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来了!朱大人来了!快看!快看!” 百姓中,一时间爆发出了一阵骚动。 朱元璋也是心想着,总算是升堂审案了。 哼! 咱倒是要好好瞧瞧! 沛县县令,这到底是个为百姓办事的好官! 还是个鱼肉百姓的恶官! 下一刻,朱元璋大失所望! 只见此刻。 县衙前。 宽敞的街道上。 拥挤不堪的百姓们,自发的分开,站在两侧。 六匹纯白色的高大驮马。 拉着一辆无比豪华的马车! 马车足有两丈宽!四丈长! 顶端还尼玛有个阁楼! 雕梁画栋,简直堪比一座小型豪宅啊! 金丝楠木的车身上,镶嵌着无数的金丝! 还有五颜六色的宝石! 闪的朱元璋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朕当了十几年的皇帝!都没坐过这么豪华的马车! 这给朱元璋气的。 “百姓们等了半天!县令从花柳巷迟迟归来!” “视人命如草芥!” “一方小小县令,竟敢乘坐如此奢华的马车!比咱的天子銮驾还要奢华!” “他眼中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 朱元璋怒气冲天! 就光是他的座驾比皇上的还豪华这一点,就足够给朱英雄在叛一次死刑了! 当马车驶入县衙后。 在公堂前缓缓停下。 两个车夫在马车边,放下了一条板凳。 车厢里几声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传来。 走下两名闭月羞花的女子。 随后,身穿绫罗绸缎制成的官袍的朱英雄。 抓着一娇柔女子的身子,踩踏着小板凳。 走下了马车。 “在马车里就开始了?朱大人还真是会享受啊!哈哈哈!” “豪车配美人,好羡慕啊!” “切!有啥好羡慕的?朱大人之前可是说过,只要咱努力,这些东西啊,咱都能有!” “哈哈哈!对对对!” 百姓们发出阵阵惊讶! 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而两位让人无比羡慕的美人。 此刻也给朱大人带好了乌纱帽。 又回到了豪车中。 这般模样, 也配做大明朝的官? 朱元璋的心中,沛县的县令,现在又死一回了。 他犯一次错,朱元璋就给他加上一族! 现在已经够夷三族的了。 等凑到九族在一起斩,也不迟! “威武威武!喊威武啊!” 朱英雄来到桌台前,对着眼前的几名衙役吩咐道。 “威——武——” 两排的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也随之在地面上不停的敲打起来。 发出了渗人的碰撞声。 朱英雄坐在桌台前。 先是清了清嗓子。 随后手一摸。 “诶?惊堂木呢?没有惊堂木本大人怎么审案?快点快点!惊堂木给本大人拿上来!” 看到这一幕,朱元璋傻了。 这堂堂一方县令,怎么看起来如此不靠谱?
这偌大的县衙,衙役不知道喊威武,佐贰官不知道给准备惊堂木。 这是审案呢吗?啪! 惊堂木一响! 朱英雄故作表情严肃的看向眼下众人。 “咳咳!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公堂之内。 地板上还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正是刚刚被打死的人。 他的母亲李氏则是跪在地上,愣愣的。 不发一言。 “回大人,钻石赌坊外发生斗殴事件,刁民张三不幸身亡!” 捕快迅速将事发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张……娘的,还和本官一个姓,配吗?” 说完,朱英雄看向张三的母亲李氏,道:“李氏,捕快所说案情,是否属实?=” 朱英雄高声问道。 “回大人,句句属实。” 李氏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似乎儿子的死,和她没啥关系似的。 朱元璋此刻,目光中,寒光一闪。 好一个斗殴! 好一句刁民! 捕快言简意骇。 确实描绘了一遍刚才赌坊打手失手打死人的事实。 可这看似没啥问题。 但几个关键性的词句一换,这性质可就大大不同了啊! 明律严苛。 明文规定! 致人身亡,当以偿命! 主犯当斩,从犯绞刑! 参与谋划者,杖刑五十! 流放关外! 赌坊动手打死张三的,应当处斩! 当然,教唆助威之人,也要处以相应的刑法。 至于赌坊的老板,教唆者,则是打五十大板!然后流放蛮荒! 当然,如果没有出人命的话,那仅仅只是当街斗殴。 双方各打几大板就行了。 可这案件还未开始审。 就想给张三给定性成了刁民! 这分明就是捕快与县令狼狈为奸! 欺压百姓不懂律法! 果然! 下一秒。 “刁民张三在赌坊外寻衅滋事,与赌坊工作人员发生口角,后演变为肢体冲突,最终不敌。” “赌坊工作人员失手殴打张三至死。” “判决赌坊停业三日!刁民张三生前所欠赌债,一笔勾销!在赔偿白银百两,给其母养老!” “赌坊工作人员,李四,失手打死张三,杖刑五十!另外赔偿李氏白银五十两!” “好了!退堂退堂!” 坐在高堂上的县令朱英雄,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判罚。 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起身要走。 “我的天哪!这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啊!” “这李大娘怕不是要发财了啊?” “朱大人判的好!” 公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 “草民,没有异议。” “谁问你了。” 李氏看着盖在白布下的儿子,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两下,低头小声的说道。 赌坊老板和打手李四,也是连连点头。 共计一百五十两银子,当场点清! 明初,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两银子。 可这老妪,一下子就得到了一百五十两! 这是普通五口之家三十年的收入啊! 可着老妪,看起来也没多少年可活了,接下来的日子,怕不是要享受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