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呼吸,试图让语气平静下来:“上级调配我去做接应,以后由你接替我的工作,辛苦你了陆顾问。” 陆雯琪讪讪的转头看了看商颜。 商颜看着秦璨,语气淡漠:“做接应也好,正好磨磨秦顾问冲动的性子。” 秦璨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商颜说的没错,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只觉得异常刺耳。 好像不管她怎么做,商颜都是不认可她的。 不管是坚持方案执行,还是舍身取义的奔赴火场,商颜总有一万个理由讨厌自己。 在他眼里,仿佛自己在救援队任职原本就是错误且没有价值的。 秦璨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用他人的主观否定自己。 她从来没有任何私心,只是一心为了人民的安全。 可是心中的涩意却绵延不断的袭来,湮灭了秦璨的理智。 许久,秦璨仰起头,将眼眶中的酸涩压下,声音很轻:“商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配成为救援队的一员?” 闻声,商颜蹙紧双眉。 办公室一瞬死寂。 他看着秦璨沉默半晌,答非所问:“你觉得呢?” 秦璨喉头一哽。 她眸中含满晶莹,点了点头,望着商颜淡薄神色,语气坚定。 “我自愿向上级申请停职,调离海城救援队。” 第九章 气氛一瞬间凝滞,办公室内像是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 许久之后,商颜薄唇轻启:“最好。” 秦璨抱紧了手中的东西,只觉得多待一秒就要窒息。 她与商颜擦肩,只垂头留下一句:“再见。” 商颜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沉。 三天后,公寓内。 从救援队递交停职申请后,秦璨再也没有出过门。 秦璨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双眼红肿。 这三天来,她脑海中不停回荡着商颜所说过的每句话。 屋内的窗帘紧紧拉着,透不进一丝光亮。 这时,突然电视机一阵晃动,茶几上的水杯也开始震颤! 下一秒,一阵喧闹声响起,整座楼都充满慌乱的脚步声。 秦璨一怔,立即起身打开门,只见公寓门外早已是乱作一团! 安全通道内人群拥挤,秦璨心下一沉,下意识开口部署。 “双手抱头有序下楼,保护好孩子和老人!” 话音刚落,耳边却是一声巨响! 公寓大楼一瞬陷入坍塌,一时间天塌地陷! …… 海城救援队。 警铃响彻整个办公楼—— “闻德公寓大楼发生坍塌,有人员被困!” 商颜心头一跳,闻德公寓……是秦璨所住的地方! 小舟意识到这一点,走过来低声提醒着商颜:“商队,秦顾问就住在那!” 商颜蹙紧眉,语调冷沉:“即刻准备救援!务必要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 救援队收到指令,高喊一声:“是!” 另一边,废墟内。 秦璨被压在坍塌的断梁下面,空气稀薄。 她气若游丝,双眼几乎要睁不开。 这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璨勉强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废墟被扒开,一丝光亮顺着缝隙透进来。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商颜的模样渐渐出现在眼前。 秦璨微阖双眸,哑声开口:“商颜……?你怎么在这……” 商颜面若冰霜,伸臂进入废墟拽住她,声音沉静:“很意外吗?我是救援队的。” 秦璨早已浑身失力。 她呼吸发颤:“余震还没过去,现在不是最佳救援时间!你们立马撤离!” 秦璨话音刚落,周围便传来剧烈晃动! 商颜领口的通讯器传来陆雯琪的声音:“商队,是余震!撤离现场!” 可还没等商颜反应,周围已经再次坍塌! 他下意识地护住了下面的秦璨! 残垣断壁砸在商颜的背脊上,痛意一瞬遍布全身! 秦璨瞳孔骤然放大:“商颜!你有没有事?!” 商颜喘着粗气,只觉鼻腔内满是灰尘,呼吸都困难。 他借着些许光亮看向秦璨:“我本来可以没事。” “现在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意外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开心了?” 二人距离几乎为零,被断裂的水泥建筑挤在一起。 秦璨看着商颜嘴硬模样,莫名觉得好笑:“不等余震过去就开展救援行动,商队有失水准。” 话落,一时寂静无声。 废墟隔绝一切声响,只有通讯器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 秦璨苦笑一声:“是为了我吗?所以这么快的出队?” 商颜眉头一蹙。 秦璨低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商颜,我只问你一遍……” “你还爱我吗?”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过去,商颜冰冷的声音回荡在了狭窄逼仄的空间里—— “不爱。” 第十章 空气一瞬间凝滞。 商颜的一句话似是将秦璨打入了冰窟之中。 她只觉得周身血液回冷,心都在痛。 不知道过去多久,秦璨喃喃开口:“商颜,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 “可我忍不住幻想,有没有可能,哪怕是一点点,你还爱着我……” 身上的断梁挤压着秦璨的背部,她疼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借着光亮,商颜还能看到秦璨眸中有泪光闪落。 “可是商颜,你真的因为小武的事在恨我吗?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我的错……” 废墟内一片沉寂,秦璨有气无力的声音格外清晰。 许久,商颜沉出口气,声音低沉:“我知道。” “但是这和爱无关。” 闻声,秦璨眼角泪意汹涌。 她哽咽着,视线落在了男人身后只一指宽的缝隙上:“听到你这样说,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临死前也不愿意骗骗我吗?我……真的很爱你。” 商颜闻言皱紧眉头:“胡说什么,余震过去救援队的人马上就会过来。” 秦璨合上眼,热泪划过脸庞。 她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呼吸越发的困难:“商颜,可我撑不住了……” 商颜心头一紧,呼吸微滞,沉声喊道:“秦璨?!醒醒!” 救援队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赶过来,将坍塌的废墟搬开。 商颜强撑着身子从废墟中钻出,长臂一伸将秦璨抱在怀中,向救护车奔去! …… 医院,病房外。 商颜坐在长椅上,头微微低垂。 平平乖乖地坐在一边,小手紧紧抓着周姐的衣袖。 周姐看着满身灰尘的商颜叹了口气:“商队长,你先去处理伤口吧。” 他背部已经被鲜血染红,救援队服也早已被尖锐的断裂巨石划开。 商颜却置若罔闻。 见他不说话,周姐沉声劝:“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初小武的事怪罪她,可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你们做救援的,不就是要优先为人民着想吗?小武和她……都是英雄。” 提及已经离去的丈夫,周姐声音愈发哽咽:“商队,我都放下了,怎么你就放不下呢?” 商颜身形一僵,语调低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周姐看着商颜的眼睛轻声问:“商队长,你还爱她对吗?” 商颜一怔,愣在原地。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秦璨的一颦一笑,三年前和自己默契的配合…… 他们出生入死过无数次,也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到最后,脑海里只剩下秦璨。 那个在无边黑暗之中问自己还爱不爱她的秦璨。 许久,走廊响起低沉又沙哑的声音。 “是,我爱她。” …… 一个星期后。 商颜抱着一束白色玫瑰,站在病房门口。 这一个星期来,他申请将秦璨调回队内,恢复原职。 他也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自己的执念不应该让自己与秦璨分离! 想到这,商颜深邃双眸逐渐涌上暖意,鼻间满是玫瑰的扑鼻的芬香。 他抬手推开门,却脚步一顿。 病房内一片空荡! 商颜心中莫名涌上阵阵不安,攥着花的手一紧。 他立马望向了正在收拾病床的护士:“你好,请问这床的病人去哪儿了?” 护士闻言,奇怪看了眼他:“秦女士三天前就已经出院了。” 商颜心中一紧。 他拿出手机正要拨通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