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琦妹子真是贤惠,又生了个可爱的女儿,难怪钟同志喜欢!” 姜俏儿看着姜言琦娇笑站在自己丈夫旁边,舌根都在发苦。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孩子却忽然捏着一张照片过来:“爸爸,你和姨妈怎么在一起拍照片?” 大伙都看见照片上,姜俏儿亲密地倚靠着一身制服的杨竟成。 姜俏儿也愣了瞬。 这张照片她一直收在卧房里,怎么会被孩子拿出来!? 杨竟成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姜俏儿,是不是你让孩子这么做的?” 他是在怀疑自己故意要暴露关系。 可他们的照片都摆出来了,杨竟成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公开? 那些震惊、探究、不齿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在姜俏儿身上。 直到外面有人喊:“姜训导员,邻县突发泥石流,需要你带着搜救犬去救援!” 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沉默到灾区后,姜俏儿和奔奔都憋着一股劲。 最后奔奔成功寻找到七名失踪人员,是带去的五条搜救犬里救人最多的一条。 任务结束时,奔奔满身泥泞,累得躺在姜俏儿脚边直喘气。 姜俏儿心疼又骄傲地抚摸它:“辛苦了,奔奔!回去给你加餐吃好吃的!” 休整了三天,他们回了部队。 其他的训导员见了奔奔,也是满脸喜色:“姜同志,听说你和奔奔救了好多人,领导说今晚给你和奔奔评先进哩!” 姜俏儿惊喜地抬头:“真的?!” 她高兴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奔奔,你立功了!以后你是功勋犬了!” 晚上,表彰大会,台下坐满了人。 姜俏儿牵着奔奔昂首挺胸地上台接受表彰。 领导激昂的声音传遍会场:“在此次泥石流抗灾搜救行动中,训导员姜俏儿与搜救犬奔奔表现突出,特授予……” “报告!我有异议!” 一道高亢的男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表彰大会! 那人大声说着:“我举报姜俏儿训导员纠缠杨竟成同志,作风不正,不配得到表彰!” 领导沉默了会,说:“既然这份表彰有异议,那就先保留。” 姜俏儿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奔奔的功勋就没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牵引绳:“杨竟成是我的丈夫。” 可台下人都指着她:“搞坏部队风气……不配做子弟兵……” 她的声音也被淹没在无边的谩骂中…… 恍然间,姜俏儿看着自己的丈夫、哥哥、妹妹,都坐在台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顿时心头一片冷凉,明白了也这是自己“欠”妹妹的…… 姜俏儿沉默地带着奔奔下台,回了训练基地。 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落在地。 回去却见姜铭修站在门口。 他久违地放缓了声音对姜俏儿说:“来,到哥哥这儿来。” 接着又给姜俏儿拿了热毛巾来:“敷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该肿成核桃了。” 她拿着那热气的毛巾,心里一阵触动。 在以为姜言琦出事之后,姜俏儿再也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和纵容。 恍惚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正想着,她却又听见姜铭修说:“我看得出来,泽川对你没感情了。” 他语气温柔,却像是钢针一样刺穿姜俏儿的心脏—— “言琦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当让让妹妹,跟泽川离了吧。” …… 1986年,西南军区军犬训练基地。 低矮的红砖墙上,刷着“解放思想求发展,改革开放促跨越”的标语。 一身橄榄绿军装的姜俏儿打开犬舍的门,熟练地给自己训导的军犬拌食。 一条长着黑黄毛的黑背犬“奔奔”端正地坐在她腿边,昂首挺胸。 “吃。” 一声令下,奔奔立刻上前,摇着尾巴吃得欢快。 姜俏儿目光柔软地看着它,思绪渐渐拉远。 她本是21世纪的人,一场车祸让她胎穿到了这个年代。 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拥有了一只可靠的战友。 还嫁给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尽管…… “姜同志。”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 姜俏儿扭头看去。 就见自己的丈夫杨竟成一身军装站在犬舍外,两杠一星的肩章熠熠生辉。 不管多少次,只要看见这张清冷英俊的面孔,姜俏儿都会心跳加速。 尽管那声“姜同志”和他眼中的疏离,会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让她心底发冷。 周围,有好事的队友起哄。 “姜训导员,这不是咱们军区最俊的钟营长吗?他怎么来找你,你们该不是处对象了吧?” 姜俏儿笑了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他……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哥哥。”