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意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纪沉宴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姜沅意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苏母说的话,才明白纪沉宴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纪沉宴家里。 琴湾别墅。 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姜沅意还没下车,便看见苏母站在门口。 她就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里头破口大骂:“纪沉宴,你这个渣男!你害我女儿流产,还不负责的离婚,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必须和我女儿复婚!” 姜沅意忙跑了过去,拉住她:“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她便看见纪沉宴和唐薇站在门口。 唐薇挽着纪沉宴的手,厉色责问:“姜沅意,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衍琛复合,让阿姨过来吵闹是什么意思?” 姜沅意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带我妈走。” 然而,没等她将人拉走,苏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你男人,你给她道什么歉?”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苏母尖锐的痛斥,让姜沅意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自己狼狈至极。 她红着眼看着苏母:“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离婚的吗?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请您看清现实!” 见苏母仍旧不死心,还想开口,姜沅意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闻言,苏母面色一僵,说不出话了。 姜沅意拽着她往出租车走去。 转身间,她忽然听见身后纪沉宴对他儿子说:“没事了,就是一对疯子。” 第五章婚礼请柬 坐在车上,姜沅意耳畔仿佛还回荡着纪沉宴那句话。 喉间的苦涩也渐渐漫延到了心底。 而一旁的苏母却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她,骂她没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姜沅意望着车窗外,听着辱骂声,十几年前除夕夜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在脑海中浮现。 那天,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在。 苏父坐在客厅,苏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脸,数落他无能…… 姜沅意还记得,那天夜里雪下得特别大,也特别冷。 次日,她是在苏母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醒来的。 苏父去世了,他喝下了一整瓶的农药。 从那以后,她童年唯一的温暖,没了…… 视线渐渐模糊,姜沅意紧抿着唇,竭力让自己忘记那些悲痛的回忆。 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如今,她还需要治愈被背叛的痛! 或许是因为纪沉宴造成的打击,姜沅意在训练场更加拼命。 她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以往的伤痛。 这天,姜沅意如同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训练场。 练习很久后,忽然看见纪沉宴和唐薇牵着厉书然走进训练场。 她眼神一滞。 不过几秒的迟疑就让她不慎摔倒,随着“嘭”的一声,腿骨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姜沅意。 这是她第一次摔得这么重,她只觉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样。 “没事吧?” 唐薇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姜沅意忍痛爬起来,没有发现自己此时脸苍白的可怕。 她看了眼唐薇,视线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纪沉宴身上,僵硬开口Y.B独家整理“没事。” 说着,她紧咬着牙关,换下冰刀鞋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这时,一只小手又把她给拉住了。 这时,一只小手又把她给拉住了。 姜沅意转头看去,竟是厉书然。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递到她的面前。 姜沅意愣住,一时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纪沉宴眸色微变,他几步就走到厉书然身边,将他拉至身后:“她们滑冰摔跤是常事,不需要创可贴。” 话落,他突然将一张新婚请柬递了过来。 “除夕前一天婚礼。” 姜沅意眼眸一震。 那骨节分明的手中红色太过刺眼,让她难以接过。 “我现在已经有家庭有孩子,你出席,算是对我们过去的和解。”纪沉宴将请柬直接塞进了姜沅意手里。 手中薄薄的一张请柬重如千金,姜沅意看了一眼纪沉宴,目光又落在他身后的厉书然身上。 她哑声开口:“和解前,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喜欢过你,不过,仅仅是喜欢。” 一句话打破了曾经姜沅意无数的幻想,也解释了他为何会背叛自己…… 姜沅意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训练场。 她的腿很痛,但远不及心的痛。 远处,萧洛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心死了吗?” 姜沅意看向他,没有说话,然面色如纸煞白。 萧洛羽眸色一紧:“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伸手想要握住那微颤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姜沅意却躲开了,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迎着风雪离开了。 雪落满头,冷风像是刀子般刮在她的脸上。 姜沅意迈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在雪中走着。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早在两个月前,医生就已经说过了。 “职业伤病过重,不建议继续比赛。” 第六章体面 从苏父去世后,姜沅意就很少去医院,更少吃药。 恐惧早已在她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几天后。 年底花滑大奖赛结束,唐薇拿下了第二名的成绩。 同时,公司也宣布唐薇将取代姜沅意参加最重要的洲际比赛。 场外的姜沅意怔怔地看着被记者簇拥着的唐薇。 她辛苦多年才得到这次机会,竟然就这么被唐薇给夺走了…… 姜沅意心有不甘,找萧洛羽询问。 而萧洛羽只说:“这事不是我决定,你应该找纪沉宴。” 闻言,姜沅意一怔。 见她失神的模样,萧洛羽慢慢走上前,语气似警似劝:“在花滑的江湖里,技巧并不占第一,你得罪了纪沉宴,想要抽身,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姜沅意眸色微变,喉咙发涩。 她看着萧洛羽,紧握着拳:“我不信,花滑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言罢,她转身离开。 一个普通家庭很难培养出一名花滑选手。 因为在冰上的每一秒都是钞票在燃烧! 离开了比赛场,姜沅意给纪沉宴打了个电话。 “我们见一面吧。” 电话那头,纪沉宴语气有丝不耐:“没时间。” “那在电话里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参赛资格给唐薇?” 姜沅意尽力掩去声音中夹杂的几许委屈。 纪沉宴嗤笑道:“唐薇是我未婚妻,我在职场给她提供便利,理所应当。” “可你……” 话还未说完,电话中清冷的声音又传了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让你参加,你真能夺冠?” 姜沅意心底狠狠一抽,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纪沉宴继续道:“你的病例我已经看过了,现在退役,你能留下最好的体面。” 纪沉宴继续道:“你的病例我已经看过了,现在退役,你能留下最好的体面。” 听起来像是在为她着想,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冷厉的寒意。 姜沅意第一次觉得纪沉宴是那么陌生。 电话早已被挂断,她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冬风刮着她的脸。 远处的荧屏上,正在播放着纪沉宴和唐薇即将结婚的新闻。 女主持人说纪沉宴特意为唐薇买下了一座岛,还送给她一颗价值连城的钻戒…… 姜沅意仰着头看着,眼底刺痛的让她眼尾泛红。 曾经她和纪沉宴在一起时,厉家没有人欢迎她。 两人只能在外独立门户,生活处处碰壁。 但是纪沉宴却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以后一定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给你。” 然而姜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