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丝丝凉风入骨,一刻后,唐小曼看着秦振业熟悉的脸,哑声问道:“萧寒,我们回凉州去,好不好?” 闻言,秦振业擦药的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淡淡道:“回凉州作何?如今本司执掌朝政,还有很多事要完成。” 唐小曼心底一抽,眼中掠过几许痛意。 她垂眸不再说话。 秦振业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 正是唐小曼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 “你不说偶感风寒吗?我把药带来了,牢房里湿气重,你要多注意。” 唐小曼看着那药瓶,眸光一震,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她看着秦振业,颤着手接过:“好。” 待秦振业走后,唐小曼痴痴看着那药许久。 她一直将它收着,藏着,就是想装作不见,不闻,然而现在她才惊觉,养父说得对。 在其位谋其政,责任越大,身上的担子则越重。 她没能护住魏国,愧对列祖列宗,怎能苟活于世! 唐小曼噙着泪,仰头将整瓶药喝尽。 药入喉中,苦涩不已,这药一时半刻还不会发作。 她忍着满口的苦意,从怀中掏出皇上给的令牌:“你们出来吧。” 话音刚落,牢房狱卒顷刻被抹杀。 几个黑衣人跪在牢外:“主子。” 唐小曼抬眼看向他们,语带倦意:“三日后,我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此事办成,你们便可重归自由!” …… 三日后。 寒风卷着暮雪扫着整个京城。 唐小曼被蒙着头捆着手推上囚车,押赴午门。 秦振业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见那跌跌撞撞而来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不适。 但想着不过是与唐小曼身形相似之人,况他已吩咐人将唐小曼送出天牢,便没有在意。 唐小曼跪在刑台上,单薄的身子颤抖着。 三日来,毒药已渗透五脏六腑,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像被无数蚂蚁啃噬着。 鲜血顺着她的口鼻不断地流下。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可她似是看见养父逆着一束温暖的光朝她走来。 她弯了弯唇角,恍若忘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唐小曼知道,从她成为永昌郡主时,就注定了她为人棋子的命。 皇上虽立她为皇太女,也不过是为了赎清他错杀太子的罪过。 后来,又想借她的手除去秦振业。 而秦振业,曾经是爱她,可如今却当她是争夺权力的工具。 只有养父,即使是死,也是为了自己。 她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独独对不起养父…… 鲜血滴落在素色囚服上,染的衣襟一片LJ殷红。 望着刑台上那不断淌血的人,秦振业眸色一紧。 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想上前查看,然而方走一步,一旁官吏提醒道。 “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闻言,秦振业脚步顿住,转身回到座上。 伸手拿起监斩令,向前一掷:“斩!” 令牌落下。 刽子手揭开唐小曼头上的黑布,手起刀落。 刀光之下,秦振业看到的赫然是唐小曼满是鲜血的脸! |