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戒指。 冯玉的手上有一枚金色的戒指,造型…… 很眼熟。 我心里咯噔一下,凑近去看,同时两只手压在屏幕上,将图片放大! 那戒指我见过。 是那天在单位,黄行知过来开会。我和姜晏深一唱一和,故意引发猴子伤人的事故,抓伤他的手。 借以得到他的血液样本,去做验证匹配。 事后,我清楚记得姜晏深从地上捡起了一枚戒指。 可是后来在姜晏深遇害后,却没有在他身上发现! 为什么黄行知的戒指,会在冯玉的手上! 我的呼吸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涌向大脑。 就在这时候,一通电话闯进我的手机屏幕。 张季川。 唐缘看看我:“张警官的,你不接么?” 我:“……” 我心跳如擂,舌头颤抖。 抓起手机,我站起身。 我说,我去外面接。 “还有什么怕我听?” 唐缘故作玩笑地吃了一口菜。 ![]() 我:“我……不是,我紧张,我……我怕张章……” “你是怕他死了,还是怕他不死啊?” 唐缘笑道。 我用力吸了两口气:“我……没事,我去个洗手间顺便。” 我迈着碎步,以最轻最快的速度溜进洗手间。 关上隔间的门,拴好锁。 我坐在马桶上,蜷缩着,按下接听时,我的声音颤抖到沙哑。 “喂……” “颜路,你在哪?” 张季川的声音似乎比我还紧张,“你还跟唐缘在一起么?” 我说嗯,我们在对面街的港式茶餐厅。 “你现在马上回来。” 我:“我……” 我压低蚊鸣一样的声音说:“我知道,黄行知有问题……他从一开始就有问题。我……我们都被骗了。” “颜路,刚才你们走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的,腿脚不太好?” 张季川说,“他就是李师傅的同行,陶强,他们圈子里称陶瘸子。我们利用那张卡片找到他,把他带回来问话。他说,半个多月前,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黑衣墨镜的女人曾去找过他,给了他一千块的上门费,让他帮忙把你弟弟家的锁撬开。我们让他回忆对方长相,他说,就是刚才出门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穿米色夹克的女人。” 我:“!!!” 张季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借口张章病情有变,马上过马路回来。就跟唐缘说,我在这里等你。” 我颤抖着,惊慌的泪水在眼圈里死死秉着。 我说张季川,可我妈……我妈跟冯玉在一起现在。 “颜路,不要慌,冷静点。你先回来知道么?不要跟唐缘对峙,我告诉你,就在刚才,陈望给沈七夜发了一封邮件,是利用境外航空紧急设备台跟取得的联系。邮件内容是他这几天在美国核实到的一些情况,你知道黄行知到底是谁么——” “颜路。” 唐缘的声音在洗手间门口响起。 我惊慌之下,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 “啊!” 我闯开门,伸手过去就要捡,一只尖细的皮鞋伸过来,咔嚓一声,高跟鞋尖压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一瞬间,裂成蜘蛛网纹! 我恍然想起姜晏深掉落在现场的手机—— 也是这样的损伤! 一模一样! 第554章 真相出没 不是手杖,不是子弹,是坚硬如铆钉的皮鞋跟! “唐缘……” 我轻轻叫了一声,眼里惊恐的泪水被我生生屏压下去。 “张章跟我……跟我说,张,张警官情况不好……” 我太紧张了,说反了。 唐缘却笑了:“怎么,上个洗手间,把脑子冲下去了?” 我:“……” 我看了一眼还在通话状态的手机,张季川的声音焦急传出来:“颜路,颜路你没事吧!” 我不敢说话,双手双腿筛糠一样颤抖着。 我的视线慢慢放低,我看到唐缘蹲下身,捡起我的手机。 然后慢慢走到我的身后。 “嗯?” 她把手机贴在我脸颊边,示意我,说话。 我不敢说,咬着牙摇头。 唐缘微微一笑,径自接过去:“张警官,颜路有点累了,今晚住我这儿了。” 说完,她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而我也不知道自已哪来的勇气,箭一样冲了出去! 脑后狠狠一疼,唐缘就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只觉得身体像被倒栽拔出去的萝卜,狠狠摔向后方! “跑?” 唰的一声,银光乍现在我眼前。 冰凉的匕首死死抵在我的喉咙口。 我不敢动,不敢呼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唐缘的脸出现在我的正上方。 “熟悉么?” 唐缘的笑,毛骨悚然。 “这把m3军刺是一对双刀,陈望从国外带回来时还没有开刃。