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歌刚带着果果走进去,一个同事脸色为难地走过来。 “前几天主任说让我跟车一起去临县希望小学送捐助的文化用品,但是我家里实在有事脱不开身,你能替我去吗?” “不好意思,我得照顾果果。”江宛歌解释着,果果的身体经受不了路程颠簸。 同事劝说:“那里有很大一片油菜花田,很美的,就当是带着果果去游玩了,来回的车都有,不会累的。” “对不起,我真的……”江宛歌还是要拒绝。 可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果果却开了口:“妈妈,果果没事的,我可以去的,妈妈不是说过要带果果去看好多好美的风景吗?” 这一瞬,江宛歌的心被触动了。 果果自从生下来就没怎么出去过,从来没看过外面的风景。 别的孩子炫耀去了哪里旅行的时候,她除了听着,渴望着,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去不了,以后也去不了。 看着果果憧憬的目光,江宛歌突然想自私一次! “好!妈妈带你去!” 第六章病情加重 第二天。 江宛歌带着果果坐上去往临县希望小学的大巴车。 山路崎岖,大巴车一路遥遥晃晃地开着,半天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江宛歌将带来的文化用品都交给了当地的支教老师分发给学生。 果果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那些比自己没大多少的孩子。 他们皮肤都黑黝黝的,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等到课本都分发完毕后,江宛歌带着果果去了油菜花田。 一片绿油油的景色中零星点缀着几抹花黄。 母女两坐在地边看着。 好久,果果开口问:“妈妈,刚刚那些哥哥姐姐们为什么比我学得还慢啊?” 她记得,那些课本都是小学二年级的,比他们小的自己都已经学过了。 “因为他们还要替家里干活,不能像果果一样在家里也学习,所以就学得慢一点。”江宛歌解释着。 “那他们的爸爸妈妈呢?”果果问。 “他们的爸爸妈妈为了他们能生活的更好在辛苦工作,没办法陪伴他们。” 果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头靠在了江宛歌身上。 “如果他们有跟果果一样的妈妈就好了。” 闻言,江宛歌愣了下,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的果果。 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时光如梭。 傍晚,两人坐上返程的校车回家。 客厅内,季仲礼脸色深沉地看着刚进门的两人,什么也没说。 直到果果入睡后,他才叫住要回卧室的江宛歌。 “你今天带果果到哪去了?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带着她乱跑?!” 季仲礼质问着,心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 他今天还特地早回来去学校接江宛歌和果果,却没想到被告知她带着孩子去乡下小学送东西了! 江宛歌闻言停住脚步,转头回看季仲礼:“果果是我的孩子,她的身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她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所谓的世界就是带她坐那么久的车去乡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想到果果一脸疲惫的样子,季仲礼又生气又心疼。 江宛歌也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果果从小到大除了家、医院、学校哪儿都没去过,现在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带她出去,现在有这个机会,果果也想去,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去?” 季仲礼看着眼眶通红的她,心情郁闷。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对峙着,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而此时的儿童房里。 果果光着脚丫站在门后听着他们的争吵,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却用小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晚上,三个人,各怀心事。 翌日,江宛歌喂果果吃饭后,给她吃消炎药。 “妈妈,我想喝糖水。”果果接过药,一双大眼睛看着江宛歌。 江宛歌失笑:“好,妈妈给你去倒。” 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而背后,果果却偷偷地将消炎药揣进了口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果果的病情却恶化的越发严重。 每天的消炎针和消炎药也不起作用。 江宛歌心里焦急万分,问了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这一天,江宛歌叫果果起床,可手刚贴上她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吓到。 她忙打电话叫医生,又给季仲礼打了电话,折腾了一上午,果果的烧始终没退。 病房内。 听到果果生病赶过来的婆婆蒋母,看着躺在床上的果果,指责江宛歌:“我早说过让我来带果果,你偏不让,看看果果现在的样子,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果果生病都是你作的,要不是你非带她去什么乡下,她哪能发病!” 江宛歌一颗心都挂在果果身上,没有心思去反驳,甚至心里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而果果听着这些,虽然说话很疼但还是说:“不怪妈妈,果果的妈妈是好妈妈。” 然后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药片。 白花花的一片,小小的掌心都捧不住。 第七章离开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江宛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果果的病情会恶化的这么快。 她的眼里一片滚烫,心里又气又急:“果果你……” 江宛歌想说果果,可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果果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果果不想成为妈妈的累赘。” 闻言,江宛歌愣了下,不明白果果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还是抱住了她:“果果不是累赘,果果是妈妈的宝贝!” 果果毫无血色的脸上扬起抹笑:“妈妈也是果果的宝贝。” 这一刻,江宛歌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里的酸楚,眼泪顿时奔涌而出。 刚和医生聊完果果病情的季仲礼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而一旁的蒋母此时也从惊讶中回神,看着江宛歌更是不顺眼。 “你是不是又和果果说什么了?要不是你说了什么,果果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说着,就要去扯江宛歌。 季仲礼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止:“妈,我们先出去吧。” 说完拉着蒋母走出病房。 自始至终,江宛歌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反驳,只是抱着她的果果。 病房外。 蒋母拨开季仲礼的手:“你拉我干什么,我有说错么?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把她娶进来,你偏不听,生出的孩子还是病秧子,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她话还没说完,季仲礼就直接打断:“妈,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自己会负责。” 谁料,他话音刚落,尖锐的呼叫器声从病房内传来。 伴随着江宛歌撕心裂肺的呼喊:“果果!果果!” 医生来的很快。 江宛歌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内的景象,心急如焚。 突然,肩上传来抹温暖。 江宛歌看过去,就瞧见季仲礼正站在自己身后。 “别怕,我们的果果会没事的。” 男人的手落在她肩头,声音低沉有力。 这一刻,江宛歌好像感觉到了依靠,慢慢将头靠了过去。 不久,医生从病房里走出,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家长过去和孩子说几句话吧。” 闻言,江宛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季仲礼及时扶住了她。 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在季仲礼的搀扶下强撑着走进去。 “果果好冷啊,妈妈抱抱果果好不好?”果果一见她,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 江宛歌忙将人抱进怀里,紧紧地,生怕一松手,她的果果就不见了! 果果也不喊疼,只是乖巧的靠在江宛歌怀里:“妈妈,果果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果果会一直一直陪着妈妈的。”江宛歌强忍着泪。 “果果也想一直一直陪着妈妈,看妈妈讲课……妈妈讲课的时候身上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