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亲夫人,你在府内等我消息,我这就去打探一二。” 镇国公握紧周氏的手说。 周氏点点头,送走了镇国公后,周氏却也坐不住。 大丫鬟丹红走进屋子问道:“夫人,马车准备好了。” 周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普华寺求一个签。 她向佛祖问谢玉瑾和沈菀的姻缘,丢了三次圣杯,三次都是一正一反,得佛祖应允。 她又为谢玉瑾和沈菀求签,签文上写着:上上签。 什么两世情定,天成佳偶。 周氏从普华寺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心跳的很快。 马车刚走到北城城门的时候,镇国公刚好赶回来,他把马给护卫,跳上马车和周氏谈黄家的事情。 “夫君,打听的怎么样?” “那黄大狗的儿子,曾是咱们谢家军的一员,几年前随你儿子入雁南岭驱匈人的时候,身上中了一箭,伤到了头,的确睡了好几年。” “也是真的娶了媳妇后,成亲当晚就苏醒了,就是失忆了,人瘦的有些脱相,但我看他精神面貌还行,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和他那新媳妇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对了,他那个新媳妇懂点医术,现在全家人都很宠着他那个媳妇,啥都不让她干。” 镇国公越说越兴奋:“夫人,你去普华寺了?” “是啊,我去普华寺求了一个签,还丢了圣杯。” “佛祖应不应?求的签如何?”周氏从衣袖里拿出签文,递给镇国公。 镇国公看到上面的签文,松了一口气:“上上签好,上上签好,那普华寺的签听说十分灵验,你知道沈府最近为何霉事连连吗?” “我知道。”周氏在贵妇圈内,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一个多月前,沈夫人去普华寺求了一个签,是凶签,当天晚上她那二儿子就从马背摔落,失去双腿。” “没错,是凶签,还是解不开的凶签,那无量大师还叫沈夫人多积德行善,望能改变沈家的运道。”镇国公叹了一声。 这些消息,都是沈菀暗中透露出去,现在圈子里都在传,只是不敢在沈政一面前传。 他们都觉得,自从沈府接回那位二小姐后,就开始倒霉。 这也让镇国公觉得,普华寺的签很灵验。 “夫人,我这就入宫向皇上说明来意,让皇上给咱们儿子早日定日子成亲。” “你先让我想想。”周氏心里过意不去,她眼里的沈菀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千金大小姐,若是她的女儿被别人要求冲喜,她肯定会很不高兴:“夫君,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沈大小姐嫁过来后,咱们阿辞并没有苏醒,他的身子还有可能更加糟糕,甚至是没了,那我们岂不是耽误了沈大小姐的一生。” 镇国公沉默了片刻,道:“若阿辞真有不测,那我们给她很多钱,甚至给她谢府所有家产补偿她,若沈府嫌弃她是二嫁之身,不愿意接她回去,我们就养她一辈子,若她遇到心仪的对象,想另嫁他人,咱们镇国公府为她撑腰,定不让旁人叫她受委屈。” 周氏看着镇国公坚定的眼神,又想起无量大师说的话,伸手拍了拍镇国公道:“也许,我们阿辞没有那么糟糕,是不是?也许,他和沈大小姐成亲后,也能醒过来,夫君,你入宫吧,我回去为阿辞准备聘礼。” 那边,沈府熙和堂却闹的人仰马翻。 孙婆子走入熙和堂的佛苑打扫,就发现一对男女躺在菩萨面前。 他们二人头枕跪垫,相互拥揽。 女人的手臂,如雪藕一般缠绕在男子的腰上,一条帕子半掩在男人的面庞,遮住了男人的五官,不知是何人? 可孙婆子却能一眼认出,躺在男人怀里的女子——惊语。 沈老夫人和夫人都点头同意把惊语嫁给她的儿子,只等沈府此劫渡过,孙家就向王家下聘,在沈夫人的见婚下,让惊语和她儿子成亲,谁知道…… 惊语这骚蹄子,竟红杏出墙,还爬到了老夫人的佛苑来行欢。 孙婆子气恼之下,拿起手上的水桶,狠狠的泼在那一对奸夫淫妇身上。 “哗啦”一声。 那睡梦中的男女被冰凉刺骨的水浇醒。 特别是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睛刚睁开,脑袋就被人扣上了一个桶,紧接着,木棒凌乱又沉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放肆……”男人怒喝了一声,却迎来更加猛烈的暴击。 “贱人!” “奸夫淫妇。” “竟敢背着我儿子偷人,你这荡妇,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快来人,捉奸呐,惊语那贱丫头在老夫人佛苑偷人。” “偷人——” “孙婆子住手,住手。”惊语挡在男人面前,护着男子。 可是孙婆子明显杀疯了,她手里的棍子下死手的打在惊语和男子的身上,惊语见自已无法阻止孙婆子,大叫了一声:“住手,你打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你也妄想爬太子殿下的床,你……” 扣在墨君礼头上的木桶,被墨君礼狠狠砸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孙婆子的肚子上。 