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秀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柴火燃起的声音。
身子也慢慢的暖了过来。 耳边传来邻居张家嫂子和一个男子的对话,听着有些耳熟的感觉。 “唉,造孽呀,这孩子动了胎气,咱们村的习俗,谁招待了这样的女人就会家门不幸的,偏蒋涛那个男人直接锁了队部的大门,所以,不得以只好把喜秀送到这地头的草棚子里了。” “请医生了吗?” “她自己的工分早先都合并到了蒋涛的名下,这现在工分没有,钱也没一分,就算是请来了医生,也没钱买药,还是顺其自然吧。” 喜秀的眼皮一跳,这顺其自然说白了就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吃力的抬手,轻轻的落在小腹上,任由她的自生自灭,也就是变相的任由她肚子里的胎儿自生自灭。 蒋涛,他何其的残忍。 眼泪,毫无预警的就流了出来,无声的,悄悄的沿着脸颊滑落,她自己死不足惜,只可怜了才怀了一个多月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秀儿好象醒了,你看,她的手在动。”张家嫂子突然间惊喜的说到。 喜秀顿时就感受到了有男性的气息逼近,然后人中就被掐住了。 “阿嚏……”打了一个喷嚏,喜秀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白白净净的书生相,竟然是那个骑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小伙子。 想起自己现在的委屈,全都是因这个男人的一串糖葫芦而起,喜秀想也不想的一挥手,“啪”的一声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空气瞬间凝滞了一般,草棚子里只剩下了尴尬。 打完了,对上男人印着清晰五指山的脸,喜秀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了。 “秀儿,要不是厉旺生救了你,你现在八成都流产了,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他?” 喜秀囧了。 算起来那串糖葫芦她和厉旺生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纯粹的买卖关系,她凭什么打人家? 仿佛蒋涛说她出轨厉旺生她就真的出轨了厉旺生似的,多听了几次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对……” 可喜秀的‘对不起’才说出一个字,草帘子就被撩开了,蒋涛长腿迈入,“村支部通知,所有村上的社员知青马上去村南那块地里拔草,不到者扣半个月的工分。” “蒋涛,你媳妇这才动了胎气,差点流产,你看看……”张嫂上前,想为喜秀说说情,这样的喜秀要是去参加拔草,不等拔完就会再次昏过去的。 到时候,流掉的可是他蒋涛的孩子。 她却忘了,喜秀之所以动了胎气全都是拜蒋涛所赐。 蒋涛冷冷睨了张家嫂子一眼,随即墨眸落在了喜秀的身上,“果然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这把男人都勾搭到身边了,陈喜秀,不要再给张嫂灌迷魂汤了,我媳妇现在叫孟翠莲,不叫陈喜秀,起来,上工去。” 喜秀身子一抖,撑着身子坐直了身体,“蒋涛,为什么?”小腹隐隐做痛着,可这所有的痛都抵不过心痛来的让她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