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突然拉起我的手走进设计部办公室,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作品,语气骄傲:“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我下意识看向她指的方向。 当看清那些作品时,我感觉胸腔里好像瞬间被火烧一般。 我猛然抓住步月歌的手将她推到墙上:“你再说一遍这些是谁的作品?!” 那一张张,分明是我这两年在冰岛画出来的心血! 动静很快吸引来一众员工。 有人拉住我,也有人去关心装作楚楚可怜模样的步月歌。 最后制止了这场闹剧的人是傅言洲的秘书。 他将我带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傅言洲正在处理文件。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愤怒化作了无数的委屈。 以前不管是谁欺负我,傅言洲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我以为这次也一样。 “步月歌就是个小偷!那些作品都是我的,是我让她帮我在国内投稿的!” 然而傅言洲放下钢笔,平静的看着我:“那又怎么样?”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不过是一个出名的机会,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不以为然,“你和她抢什么?” 他的态度就好像在解决两个小女孩抢一个洋娃娃。 可根本不一样。 别的事我都能忍,可对于我的作品,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我看着傅言洲的脸,第一次觉得他那么陌生:“抢?那本来就是我的!” “她如果真有实力我没意见,可她偷的是我的作品……你不帮我讨回公道,反而还这么维护她?难不成你真爱她爱到打算和她结婚吗?” 步家在京圈还排不上号,不管从哪方面,傅言洲都不可能真和步月歌结婚。 这是我唯一有底气认定的事情。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傅言洲竟说:“我的确有和她求婚的打算。” 第4章 我耳畔嗡鸣作响! 这不可能,傅言洲怎么会和步月歌结婚,他在骗我。 可他是傅言洲,他想和谁结婚都有可能。 “你开玩笑的……是吧?” 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才感觉到嗓子发干,像是再用力点就能扯出血来。 而同时我紧盯着傅言洲,期望他说出一个“是”或者点头。 然而,他没有回答我。 他重新低下头,翻过文件一页:“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个歉。” 谁给谁道歉? 我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手都在发抖:“她偷我作品,我还要给她道歉?我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傅言洲抬头皱起了眉。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已经失去了亲人、爱人和朋友,如果连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想到这儿,我突然就好像有了点底气。 “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我没对不起她过,是她欠我。” 但下一秒,傅言洲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 他一字一顿:“那你欠我的呢?苏挽星,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见这话,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傅言洲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因为傅言洲一直把我护在怀里。 但他的腿…… 这是我欠他的,我永远也还不清。 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傅言洲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挣扎。 傅言洲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我的妥协。 我总是对他妥协,原来是因为爱,后来是因为爱和愧疚。 半晌,我终于想明白,重新看向傅言洲。 “如果我把这双腿赔给你,你能不能让步月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 十分钟后,我走出了傅氏集团的大门。 傅言洲没有要我的腿,他当时的眼神可能是觉得我疯了。 他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让我想好了去和步月歌道歉。 失主向小偷道歉,多好笑,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迎面一阵闷热的风吹来。 我的眼前倏然一阵模糊,抬手去揉,才发现是积在眼眶里的点点泪水。 不,我绝对不会给步月歌道歉。 我宁愿失去一双腿。 我下定决心,转过身重新走进傅氏集团的大楼。 在电梯里,我一遍遍在内心打草稿,以至于电梯到了顶楼,门开那刻“叮”的一声给我吓了一跳。 这一整层都是傅言洲的办公室。 我深吸了口气走出电梯,一抬头,却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强烈的阳光下,男人五官完美,西装下的双腿笔直有力。 第5章 傅言洲骗了我。 我看着他稳稳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傅言洲的腿没事,那我被驱逐赶到冰岛的两年算什么? 我的愧疚、难过和后悔……这些都算什么?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傅言洲很明显滞了一下。 他又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才挂断转过来看我。 但我没看他。 我死死盯着他的那双腿,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喉咙也干的泛呕。 我很想质问傅言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可话到了嘴边,我的潜意识先一步为他找好了理由欺骗我自己:“现在的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了哈哈……小叔配合治疗,能重新站起来真是太好了。” “真好、真好。” 我硬扯起嘴角想把这件事一笑而过,但我很显然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视线里傅言洲的脸也变得光怪陆离。 我得走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于是我转过身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可大概是太急了,我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一下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 “挽星?”身后传来傅言洲低沉的声音和他靠近的脚步声。 我立刻大声喝止了他:“别过来!我……我没事。” 而后我手脚并用迅速爬起来,快步狼狈的走进了电梯。 电梯下落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也好似沉入一片又冷又黑的深渊。 怎么会这样呢? 傅言洲怎么会骗了我两年? 难道就因为两年前我不同意分手,他为了摆脱我,所以才借着这个由头让家里把我送走? 产生这个想法的那一瞬,有一股寒意冲上我的头顶。 不!绝对不可能…… 傅言洲会这样做,一定有他不能说的理由,我得相信他。 我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要相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 等再回神,是一个人唤住了我。 “苏二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走回了大院,而叫住我的人是大院的门卫。 “没事。” 我摆摆手,走过铁门。 一抬眼,却看见苏家门口停着好几辆保时捷—— 毋庸置疑,我那出去旅游的家人回来了。 我走回自己家的大院,刚靠近宅门,就听没关紧的门缝里传出客厅里几人的说笑声。 我正想敲门进去,这时,却听我弟弟苏景翊问:“我二姐呢?不是说傅先生同意让她回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我的姐姐苏明诗:“听说在傅家住着,和以前一样,好像家里亏待她一样,就是不喜欢回来。” 我想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两年没见的想念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可笑。 我一个人在国外待了两年,他们没人关心我过得怎么样,而是说我和家里离心,说我不愿意回家。 到底是我不想回家,还是他们不想让我回家? 如果不是他们把我一次次遗忘,我会没办法去傅家借宿吗? 心口又涩又疼,我顶着大太阳站了很久,到底还是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苏家。 却不想走出院门就看见傅言洲。 让我意外的是,他又坐回轮椅,仿佛我看见他站立的画面只是一次幻觉。 因为他出现的太猝不及防,我没能及时掩藏好脸上失落的表情。 他微抬着头看我,像是要说出安慰的话—— 以前我在家里受了委屈,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