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可结婚五年,除了证婚的首长,和她的哥哥姜铭修,没人知道她和杨竟成是夫妻。 说着,姜俏儿掩去心头涩意,快步走向杨竟成:“好了,我们走吧。” 杨竟成淡淡看了她一眼:“明知道是什么日子,就不要每次都拖沓。” 说完,他漠然转过身,快步向前。 姜俏儿的心尖一刺,难以言喻的疼从胸腔翻涌上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妹妹姜言琦的忌日。 四年前的今天,她在老屋河边不慎落水,妹妹姜言琦为了救她被河水冲走了…… 每次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姜俏儿的心就撕裂般的痛。 她总是会想,要是那天没去河边,要是她能再努力一点拉住姜言琦,是不是妹妹就不会离开他们。 这样,她的生日不会成为不能提的禁忌,杨竟成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的地步…… 姜俏儿抠紧了掌心:“下次我一定早点。” 可杨竟成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越走越快。 姜俏儿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肩背,舌根一阵发苦。 一个小时后,秋源村姜家老屋河边。 因为姜言琦的遗体没有找到,他们就在河边不远处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杨竟成和姜俏儿到的时候,大哥姜铭修正在坟前烧纸。 同样的一身军装,同样的两杠一星。 见到来人,姜铭修对杨竟成点了点头:“来了。” 目光没有丝毫分给姜俏儿。 姜俏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喊了声:“哥。” 姜铭修却直接略过她,低下头继续烧纸:“要是言琦还活着,现在应该也上完大学了。” 姜俏儿僵在原地,手脚都发凉。 自从妹妹死后,那个在爹妈墓前发誓会永远照顾她的哥哥,也只当她是隐形人了。 姜俏儿垂下眸,默默走到姜言琦的坟前跪下,拿过一叠纸钱烧起来。 她看着墓碑,悔恨烧红了眼圈:“对不起,言琦……” 她刚开口,姜铭修就像听不下去似的,将一把纸钱丢进火中,站起身走到一旁。 姜俏儿呼吸一滞,剩下的话像铁一样哽得喉间发疼。 沉默地烧完纸,姜俏儿刚站起身,忽然听到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传来。 “姐,大哥!泽川哥!” 三人齐齐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牵着孩子的妇女满怀期望地看着她们—— 赫然是当年死不见尸的姜言琦! 第2章 死寂一瞬。 姜铭修率先反应过来,红着眼大步迎上前:“言琦?!你还活着?!” 姜言琦的模样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瘦了些,穿着单薄的碎花上衣,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点点头,还没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哥,这四年我真的好想你们……” 姜俏儿也是难以置信,红着眼:“回来就好……” 杨竟成走上前,看向她身边牵着的小女孩:“这孩子是……” 女孩看起来不过两三岁,大眼睛怯怯地看着姜铭修和杨竟成。 姜言琦看了女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她叫小梅,是……我女儿。” 她缓缓说出当年发生的事:“当初我被河水冲走之后,被一个男人救了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和那个男人结了婚,小梅……是我和他的孩子。”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直到最近,我才恢复记忆,回来找你们……” 姜俏儿听着这些话,愧疚和心疼快要将自己淹没。 她噙着泪上前,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言琦……” 说着,就要去拉姜言琦的手。 不想还没碰到,就被自己大哥拍开:“你有什么资格碰她?要不是你,她会跟我们分开这么多年?” 他转身将姜言琦抱在怀里安慰:“小妹受苦了,以后哥哥保护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杨竟成也拍了拍姜言琦的肩膀,低声安慰:“回来就好。” 姜俏儿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 这一刻,他们看起来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姜俏儿看着他们三人亲密前行的背影,只觉得手背上的疼火辣辣烧进心里。 难受又难堪。 …… 姜家老屋。 众人到家后,大哥姜铭修特意杀了一只鸡,煮了一大锅汤。 他不停地往姜言琦碗里夹着菜:“多吃点,你带着个孩子,还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杨竟成则耐心地照顾着小梅。 一向雷厉风行的钟营长,破天荒地耐着性子,温柔地哄小女孩吃饭。 姜俏儿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 如果姜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