又为何是沈怀柔代替自己? 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秦姨,你可还记得当时接生的产婆是谁?” 一时长谈…… 不多会儿,管家前来通传:“公主殿下,夫人,宴席该开始了。” 沈安然站起,朝怀远侯夫人盈盈行礼:“秦姨,安然不好同你一起出现,先行一步。” “殿下慢走。” …… 沈安然从后花园绕去前厅,经过一扇窗下,恍然听见,里面传出细微的交谈声。 “你说你,这么久了伤也未好,既有要护着的人,又何必在那时冒险刺杀,自讨苦吃。” “那日刺杀的,不止我安排的人,另有一批是冲安然公主去的。” 谢亭深?! 沈安然微惊,脚步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草丛。 “哐啷”一声,窗户被推开,沈安然迎面对上谢亭深,他眼底寒霜凛凛。 又“哐啷”一声,门合上,沈安然端坐着,和余下二人面面相觑。 “听到多少?”谢亭深微揉额角,语气带着一丝烦躁。 沈安然眉眼堆笑,淡然开口:“看将军的意思,安然可以听而不闻。” 谢亭深看过来,目光复杂。 “将军不必忧心,安然不会过问将军的私事,何况我还欠着你的救命之恩。”沈安然一脸真诚。 见谢亭深眉间仍有犹豫,沈安然咬牙,问:“你到底要如何才能信我?”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怀远侯世子突然出声。 沈安然和谢亭深齐齐看过去,神色不虞。 怀远侯世子讪讪一笑,移开视线。 许久后,谢亭深靠在椅上,徐徐开口:“我只信在我掌控之内的人。” 他剑眉轻挑,给了她一个选择:“要么成为我的人,要么你身边有我的人,公主选一个?” 沈安然笑容僵硬,内心波澜起伏,又羞又恼。 她……真想给他一拳。 许久之后,沈安然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第二个。” 真是流年不利……她为什么非要从这儿走过? “若无事了,安然便先告辞了。”沈安然站起,一脸不满的看向谢亭深。 谢亭深忍俊不禁,又疑惑地问:“你是来赴宴的?” “是,也不是。将军若对怀远侯夫人的绿牡丹感兴趣,也可以来。安然先行一步。” 沈安然点头示意,转身悠然离去。 刚出门,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谢亭深要刺杀那老皇帝,是知道他父亲死亡的真相了? 第十三章:本宫才是嫡长公主 华冉轩临水而建,四周花卉环绕,一盆飘然出尘的绿牡丹被摆在正中间,夫人小姐们竞相赏玩。牡丹虽摆放在此处,怀远侯夫人却还没到。 沈安然方走进轩台,一众夫人小姐屈膝行礼,唯有沈怀柔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恨恨地剜向她。 沈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往日姐姐循规蹈矩,不曾行差踏错一步。怎么如今嫁人了,反而不知礼数?” 语毕,沈怀柔的目光似要将她灼烧殆尽。 “臣妇拜见公主殿下。”她垂首一拜,眼中却漫出泪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边的议论声渐起,不少夫人开始指责沈安然苛待养姐。 沈安然不以为意,上前两步,冷冷地看向沈怀柔,语气颇厉:“周少夫人,你如今不过是一介庶民,既无诰命,也无封号。本宫让你按规矩行礼,你便如此不愿?” “妹妹,我到底曾是你姐姐,你就不能给我留最后一丝尊严吗?”人前,沈怀柔手指揩泪,似是伤心不已。 都到这地步了,还要演。 沈安然心底嗤笑一声。 沈安然暗中使劲,掐了掐手,逼出两滴眼泪,也哭哭啼啼: “我知道姐姐不习惯,毕竟,我流浪民间只能吃烂菜叶的时候,你在宫中千娇万宠;我被人殴打遍体鳞伤,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姐姐自是比我高贵许多。” 她抽搭两声,半是控诉半是感慨:“明明,我才是鄞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