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苡恩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妈。” 她局促的站在门口,等着女人暴雨般的爆发。 可女童母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赵苡恩怔怔看着母亲,眼眶逐渐通红。 眼前的女人没有歇斯底里的癫狂,也没有扑过来撕打。 她手足无措的捧着保温桶端给童母,哽咽着说:“我,我包了馄饨,想给您尝一尝。” 她看着童母注视着自己手背的伤口,连忙说:“走路不小心划的,已经好了。” 童母抚摸着她手背的伤疤,一路摸到她的脸。 看着赵苡恩陷下去的脸颊,眼里泛着泪光。 “瘦了。” 赵苡恩喉头一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安慰道:“没有,跳舞要保持身材呢。” 童母没有再说话。 只接过碗,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细细品尝着。 赵苡恩坐在一旁,觉得此刻就像一场梦。 可饭永远有吃完的时候,探视的时间也到了。 赵苡恩一步三回头,站在门口,不愿再走。 她与童母对视了许久,忽然笑了:“妈,好好治疗,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她这5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 童母鼻子一酸,走上前,忽的抱住了她。 赵苡恩瞪大了眼睛——这是童母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主动抱她。 她听见母亲在耳边轻声说:“你是个好孩子。” 赵苡恩的眼泪瞬间如脱了线的珠子。 回到家,赵苡恩吃了药躺在床上,五年来第一次没有梦到一片黑暗。 隔天一早。 赵苡恩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手机响了。 她心脏猛的一跳,水杯从掌心掉落。 “啪!” 碎裂一地。 赵苡恩一颤,心口却不知为何闷得发疼。 顾不上地上的碎玻璃,她连忙接通电话。 那头的声音却像惊雷,劈在她耳膜上。 “童小姐,很抱歉,你母亲昨天晚上自杀身亡了。” …… 葬礼处理得很快,不过三天就结束了。 赵苡恩抱着骨灰盒回到自己家。 却在小区门口,又一次看见了杨守仁。 看见赵苡恩,他如狼见了肉冲上来。 赵苡恩被吓得站在原地死死抱住盒子。 幸好,裴砚廷一直跟着她,上前将人赶走。 杨守仁却嚣张无比:“赵苡恩,你别想能逃过!我会纠缠你到死!” 谩骂渐远。 赵苡恩蹲下身子,眼前一片眩晕:是了,她最该死,她死了世界就清静了。 剧院,舞台上。 宴非白明天就要走了,大家都围成一团,热闹的给他送花合照。 赵苡恩站在人群之外,遥遥看着中心的宴非白,许久,转头消失在了幕布之后。 宴非白再抬头,不见赵苡恩,嘴角缓缓沉了下来,眼神深邃。 第二天。 赵苡恩换上了她最美的新衣服,是一件白色长裙。 她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对着镜子调整了许久的笑容。 她今天要去给宴非白送行。 出租车里,赵苡恩抱着一束火焰的红玫瑰,眼睛定定看着窗外。 电话响起,是裴砚廷。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现在在哪?” 赵苡恩的语气丝毫没有异常:“我准备去舞蹈室练舞,晚上才回来,今天就不用来接我了。” 又聊了几句,裴砚廷才勉强答应了。 赵苡恩看着黑掉的屏幕,眼神黯然。 走进机场。 赵苡恩抱着花束,紧张的检查了裙子和妆容。 最后她挂着笑向值机岛走去。 今天,她要和宴非白做一次完美的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