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好不好?” 油门指示表不断上升。 车前灯忽然照亮一个白色人影—— 傅行云慌忙刹车,急速旋转方向盘,可车速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嘭——”,那人影被他撞飞! 鲜血四溅,一只红舞鞋和一个染血的手机都砸在了前窗玻璃上。 那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 上面备注—— 老公【傅行云】。 第十一章 刹那间,傅行云脸上的血色殆尽。 鲜血延着碎裂的挡风玻璃缓缓流下,那醒目地血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傅行云猛地回过神,全然没了往日里冷静自持的淡定。 此时此刻的他如同慌神的困兽推开车门,几乎疯了似的往血泊中的人儿跑去。 “冉夏!” 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傅行云却感觉有万里之遥。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中间,冉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后的血大片大片蔓延开来。 傅行云见到这一幕,垂在两侧的手都是抖的。 每靠近一步于他而言,都像在走钢针。 “冉夏?” ![]() 他艰难地发出一声颤音,可地上的人儿却已经再没了生息。 傅行云僵站在距离冉夏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差一步他就能抱到她。 可在伸出手的一瞬间,他又退缩了。 他害怕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害怕面对冉夏离开的事实。 可即使他百般自我麻痹,赶来的医护人员还是当场宣布了患者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冉夏,被宣告死亡。 人声嘈杂,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傅行云像个失魂木偶,“扑通”一声跪倒在冉夏的面前。 “冉夏,你睁开眼看我一次好不好?”他红着眼,颤抖着的手紧紧拉着她。 生怕下一秒便是永别。 但那标志着死亡的白布还是盖在了冉夏的身上,傅行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望着手上湿润的血,他猩红着眼自嘲的笑了起来。 笑得凄凉又悲壮。 冉夏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是他亲手毁掉了她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切,是他亲手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出于人道主义,医护人员还是将冉夏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傅行云颓败的站在抢救室外的最角落,完全没了光鲜亮丽的一面。 悲伤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死寂般的沉默,可在这份沉默下,却藏着他那颗鲜血淋漓的心。 耳畔处,冉夏的曾经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傅行云,你妈比你更狠。” “她把MTX装作备孕维生素要我吃下,害我得了骨癌,又给我爸下了同样的毒,夺走了我最后的幸福。” “我们一家死的死,伤的伤,可你们这些刽子手却活的这样幸福?凭什么呢?” 她的质问声不停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让他头疼欲裂。 随即他像是想力证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陈佩云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母亲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行云?你下班了吗?” 傅行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开口:“我岳父真的是你下的手吗?” 电话里沉默两秒,随后传来陈佩云的奚落声。 “是冉夏不肯签离婚协议,我才给她爸一点教训的,可她不但不听劝,今天还威胁我!” 傅行云听的毛骨悚然,浑身的血都变得冰凉。 活生生的人命,在母亲口中却如草芥一般。 傅行云什么都没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抬眼望了眼抢救室紧闭的门后,他再次划开手机,拨通了‘110’ 在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傅行云眸色沉沉,一字一顿。 “你好,我要报案。” 第十二章 冉夏的丧事是傅行云亲手负责的。 他包下整个殡仪馆,请来了全世最好的殡葬团队,安排好了所有事宜。 却至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过。 前来吊唁的人有不少都是冉夏的同班同学。 关系谈不上多好,都是泛泛之交,大部分来的都是想找机会和傅行云搭点关系。 却没想到,傅行云竟然没来。 “话说他们也算结婚三年了,怎么傅行云都不来看一眼?” “傅大律师不来也正常,人家爱的又不是冉夏,给她办这么大的丧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也这么觉得,听说慕菁从国外回来了,搞不好这对还要续前缘。” 大家各言其说,不过都是些奚落的声音。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傅行云穿着单件衬衫,一脸颓败的坐在花圈后。 身边散落着好几个空酒瓶和满地的烟蒂。 那些话他之前其实没少听过,比这个说的更难听的都不在少数。 但之前他只觉得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谣言,当不得真。 可如今听来,却格外刺耳。 一天下来,来吊唁的人就只有那一波。 直到临近黄昏,傅行云的手机响起了来电,他淡漠一瞥,是妹妹傅浅浅。 这个妹妹可以说是母亲的翻版,蛮横无比,从冉夏嫁给他那天起,就经常在他面前抱怨。 而她们口中的永远都是那句“冉夏配不上你,慕菁更适合你。” 每个人心里都有把秤,而他的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已经偏向了冉夏。 就在他陷入无尽的怨悔时,一道女人的厉声突然传来。 “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给我出来!” 傅行云满心疲惫的闭上眼,不愿理会。 但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摔东西的东西和傅浅浅气急的声音:“你不肯出来?好,那我就让冉夏死都不安生!” 傅行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站起身从花圈后走出。 冷目扫向傅浅浅,斥声:“要闹滚出去闹。” 傅浅浅见到那一抹冷色后,微微收敛了脾气,委屈的落下眼泪:“哥,真的是你报的警吗?把妈送进警局。” 她在求证,眼里还带着一丝希翼。 但傅行云却是面无表情的颔首:“杀人偿命,这是妈该承担的。” 他没说的是,早在他报警之前,警局那边已经收到了他那好母亲认罪的证据。 他亲耳听过那边录音,也终于明白,冉夏为什么要死…… 她是被他们逼死的。 他,母亲,傅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话落,傅浅浅瞳孔一震,哭声越发凄厉:“妈都是为你好啊!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在外面有私生子,如果不是妈在其中权衡,那个野种说不定还会继承家产。” 她越说越气。 傅行云蹙了蹙眉,噤若寒蝉:“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们自己,你比我清楚。” 冷冷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傅浅浅见状,厉声质问:“你敢说你对家产不在乎吗?” 傅行云脚步稍稍一顿,只留下淡淡三个字。 “无所谓。” 说完,他便孤身一人开车,回到家。 那个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