一把送给沈七夜,另一把……或许连他自已都忘记了,送给了我。” 我:“!!!” 就是这把刀,刺伤了陆绪,杀害了姜晏深。 我倒在地上,冰凉的刀刃压在喉咙上。 我感觉到唐缘在一点点用力,感觉到脖子上的皮肤从冰冷到火热。 痛在恐惧的摧毁下,已然不值一提。 很快的,我闭上了眼睛…… 唐缘在匕首上涂了那种从横斑蛇毒里萃取的毒素,一旦沾上血,很快就将人作用麻痹了。 我陷入一团黑暗,意识半梦半醒,只知道身体被人拖着,抬动着。 但我叫不出声,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当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了,我的听觉就会被放大许多。 一路上,汽车的颠簸,鸣笛,人声,音乐。 我不知道自已被弄到了哪里,但时间好像并没有过去很久。 因为我全程都没有睡着,只是动不了。 最后,我被丢在坚硬的地面上。 不,也不算很坚硬。 我觉得身下的质地粗糙又平整,不像是地砖也不像是泥土。 更不是沙砾和草地—— 倒有点像是……地毯?! 就是那种会所包间里常见的灰棕色的地毯,办公室格子间里也是。 我想,我应该不是在荒郊野地,而是被唐缘带到了市中心的某个地方。 眼前的黑色布罩被拿了下来,我看着这座昏暗无光的房间。 没来过,但装潢和气氛很熟悉。 沈七夜的会所有很多这样的地下室,软装过的调教人,毛坯水泥风的调教狗。 我猜,我很有可能是在黄行知的红会所。 我猜,如果我都能猜到,那陈望和张季川他们是不是也能猜到…… 我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光,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我看到房间一头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五十多年纪,穿着灰色的中式立领装,左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右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 分别是黄行知和唐缘,那个年轻男人我也见过。是黄行知的助手,一直跟在他身侧左右。 我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应该只是少量的毒素作用让我失去了行动力,但并没有受伤。 我瘫跪在地,惊恐又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诚然我苦苦追求了几个月的真相,但我并不想为真相就这样葬送自已的生命。 可是我知道,眼前这样的架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不打算放过我了。 “颜路,介绍下。” 唐缘看着我,微微点了下头。 “这位黄总,我父亲。旁边这位唐易,我父亲的义子,我的干弟弟。怎么样?很出乎意料么?” 她走到我跟前,用匕首轻轻挑起我的下颌:“怎么?吓傻了?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么?真相终于捧到你面前了,你就不能做点让人兴奋的表情和反应么?” 我垂了垂目光,银光反射的刀刃下,倒映着我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佯作镇定道:“他不是黄岚,他是……唐昭……” “聪明。” 唐缘呵呵一声,“可惜晚了一步。” “行了,不用跟她废话了。” 黄行知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插着指关节,走到我跟前来。 唐缘摆摆手:“别急,秦姨还在路上呢。怎么也得让她们母女两个见一面,才好上路呢?” “唐缘你——” 提到我妈,我哪里还顾得上恐惧!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破音嘶吼:“唐缘,我和我妈没有对不起你们,我这么相信你,你却从始至终都在算计我!欺骗我!” 我是有多蠢? 为了我妈妈的人身安全,我让她远离了我继父张章,却把她亲手送到了恶人的身边! “唐缘你要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别伤害我妈,只要我能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 唐缘甩手一刀,从我的侧脸颊拉扯过去! 我下意识捂住腮,热血和疼痛一并涌下来。 “我最恨你这张脸。你长得有多美?凭什么你就应该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