孙婆子“唉哟”了一声,被飞来的木桶砸倒在地上,这时,她终于看清惊语护在身后的男子。 男子面部有几处青肿,头发丝被擦桌子的水浇洒的湿哒哒的,一双眼睛幽冷如冰,满覆杀气。 那不是太子还会有谁。 孙婆子一阵天旋地转,没想到惊语真的爬了太子的床,她吓的半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求饶:“太,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不知道是你……” 这时,李常福带着侍卫找到太子。 墨君礼沉着脸,怒喝:“胆敢以下犯上,对一国储君行凶,把这个贱妇拖出去,乱棍打死!” “还有……”墨君礼咬牙切齿,怒火冲天的说:“把沈菀给孤押过来。” 第59章 太子怒 李常福赶到琳琅阁的时候,沈菀刚好起床。 这一夜,沈菀睡了一个好觉,精神饱满。 她的花斑猫从外面跳到窗台,弓起猫身,伸了一个懒猫,随后就地而坐,猫身子缩成一团,尾巴盖在了宝蓝色的眼睛,舒舒服服的睡觉。 花斑猫躺着的窗台,是昨夜谢玉瑾偷扒的那扇窗。 沈菀婉尔一笑,门外又传来了李常福的声音:“大小姐,太子殿下传你熙和堂。” 花景走出去回话。 花蓉走到沈菀身边。 沈菀问道:“熙和堂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大小姐话,惊语和太子殿下在老夫人的佛苑里,行那种事,今日一早孙婆子走进去打扫,发现惊语和太子殿下赤祼身子就地而躺,孙婆子气恼之下,把太子殿下打了一顿。” 沈菀眉头一挑,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发,起身走到妆台道:“为我梳发,可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是,小姐。”花蓉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那孙婆子是她叫到佛苑打扫的。 沈菀挽好鬓发,就走出琳琅阁。 京妙仪也正好从南厢阁过来,看到沈菀从琳琅阁出来的时候,京妙仪脸色剧变。 她也刚收到熙和堂的消息,她以为昨夜留宿在熙和堂的是沈菀,这会儿匆匆赶过去,就是打算为沈菀撑腰,逼太子认下此事,改立太子妃人选。 如今,沈菀却从琳琅阁走出来。 京妙仪不解的问道:“岁岁,你怎么从琳琅阁出来,你昨夜夜里……” “娘亲,我昨夜一直在琳琅阁呀。” “那惊语没有过来找你?”京妙仪回头看身后的惊音,这才发现……她一早上没有看到惊语的身影:“惊语人呢?” 惊音回道:“夫人,惊语昨夜就没回南厢阁。” “娘亲,惊语昨夜也没来琳琅阁找女儿。” 京妙仪脸色煞变。 她明白了。 惊语那个贱人…… 京妙仪沉着脸,从沈菀面前走过,沈菀紧跟在她身后。 这件事情不光彩,京妙仪去熙和堂的时候,只带了宋嬷嬷和惊音,而沈菀不让花蓉、花景跟来。 母女二人刚走到熙和堂,就看到全身骨头被打碎的孙婆子。 京妙仪被吓了一跳,脸色白了几分。 李常福道:“沈夫人,这个罪奴胆敢以下犯上,打骂太子殿下,太子下令当场处死,夫人,大小姐,请吧,太子殿下在里面等着二位。” 京妙仪望向大厅,屋内隐隐可见墨君礼的身影,当然,还有那站在一旁的惊语。 京妙仪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在沈菀的搀扶下,走入大厅。 这时…… “啪!” 墨君礼见京妙仪和沈菀迈过门槛,拿起了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到两人的脚下。 京妙仪与沈菀都没有退后,也没有缩脚,这也是身为大户人家该有的礼仪,尽管京妙仪此刻已经感受到了身为储君的威压与戾气。 沈菀更是眼睛都不眨一眼,扶着京妙仪,跨过脚下的碎片,向墨君礼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她和京妙仪异口同声的开声。 墨君礼深吸了一口气,幽冷的目光,凉凉地盯着沈菀看:“沈菀,你真的令孤太恶心了。” 京妙仪面容表情惊震,微微抬眸,这才看清墨君礼的面容。 他的脸庞有几处青肿,嘴角的那一处高隆起,右边的脸看起来明显比左边红肿。 她吓地赶紧低下头,握紧了沈菀的手,不希望太子这样看待沈菀:“太子殿下,不知你为何要这样说岁岁。” “沈夫人。”听到京妙仪开口,墨君礼心里更加生气:“孤都知道你昨夜的安排,孤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京妙仪再次抬头。 不过这一次,她看的是惊语。 她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恐到愤怒,白皙皎好的面容隐隐抽搐:“惊语,你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了什么,让太子殿下如此误解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