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锡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想起了魏老师说的那个学生,魏老师说那个学生嫁给了她心目中的梁山伯。 季锡又想起桑氿,他与桑氿认识很早,桑氿跟他结婚时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心情? 嫁与良人,一生厮守。 季锡性子沉稳,但是最近在桑氿的事情上,却略心浮气躁。 他拨了电话给特助:“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很快就回复:“陆总,已经跟孟律师联系上!再过12小时孟律师的航班将会在B市国际双流机场降落,界时,他会联合律师团第一时间跟进乔氏的案子。” 季锡淡声问:“他有几分把握?” 那边沉默半晌,随即说:“孟律师开出两亿的天价!他说,百分百的把握。” 季锡相信孟燕回的能力。 他挂上电话,本来要闭目养神的,中午还有个重要应酬。但是他却打开了相册,从里头翻出一张照片。 是桑氿的照片。 很久很久前,他在桑氿睡着时拍的,那时他们新婚不久,桑氿总被他按在床上弄哭,哭着哭着她就累得睡着了。 瓷白小脸,乌黑长发。 贴在雪白枕上,有种纯欲的美感…… 那会儿季锡也不喜欢她,但却鬼始神差地拍下这张照片,偶尔出差十天半月,他住在酒店临睡前也会翻出来看看,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太久没做了,他忍不住看她照片自渎……那种刺激,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季锡给照片加了密。 退出去时,他心想,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没有男人不好色! …… 夜晚九点,桑氿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新闻【华人首席律师孟燕回结束公益之旅,重返律法界】 电视画面里,孟燕回阵仗很大,很高调。 那张英俊而严苛的俊脸,对着记者的麦说:“名利于我并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法律的公正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桑氿听得恍惚。 她明白,这是季锡想让她看见的,他想让她知道只有他能让孟燕回回国,只有他能让哥哥不用坐牢……当然,如果她不跟他回去,这一切将会被收回。 下次孟燕回出现在电视上,又是另一套说词。 真理,永远在他们的嘴上。 手机响了,是沈清打来的。 桑氿接起后沈清就止不住高兴地说:“桑氿你看新闻了吗?孟律师回国了!你哥哥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尽量争取!小熏,我知道你很辛苦……我跟你爸爸可以过得清苦一些,等你爸爸的病好了我也能出去找份事情做贴补家里,只要你哥哥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清说着,忍不住哭出来。 她怎么会一点也不心疼桑氿呢,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桑氿面容淡淡的。 她没跟沈清说出真相,她只哑声安慰沈清:“沈姨您放心,也叫爸爸放心,我一定会请到孟律师帮哥哥打官司的。” 沈清喜极而泣。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桑氿蜷在沙发上,她轻轻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些安全感一样。 她回忆了很多。 她想起小时候跟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想起妈妈去世后,她总是想妈妈……哥哥就每晚哄着她入睡,他给她读童话故事,他给她唱儿歌。 他送她上学,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口, 哥哥把她背进校园。 乔时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夜越发深沉。 桑氿在病房里睡着了。 她的小脸搁在膝盖上,清冷美丽。她脆弱得像是一樽漂亮的琉璃,随时都会破碎掉…… 病房外面,季锡静静地站着。 他看了桑氿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