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允之凝着来人,也愉快的勾起唇角:“邀月,好久不见。” 二人对视之际,仿佛有一种别样的氛围在其中涌动,楚染染本能的蹙起眉。 粉衣少女良久才注意到楚染染,转过来福了福身子:“礼部尚书之女许邀月,给王妃娘娘请安。” “免礼。”楚染染语气中不自觉多了几分冷意。 许邀月察觉到她的疏离与敌意,娇美的面上露出些许难色:“邀月与王爷自小一起玩耍,情同兄妹,是以方才失了礼数,迟迟忘了向王妃请安,请王妃恕罪。” 不待楚染染开口,伯允之霸气的摆摆手:“无罪无罪。” 见伯允之如此袒护自己,许邀月的面上哪还有半分诚惶诚恐之情。 一阵风吹过,鼻腔内满是各色花香,浓得掸都掸不开。 正如楚染染的心情,压着一口气在胸膛,上不来也下不去。 楚染染忿忿的咬着果子糕点,险些被噎着,伯允之连忙递来茶水:“娘子,快喝水。” 她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就是不同伯允之说一句话。 伯允之眼巴巴望着楚染染:“娘子怎么了?为何不理允之?” “食不言寝不语。”楚染染捻起一块菊花糕又是一口。 待恒帝姗姗来迟之时,这场宴席才算正式开始。 宁愿死盯着场中枯燥的歌舞表演,楚染染也不肯再看伯允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似乎安静的有些异常了。 她侧眸望去,空荡荡的席位上菜品都是没动过的。 伸手摸了摸坐垫,冰凉一片。 楚染染眯眼望向许邀月落座之处,亦是如此。 打眼扫视一圈,湖那头的拱门下有一神色慌张的内侍行色匆匆。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粉色衣摆映入眼帘。 楚染染侧身躲在假山后,余光捕捉到许邀月面上一纵即使的得逞快意。 顺着许邀月来时的方向,楚染染寻到一处雅致偏僻的房间。 里头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啜泣声,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 伯允之带着哭腔:“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我要找我娘子!” 伯允之想从里头开门,却不知门从外头被人锁上了,急得喉头一阵哽咽。 楚染染心疼不已,忍不住出声安抚:“别哭,我在外头,去看看窗能不能开。” 里头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伯允之满脸通红的探出头:“娘子,快进来,她要寻死啦!” 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楚染染手忙脚乱的从窗户爬进房里,那名姑娘正扯了床帘拧成一股要上吊。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楚染染抱住那姑娘的腰,这才发现她穿的十分清凉,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这件里衣格外宽大,瞧着还有些面熟……跟伯允之平日里穿的款式别无二致。 那姑娘似是铁了心要寻死,不惜拿脚蹬楚染染:“王妃您别拦了,我名誉尽毁,活着只会令爹娘蒙羞!” “没毁没毁。”楚染染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瑞王是傻子,不能用寻常的目光去看待他,就算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什么都不懂,我切身体会!” “此处就我们三人,今日之事不会外传,你死了才是真正有口说不清,叫许邀月阴谋得逞不说,你父母必然伤心欲绝,临老还要顶着风言风语过日子。” 姑娘也不寻死了,眸中满是怒气与恨意:“将我的衣裳泼湿拿走,将瑞王引到此处坏我声誉……这都是许邀月的手笔?!” 楚染染点点头:“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我来时打晕了替她办事的内侍,你快换了他的衣裳从窗口离开,我担心许邀月就要将人引来。” “一旦被撞破,纵使揭露了她的手段,也挽回不了你的声誉,届时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家做姑子,要么嫁给傻子当妾。” 听完楚染染的话,姑娘片刻不敢耽搁,匆忙换了衣裳从窗口翻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