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早舒颜就穿戴好,命人将给陆成杰赶制好的新衣带上,同陆子辰一块出了府。 马车中,舒颜看着将她揽在肩头的陆子辰,心情身为复杂。 长福说近几日朝不少高官与陆子辰走的越发近了。 此时朝中基本已经暗中分为两派了,除了陆子辰,其余的便是和梁左相同仇敌忾。 控制了政权,陆子辰恐已打算再拿兵权了。 舒颜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握起,他想要的远不如此。 陆子辰望着马车外,微蹙着眉,眼中犹如铺了一盘棋,脑中在想着下一步如何走。 而这走的每一步都要思考怎么利用身边人却能再最后保全她。 他皱眉将怀中人搂紧了几分。 到了地方,陆子辰先下了车,在扶着舒颜让她下来。 打发下人先回去后,二人上前去敲了门。 来京时舒颜就让陆成杰和他们一同住在府中,但陆成杰说住不惯大宅子,非要在这巷口找了个小院落。 舒颜现在倒是担心的很,若是哪日又发生变故,她难以护他周全。 陆成杰见两人一同来了,脸上乐开了花,忙让他们进了门。 陆子辰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好话,也不再多言。 见他如此,陆成杰心中虽有些难过,却也只是暗自叹了口气。 他这半辈子虽然没什么作为,但从未离开过官场。 这大染缸谁进去都难干净的出来,只是苦了舒颜…… 陆成杰看向舒颜,可看她一脸淡然,眼中没有半分异色。 直至未时,两人才离去。 马车才走了一会儿,陆子辰忽然道:“你先回府,我进宫一趟。” 说着,也不等舒颜说话,径直就下了马车。 舒颜掀开车帘,望着那欣长的身影渐行渐远,视线不由模糊了。 任她不断提醒自己她和陆子辰已不是一路人,但多年的夫妻感情始终难以割舍。 她堪堪放下帘,带着满心的疲惫回了府。 戌时三刻。 天已经黑了,房内灯火通明。 丫鬟将鸡汤端进房,看着正在看案卷的舒颜道:“夫人,鸡汤好了。” 舒颜没抬头,翻了一页:“搁在这儿吧。” 丫鬟将碗放在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只是还未出远门,便见一脸怒气冲冲地陆子辰冲了进来。 丫鬟好奇地回头看了眼,却也不敢久留。 舒颜刚要拿起碗,明黄色的卷轴如天降般砸在碗边上。 鸡汤顿时打湿了半张桌子和案卷,一片狼藉。 “舒颜。” 一声极尽隐忍怒意的呼唤让舒颜眸色一沉。 她抬起头,撞上陆子辰怒不可遏的眼神。 “只因你和萧颜亲近了些,你便做了‘好人’,让皇上赐了这荒唐的婚事吗?”陆子辰指着桌上的圣旨,语气中满是愤恨。 一道专门纳妾的圣旨,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话。 舒颜放下手中的案卷:“荒唐吗?” 她站起身,忍着喉间的涩意又道:“我看得出你对萧姑娘的情意,我不会介意。” 一句“我不会介意”让陆子辰压抑愤怒的心彻底崩塌。 他猛然抓住舒颜双肩,叱问:“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在洞房中说过的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